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将未曾说完的话,继续说了下去,“他们是阴差,你们是流落在外的犯人,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规矩。”
民不与官斗,孙坚扑捉到张良话中一个词语,如此一来这一番言论,他现在形势似乎很危急的样子,“阴差?好像官吏的名号。”
“类似府衙中的捕快吧!”
孙坚能意识到事情严重,后面拉拢也就不必继续拐弯抹角了。
张良的话过于信誓旦旦,他是被人埋伏而死,死后还有人想抓他,到了晚上就是大逃亡,神经一直以来都有些紧绷,“那你又如何让吾留下来?首先吾需要知道解决的办法,不敢吾如何相信你?”
“孙将军不需要相信我,戏志才就是最好的例子,曹营死了一位特别器重军师,应该就在一两月前,孙将军尚且逃的如此狼狈,何况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呢?”
从刚才对话中,张良了解到孙坚不喜欢空口说白话的人,除了一开始激动急切,瞬间就能克制自己而不被张良干扰。
戏志才在门外听了一会两人的言论,直到提起他的名字,才从门外飘了进来。
同时告诉孙坚,你其实并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两人搭腔一唱一和,可劲唬住面前的孙坚道:“如今这世间不想靠留侯的关系留下,那么只有两条路可以走?那些自称仙长的方士鬼怪同他可是敌人,最后就是独自逃亡,或被抓住或直接灰飞烟灭,想好走那条路了吗 ?”
孙坚猛然间察觉在戏志才的话语中,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刚说什么?留侯?”
戏志才只是把平日称呼顺口说了出来,这有啥好稀奇,“他就是留侯,现在该轮到孙将军回答吾的问题了。”
对于面对还能以魂体状态存活时,当时可是好好吃惊了一把,现在却还有个更为劲爆的消息。
扫了眼事不关己的张良,孙坚当场目瞪口呆,“不是,你,你们,他为什么会在这?”
这个,戏志才挠了挠头,不可避免又被提起这个问题,张良什么也没说,这他哪里知道。
递了个眼神给孙坚,以及让他自己自行去体会,“留侯就在这里,孙将军大可自己去问。”
烂摊子一丢,戏志才直接退会去扔给孙坚。
瞟了眼面前只等着他们把话说完的张良,能以人的状态留下,哪是他们能比,孙坚正想开口大吐为快,脑子一转立马咽会自己肚子里。
戏志才想拿他当枪使,别以为他不会发现,明明自己也好奇。
“前辈既然是留侯张良,孙某愿意留下。”
震撼完后,孙坚依旧怀疑张良真实性,但他没证据,就让他试试这个张良到底有几分能耐。
外面越来越黑,更加在孙坚心里敲起警钟,估摸了一下时间,随后才望向一边沉默的张良,“已经到了晚上,再过半个时辰,就会有阴差过来,倘若吾不会被抓走,吾以后便听凭调遣。”
如此,张良对孙坚更为满意了些许,留下来才能帮孙策,就算他们不能帮忙,孙坚自己也可以想办法,“孙将军到是清楚轻重缓急了,性子沉静不少。”
同时眼神示意戏志才带孙坚下去休息,有些规矩就不需要张良再去一一复述一遍。
在两人离开后,张良才书房一方木盒中拿出一块灵牌,在有消息传出孙袁两家的情况时,张良就特意让司马懿打磨了一块玉石。
如今只要在刻上孙坚的名字,让鬼差拿去登记名册,以及给那人烧一封信,自有人帮忙摆平。
张良只能给予他们再的一次身份,真要留下这事并不是他可以直接做主。
此前祭天祭祖一事,想来那边应该有了消息。
后面一些准备,孙坚能在其中发挥什么作用,张良都在竹简上一一明说,随后才落笔写下自己名字。
只是第二天再次见面时,张良明显发现孙坚身体各处都没摆放在相应位置之上,魂体比之昨夜更加模糊了几分,好像一夜之间被人狠狠揍了一顿。
孙坚是想来讨个说法,但张良的脸色比之他居然还要难看,被揍难道不是他吗?
第63章
张良隐约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可如此一来不是多此一举吗?
张良的沉默,飘过来的戏志才只当是他未能尽到自己的职责,还让孙坚被打了,没太关注张良脸上奇怪的神色。
戏志才围着孙坚飘了一圈,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伤,难道孙坚还能不还手,疑惑一问:“你这是,昨晚?”
孙坚并没有直接回答戏志才的问题,反而是看向一边神色不明的张良,就等着张良一句答复。
他相信张良一定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利益是相互得,张良背后的人做法实乃有失诚意啊!
此时两双眼睛都聚焦到张良身上,这让他想继续沉默下去也难,垂在袖子下的右手紧了又松开,随后再次握紧成拳,果然还是不信任吗?
“此事,是良考虑不周,令孙将军受伤,良代其向将军道歉,且在此保证绝无第二次。”说完后便直接躬身行大礼向孙坚致歉。
刘家那一堆,并不和睦,此次命他出山恐怕那边也发生了内斗。
如今争来争去,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一连串的事情,都把吃瓜群众戏志才给看懵了,他还以为大半夜孙坚跑出去惹了什么事回来,原来别有隐情。
被揍一顿,孙坚并没太放在心上,还让张良给他行了个大礼,这顿打似乎也值了。
扯了扯嘴角咧嘴一笑,正要伸手去拍拍张良的肩膀,莫名觉得张良一文人好像不太对,尴尬收回手。
挽回不存在的面子,便问起一个被扔出来后,一直盘旋在脑海的问题,“刘家那几辈面和心不和,这次走一遭,孙某已经确定留侯真假了,不过孙某一直以来有个疑问,留侯可否解答?”
张良有点能猜到孙坚想问什么,这或许是每个接触到他的人,都会有的疑问。
没直接拒绝,也没答应,到是给孙坚留了一些时间,他若不把握,以后就很难有这个机会了。
“留侯功成名就之时放弃了最好时机爬上更高的位置,转而选择归隐山林寻仙问道,那为何汉室这个烂摊子,留侯会接受,这不像留侯的秉性。”
孙坚更是不会相信张良会对汉室秉持忠贞之志,就算对韩国失望,但只是韩王成一手造成的局面,与韩国有什么关系。
张良瞟了眼孙坚旁边,也是眼巴巴等着他答案的戏志才,原来这个问题这么让人心痒痒。
张良几乎是吊足了两人的胃口,然后给出一个格外模糊的答案,“良向来会趋利避害,将军既知面和心不和,当然是上来避难。”
“避,避难。”戏志才有些不可置信,张大了嘴好半天才闭上。
张良望着两人有些失望的神情,嘴角微杨轻笑了一声,继续迈开步子朝府外走去。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世间多一份平淡也多一份安乐。”
奈何勾心斗角太多,群居之处争斗就会永无止境,这话张良没说,原本微杨的嘴角,但伴随着心中所想的这些,眼中情愫慢慢带上几分冷厉。
第64章
走出府邸,管家已经备好车马,一路在皇宫外围停下,张良徒步走近少府监。
他不在,一般事情都是交给荀攸处理,此时不少司仪正同荀攸在协商一些事情,张良便在一旁等待荀攸把事情处理完。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荀攸才向张良这处走来。
“少府,这些是他们调动一些礼器去向。”
荀攸将手中记录的竹简,递到张良面前,请他过目。
然而张良接过后,就将竹简放于一旁,另有其他事情安排,“能否借一步说话?”
随着张良起身离开时,荀攸虽有疑惑,不过紧跟了上去。
荀攸率先开口询问道:“房少府有何事?是个人私事吗?”
“几日观察中,良发现公达才能更擅于战场之上出谋划策,留在少府监恐怕有些屈才。”
言语中张良一直都将注意力放在荀攸身上,此为人低调,有时很难让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荀攸摸不清张良那些心思,现今局势不明,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在同张良直面对上时,荀攸也在透过那些细微情绪,推测张良想法。
语气到是更加带上几分疏离的冷淡,“房少府可是说笑了,为陛下办事哪有屈才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