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保住汉室,张良护住刘协,一切有他们两人支撑,或许还有希望也不一定。
走出议事的大殿时,回了自己的少府监。
刚开始处理起手头的一些事情,陈群进来后就迎了过来。
“少府几日不见,听说为了友人的病,跑去陷入战事里的徐州?”
陈群对于张良也很是好奇,张良的朋友并不太多。
大部分还是曹营的人,不止他会多想,少府监的人都不知议论出几个版本来了。
“其一是为了奉孝的病情,其二曹司空要屠城,良知其中利大于弊,劝阻一番。”
“可是郭祭酒明明就是曹司空的下属,少府会不会同他走地太近了。”
“对啊!我之前就想说那个郭祭酒的府邸,还在少府府邸隔壁,你们说这是不是有点猫腻!”
仿佛还真当张良已经耳聋一般,男人的八卦之心,丝毫不比女人差。
张良只说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都认为这样正好就是他的目的,给个冠冕堂皇一些理由,就怕一群人整天在他身上瞎琢磨。
少府监在张良进来后,耳边细细碎碎的讨论声就没断过。
张良在回答完陈群的问题后,耳边议论的声音越拉越大。
陈群立马察觉到张良脸色不对,这都什么时候懂不懂规矩和礼节。
“嚷嚷什么,少府是少府,你们是臣下,议论少府的私事是个君子所为吗?刚刚谁说了,看群不给你们记上一笔。”
陈群说着还真就掏出记事的小本本,写一个名字还要念上一声。
周围确实安静了下来,但是陈群在共事的这群下属中,好似受到了排挤一般,一个个看他的眼神直接怒目而视。
当事人张良,伸手扶了扶额,陈群这脾气,实在是在这里不怎么吃得开啊!
得罪一群人,还依旧我行我素的行事,真不怕把一堆人给得罪个彻底吗?
明明极为腼腆的青年,好像过于斤斤计较了一些。
陈群是在为张良说话,他至少也不该让其以后的日子,更加难过。
“以下犯上少府监不留嘴碎之人!”
张良一帮忙,当场就让不少人觉得这陈群是不是有关系啊!
“我就说他是荀令君推荐而来,肯定背后有门路,你们还不信。”
这什么心理问题,这有错还觉得别人不对!
张良的脸色一黑,他一般不表露自己的情绪,若是真惹到张良时,就是那些人最为危险的时候。
冷笑看着他面前站在看戏,手里一堆事情不做,嘴碎的一群人,直接开始怼人,“若是觉得良有失公允,我们可以看看最近他们到底都做了多少事情。”
“这,这……”
要拿证据说话,不少人已经开始怕了起来。
甚至好几个跪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处理起手头的问题来。
但还是有人偏偏不信邪,九卿之一的少府,一天天忙地脚不沾地,谁会注意到他们这些小人物身上。
“不说我们,他陈群陈长文一天天就只记着别人的错处,坏话可没少在少府面前多说吧!他怎么不把自己犯的事,也记上!”
胆大的吓死胆小的,不信邪也就算了,往人群外一站,就跟张良直接理论了起来。
“谁说他在我面前说了你们的坏话,难道不是自己心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长文不过是将你们毛病记下,时时提醒你们,为了防止在大事上出错,他总会自己顶上去,你们偷懒耍滑的时候,也是他在帮你们善后。”
“不自己看看怎么只有你们这几个闹事,其他人什么话都没说,也不看看自己人缘如何!”
突然站出来为了陈群说话的张良,顿时在陈群眼中就不一样了,原来很多细微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
张良怼回去的一席话,立马在坐着的人中炸开了锅一般。
“他怎么可能,明明就是一脸看不惯我们的样子,说起话来也是凶巴巴的作态。”
“这人真是,人家对你凶,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人家帮你善后还没资格说了,上次我还见到长文帮你改了改,递到少府面前文书。”
站着的人辩驳脸红脖子粗,坐着的人出一出自己看不惯,却不敢明目张胆做出来的恶气。
伸手在桌案上一拍,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本就吵地不可开交的两拨人,当场安静闭上嘴,“吵够了吗?这里是少府监,一个个都把自己当什么了!”
平日里张良待人处事都是非常随和的态度,现在发起脾气来,也是有够吓人。
“不是一个个都觉得自己有理吗?那让我看看你们都什么地方有理了!”
陈群有些看不下去,“少府,那些是群自己愿意帮忙。”
不少人求助的眼神,一望过来,陈群就想帮上一帮。
在回复陈群时,张良稍为收敛了下自己,“有错话不让说了,你先别插嘴。”
不过转头间,就是冷眼一扫。
“昨日递上来的文书纰漏有错,谁的,明明不会算数还非要在最后抢功,之前祭天大典清点礼器时搬运,是谁负责留下,他当时去哪了?”
“良从徐州回来你们手里的一堆事,是不是也堆到昨天才处理完。”
“好像有些人现在手里的事务还没处理完,却在这闹事,不用良一一指名道姓了吧!”
一顿挨批,几乎事令人哑口无言,所有发生过的事情,什么人干什么事,张良心里都一清二楚,只是他不计较。
“我,我们……”
站着的几人中,本都好面子,被张良这么指出来,共事之人谁会不清楚他们干什么,一个个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把自己给埋起来。
“好好想想明日到底还来不来。”
把话直接一丢,就没再去管那几人哀求也好,认错也罢,早知今天何必当初!
第82章
少府监内,不少人都以为张良很和善的一个人,没想到发起脾气来,怼起人来,简直了。
从那一日起,至少张良在大家眼中,还真就再次刷新了一次认知。
不过人就是有些欠收拾,发过一次脾气后,少府监内最近氛围,也比之前各个想着偷懒耍滑的时候,好多了。
时临曹操回朝,天子及其文武百官,皆是要在出来迎接。
不过这次曹操回城时,为了避免后面与袁绍交手,被人从两边进行夹击,顺路一锅端了宛城,好像情况有点惨烈。
张良位于文官队列中,望了望前面一堆的人中,他确实找到一位自己并不认识的文士。
而在张良将目光放到他身上时,那人或许是察觉到什么,也顺着张良视线望了过来。
张良转开头后,那人也随之收回了目光,略微思索下后,心中就有了数。
贾诩已经进入曹营内,那么典韦可能已经牺牲了,就是不知现在戏志才情况如何?
张良四处扫视一圈最后在军队最后面,看到戏志才一手正死死拽着一彪形大汉,一手拉着一个形似曹操的青年。
不过戏志才终究是未能将人拉住,大汉身上密布各种箭矢遗留下来的伤口,魂体比之不少已死之人,要浅淡几个度。
神智有些不太清醒,似乎只是凭着自己的本能,站到曹操身后,握紧手中兵器,呈保护之态。
而少年,在脱离了戏志才掌控后,通红着一双眼睛,只将眼神放在曹操身上,其他人好似无物一般,根本不太能牵引他的情绪。
“典韦,典韦兄弟!长公子!”
无论戏志才在旁边怎么喊,两人依旧没什么反应,曹操上前一步,他们就会跟着前进。
仿佛最为忠诚卫士,永远保护他们想要保护的那个人。
或许是叫喊下,只回荡着自己的声音,到了最后戏志才也回到沉默状态。
叫醒一个执迷不悟的人,何其艰难,何况他也是其中一人。
颓丧地坐倒在地,双手捂着脑袋,不知戏志才自己又陷入什么僵局内。
在场众人之中,没人能听得到他们地痛苦,听得到的人,也不能抛开礼节之道。
这场恭迎曹操回许的仪式,似乎比平日要格外难熬许多。
然而在其他人眼中的张良,一直目不转睛注视着一处空地,眼中神色复杂难辨,一时觉得非常奇怪。
不少人也望向那处,不过是一无所获。
其间贾诩望了望张良的方向,又望了望空地,眼神微眯眼中隐含着一丝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