两人面面相觑,实在是累的不行了。
见两人没有反应,司徒献又道,“怎么,没听懂”
“尊主……”
“不搬个十个来回的,不张记性。”
“.....我、我这就搬砖去......”
“等等,回来。”
“尊主,你是不是心疼我,不让我搬了“
“不,我是想说,我觉得搬砖已经不起什么作用了,还是搬石头吧。个大,够沉。”
“……”
“实在不行,就让你去种地去。”
“……”
第64章 杂乱无章其九
“一个小姑娘而已,你好端端的吓她做什么”那日,简默二人一起下山游玩,回来时,遇见了一位豆蔻少女。
于是乎,便出现了这样的画面——
两人走的好好的,司徒献不依不饶地往简默身上靠,忽然,一篮子花横空出现在他们面前。
司徒献二人:“……”
简默原本想拒绝的,可见那少女眼看着就要委屈得梨花带雨,无奈,只好道谢收下。
可是后来,那少女非但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还看简默看得目不转睛——某人委实有些不快了。
“仙君,我有事先走开一下。”
须臾——
“汪汪汪!”
一头大狼狗凶狠恶煞地飞蹿过来,拦在少女与简默面前,把少女吓得哭着跑远之后,得意的摇了摇尾巴。
忽然,尾巴摇不太动了。
大狼狗扭头,却见自己的尾巴尖被某人轻轻捏在手里。
大狼狗一不小心同简默对视。
大狼狗:“……”
简默:“……”
大狼狗:“嗷呜。”放手。
简默道,“不放。”
大狼狗:“……”
忽然,那白衣谪仙俯下了身,将大狼狗抱在了怀里。
大狼狗:“……”
狗腿下一刻已经紧紧地回抱住了仙君。
离开了喧闹的人市后,司徒献就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可是仍是将简默的脖子抱紧,没有丝毫想下来的意思。简默也没有想放手的意思。
“一个小姑娘而已,你好端端的吓她做什么”
“谁让她给你送花的。”
简默无奈。
“我刚才变作的狼怎么样”
“甚是凶狠,如狗。”
“……”
第65章 杂乱无章其十
暗香浮疏影,玉骨眠香寒。
“暗香浮疏影,玉骨眠雪寒……神仙都很少有这等风骨吧”
“若非如此,怎能衬托出我梅兄的气度与风骨啊!”
坐上酒生冬暖意,檐前梅弄岁寒容。
“大半年时间不在门派....仙君,你一年到头的都在忙活些什么呢”司徒献。
花辞枝而落,归于黄埃满地,终于虚无。
——《玉骨仙》
“我不过是你随手在水边救起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孩子罢了,记不得也是正常。可现在不同了,现在的我完成了你的心愿。只求你,在以后的日子里,能漫不经心的想起我几次,便足够了。”
“不,以后都不会再忘了。从现在开始,有关于你的一切,无论大大小小,我都会记得清清楚楚,事无巨细。”
——《默献》六界大战篇
那人起身,一片梅花悠然落于他的掌心,还有些许雪寒之意,清露含香。
这梅花纳于掌心,在他心里收藏了很多年。现在,终于开出了花。
——《默献》寒跫音篇
第66章 寄君书
“我想……”
“想什么”
“想跟你走,去哪里都好。”
“不行!小孩子家家的不能跟随便什么人往外跑!”
“可你不是随便什么人……”
“可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白昼之光,岂知夜色之深。”
“我知。”
“大哥哥,你不怕黑吗”
“不怕。“本已是黑,又怎会惧黑。
“可是我怕。”
一捧掌心焰,照亮前方黑暗之路。
“无人护我。”
“我护。”
以恩挟人,那就是错事了。
这世上,哪有真正的绝望之境呢。
情乱处,青山白浪,万重千叠。
“我遇到过一个小孩子,他说过,我不是坏人。所以,我便不能去做坏事。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魔也是会做好事的。魔也该拥有行善的权利。”
“他很好。”
“…...有多好”
“没人比他更好。”
你辱他,我忍不了。你伤他,我容不下。
“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我从没遇见你,会是什么样子”
“你觉得会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反正肯定不会比现在好。”
“除你一人,再无他求。”
“我想…...给你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好像有个顶子遮风挡雨,有一席之地得以容身就能让人无比安心似的,即使,那是个四处透风的破亭子,连茅屋都算不上。
“斯人若金山,遇上方知有。”
“别哭。过来让我看看,死了可就再也见不到了。”
“玉笥谪仙人,风流天下闻。”
“世人何知,我心只为一人而动。”
“小仙君,你这清白了这么多年的名声可就这么毁了。你不心疼”
“不心疼。早就该毁了。另外,我觉得应该做实一下谣言比较好。”
“哥哥不是眼睛不好?”
“在黑暗里待得久了,好与不好,便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子默,这真相,我愿你永不会知道。”白石长老。
“你为什么每次都化成一只又丑又蠢的大狼狗?”墨无忧。
“很丑很蠢吗?”
“你以为?”
“我觉得很可爱啊。”
“……”
“还有,那是狼!!!”
“……”
“这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先前好像只是座荒山来着,后来,后来好像有人给起了个名字,叫......奥...…万冢山!”
万冢山.....又回到了这个地方啊。
“万冢山……这里死过很多人吗”
“没……”
“没有”
“是死过很多仙和很多魔。”
“……”
“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你觉得自己的双手好脏,染满了无辜的鮮血,可是怎么洗也洗不干净。那些痛苦的,罪恶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你的体肤上,让你看起来那么的丑陋与可憎。你千方百计地想要遮掩,可是没用,那些鲜血,那烈始般的红,充斥着你的整个世界,挥之不去,如影随形的难缠。你很难过,也很无助,可就是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
“人如果不用活那么久就好了……...哈哈,我说笑的,别当真。”
“作恶多端,说的其实也不错。”
“真是想不明白,人为什么总想着活得更长久抑或是长生呢,还没吃够苦吗”
“这些都是些什么人“
“厌世,世厌,鳏寡孤独者,皆有之。”
“他们在这里多久了”
“大概,几百年。”
”一直待在这儿”
“有出去过的。”
“然后”
“便再也不能回来了。”
“为何”
“见世俗之恶,心非原来之心,怎入初时归处。”
“默默啊,给师父骗个徒媳回来!”
“路上遇到了一个小孩。”
“然后呢“
“化成只大狼狗跟他玩了玩。”
某日下山,简默遇见狼狗拦路,抬手摸了摸狼狗的头。狼狗龇牙咧嘴一吼,简默却岿然不动。
有一日,默献二人偶遇一倒骑牛之牧童,轻吹竹笛。
两人骑着白鹿一前一后,因为没有目的地,所以走走停停。
也许是累了,牧童准备午睡,便拿斗笠遮阳,躺在牛背上翘着二郎腿。
默献二人迷路,便问:无妄村怎么走?
牧童轻轻一笑,随手一指,“哪儿。”
“多谢。”
“这山是我的山,这水是我的水,这天地是我的天地,一尘不染。”忽然,牧童如是说道。
司徒献觉得有意思,便问,“小阁下名姓?”
“我没有名字,我也不需要名字。名字很重要吗不过供人唤的称呼而已。”
司徒又道,“你和别人有些不一样。”
“异类吗?异类就异类吧,什么都比不上我的开心来得重要。论随心自在,我平生最佩服的人也仅有那么一个,玉骨兄。”
简默一怔。
司徒献却低声道,“原来竟是你的崇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