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江岸+番外(33)

作者:许从容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他瞬间举着胳膊,嫌弃地把手机拿得远远的,抿了一口牛奶压惊,“蒋乐乐?”

“不许喊我的名字!”蒋乐乐发出死亡声线,“你总分又又又又超出我一分,你这是退学了吗?你这是悄默声埋头苦学去了!”

蒋乐乐说的是一模成绩,白散并未收到老师判好的卷子,但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分数和估算的差不多。

他转了几下笔,不觉得蒋乐乐会因为这一点小事专门打来电话。

估计是之前吵到父母,蒋乐乐那边静了一会儿,再次传来的声音低了不少,“明天中午同学聚会,万里酒店二楼自助。”

果然。

猜对了。

白散在本子上给自己画了朵小红花,一边默着单词一边婉拒,“都已经退学了,我现在去不太好吧,前段时间那件事也还没过去。”

“是不太好,你这次分考得那么高,人不在了,卷子还被老师拿到学校节节课打一打我们的脸,等来了,不跟你交流交流,对不起高中这三年受过的苦,”蒋乐乐没什么好气地说,“不过你放心,那群孙子才看不上呢,聚得也就是咱们这群有力气没傲气的人,个个能打。”

白散笑着应下了,知道蒋乐乐是开玩笑,就是跟英语老师待久了,难免说话语气有点像。

事情赶得巧。

不差半小时,他突然收到之前发出的一封转学申请报告的回复,没说同意与否,只是说,要求明日下午两点半到学校先参加考试。

本来已经不抱有希望,把心思放在自学上的白散忽然又迟疑了。

在学校不管有着学习资源的优势,比起一个人不容易走弯路,还代表着奖学金,以及代表学校去参加一系列竞赛的机会。

他大可比不必再出匕首。

并且论起考试,大概是白散除了吃甜食,更在行的事情了,他眼前忽然又亮起光。

回复信中还提到一点,要求家长同行,这件事上白散却犯了难。

他纠结片刻,努力想好从退学到转学这段时间一系列变故的说辞,再次联系院长。

“这样啊。”

一年不见,院长的声音依旧如同寺院里的古钟一样和缓,使人心安。然而下一句就使白散欲哭无泪,“可是我现在在国外办事,连带过年,最快也要半个月后才能回去。”

直到下午,在口腔科看见了江岸。

白散忽然想起保安上午说过的话,‘你们是远方亲戚吗?还是说私生子?”

他默默思考了一下,从身高、体型、日常相处模式来看,好像确实挺像。

下午到口腔科看牙的人不多,还有空座,白散这次没敢窝在江医生的高靠背椅上,毕竟有事相求,要表现得好一点。

他依旧是一动不动地缩在沙发一角,看着患者一个接一个进去,一个接一个出来,能熬多久就熬多久,拖上半分钟进治疗室都算幸运。

对于治牙这件事,他始终抱有敬畏之心,尤其是在上次那个恐怖的钻牙体验过后,这份恐惧远远超过了青椒大餐,位列他的排名榜首位。

单佳就很懂这份心思了,家里同样有个怕牙医的小弟,她时不时路过晃一下,“仿真猫要不要?打地鼠机呢?或者三阶魔方?七彩拼图?还是积木?”

白散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间隙中偷偷瞄着治疗室里的江岸,真让进去吧,又不太敢。望着望着,他忽然就想起之前在车上说好的,有时间带他去水族店,给小金小黑换个大点的房子。

可是江医生一副看起来很忙,实际更忙的样子。

他像个小老头似的叹了口气,希望渺茫。

“你是有事想求江医生吧?”这个眼神单佳太熟悉了,她每次想吃麻辣香锅剁椒鱼头水煮肉片时,都是这么瞅男朋友的。

白散现在深刻体会到,不光江岸一个人会读心术,单佳也是这一代的传人。

“你凑过来点,我告诉你一个百试百灵的办法,绝对你说什么,对方都答应。”单佳一脸坏笑。

白散半信半疑,奈何束手无策,侧着头挪过去一点点,又一点点。

“叫声哥哥,一声不够叫两声,只要你叫得够软,就没有硬得下”

与此同时,江岸从治疗室走出来取工具。

四目相对,白散的脸瞬间爆红。

耳边还飘荡着单佳的锦囊妙计。

——叫哥。

作者有话要说:写得乱,周五回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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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候诊室不算安静。

单佳和新进来的患者的交谈声, 一个老人接打电话有些心烦意乱的嘟囔声,还有从走廊里传来的错乱脚步声。

种种响在耳边,宛如一个隔着玻璃的世界, 把人阻隔在外, 藏着无法靠近的无形界限。

只有江岸。

无论外界形形色色有多少嘈杂纷乱, 白散都能在他将开口时发现,耳中只有他的声音。

并且在人群中一眼找到他,不需要浪费多少时间, 仿佛是一种跟随光的直觉。

而那层透明而无形的玻璃变得柔软,瑰丽,自动敞开一条静静等待的路,会把他和旁人区分。

当时的白散还不懂这种从一开始便存在, 并且不断壮大,从沉沉心跳蔓延到微颤指尖的隐晦偏颇感从何而来。

一年后, 单佳和男友冷战,醉酒的晚上,他一边扶起单佳, 一边给她男友打电话来接人, 起身时恍惚听单佳醉话。

“新调过来的大夫一点都不友好, 现在口腔科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想想当时真好, 江医生还没走, 你也磨磨唧唧来看牙,特别有意思,跟我家奶猫一个样,勾得人上不了床……”

话音刚落,白散就懵了, 差点失手没扶住单佳撞墙上。

其实他觉得自己当年挺成熟的,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住在一间小屋子。

不管怎么说,总不会是一个毫无生存能力的小奶猫,至于勾人……更是无稽之谈。

“看,不承认了吧,”单佳倚桌大笑,“那时候,你和我当年预备脱狗籍时一模一样,明明是收到拿在手里的花,却好像长在心上……”

候诊室里又进了两个患者,江岸并没有注意,他抬眼一扫,对上白散越过众人望来的目光,微微颔首,回了诊疗室。

“哎,大娘,你是先那个大爷前脚进来的吧?”单佳瞅了瞅治疗室,“进去吧,里面已经没人了。”

紫衣大娘连声应下,脱掉厚重的羽绒服。

白散摸了一下鼻尖,声音很小,“江医生刚才出来,说,到我了。”

他舌尖轻轻舔过填了药棉的牙,并不想进治疗室。

虽然很想装傻,当作没看见江岸的眼神示意,但是想到接下来的请求,哪怕成功率低得可怜,他都要表现得乖一点。

单佳扭过头,不敢置信地揪了揪耳朵,一脸震惊,“你可不能乱说,我还不到三十岁,没瞎没聋,看着江医生出来又进去,眼睛眨都没眨,怎么可能错过他的话。”

说完,单佳又侧过头猛揉另一边耳朵,脸上惊吓未收。

白散沉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从治疗室传出水流声,江医生净手后,很快恢复安静。

“放心,你的耳朵没问题,是江医生没有说出来。”

白散抿了抿唇,莫名羞耻,像藏在心里的小秘密,突然要公之于众,有些难以开口,

“他刚才出来朝我看了一眼,正好我也看到他,明白了,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比起刚才单佳更讶异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她努力压抑着声音,还是提了不止两个调,“这就是类似传说中的,心灵感应?”

“……”

白散艰难点了点头,不着痕迹地瞅了瞅治疗室,绷着脸,压住不断上扬的嘴角,语气深沉。

“嗯,心灵感应。”

在单佳“厉害了,回去后我也要和男友试试,一个眼神告诉他我想吃红烧肉”的渴望的目光中,白散慢吞吞地进了治疗室。

不再是前两次忙着做准备工作,江岸端坐在治疗床前,接过白散的器械盒,放在物品台上,取出小围脖给他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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