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没理会郭嘉的揶揄之意,自行辩解道:“明公只是有爱才之心,九卿的位置不到而立之年,没人能爬得上去。”
“文若爱怎样想,这个我可管不到,吾之子房可是明公亲口所诉。”
直到晚上,郭嘉才回了自己的房内,不期然便见到张良,老神在在跪坐于一旁,摆弄自己的奇门遁甲之术。
回来的时候,郭嘉特意同荀彧窜通好,让他盯着房良那边的情况,戏志才这边他来应付。
进来之后特意将手中一坛酒,往张良面前晃了晃,立刻就见其两眼放光,特别兴奋道:“奉孝不是在禁酒令中,还能偷到酒也是厉害,不如分我一些如何?都几个月没碰了,你知我知明公不知。”
说着就要去抢郭嘉手中的酒坛子,丝毫不敢错过细节的郭嘉,却觉得这反应也没毛病啊!
“不,不必了,志才的病大夫说了少喝酒,别看了,这次我也不喝。”
郭嘉将酒坛放到一旁,同时眼神警告张良少碰。
放下后就要往床榻边走去,四仰八叉一趟,思索了半天也没找到一点头绪,不太耐烦挠了挠头,到底是哪出错了。
第一次被人看穿,张良可不会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奉孝,可是要休息?”
张良一边将自己捣鼓的一堆东西收拾好,一边掏出那个郭嘉特别眼熟的陶瓶出来,往旁边书架上摆去。
郭嘉立马爬起,鞋都没穿就跑了过来,从张良手中把陶瓶抢了过去,“你……”
张良打了个哈欠,从郭嘉手中把陶瓶又抢回来,“不是休息吗?我找地方睡觉。”
“找,地方睡觉。”
郭嘉觉得喉咙有点干,眼睛也有点酸,眼神不自觉瞟了好几眼陶瓶,当视线开始模糊后再清晰时,陶瓶正往地面上掉,条件反射般伸手接住。
而面前哪还有戏志才的身影,就算是张良也没见到过,手中的陶瓶到是朝他打招呼一般,晃了两下。
“志才,志才,现在不是开,开玩笑的时候,这到底什么情况?”
郭嘉用力晃了晃手中的陶瓶,希望这一切只是他眼花,同时屋内东张西望着,希望戏志才就躺在屋里某个地方。
“奉孝,你,找我。”
拍了拍郭嘉的肩膀,然而戏志才还真就在郭嘉身后站定。
而张良则进了陶瓶中,这回是真戏志才,他在那边搞定了荀彧后,特地赶了过来。
郭嘉差点没被吓死,当即就要往外跑去,只是右手似乎被什么东西拽住,扭头间张良顶着戏志才那张脸,又回来。
这回郭嘉话都有点说不圆了,“志才,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灵魂出窍罢了,这些古玩之物确实来源于韩国,可能也与留侯有关系,我不能收藏收藏吗?奉孝倾慕留侯,你不会产生幻觉了吧!”
张良继续自己的忽悠,为了阻止以后郭嘉走上戏志才那条路,他们两人也算是勤勤恳恳演足了这场戏。
“所以,那天我被绑是你在戏弄我,女装的事情,也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是啊!”
张良毫无心理负担,并承认了自己的恶行,他现在的身份是戏志才,他病情很严重,就不信郭嘉真敢下手。
而郭嘉越说越来气,一把从床上爬起拽过床榻边的张良,往床上一摁下手也不知轻重,就要往张良身上招呼。
还好张良阻拦的急时,拽住了郭嘉的手。
“我现在还是个病人,说不定奉孝几拳下去,我就归天了。”
张良丝毫不心虚傻着慌,一边的戏志才本人也松了口气,“你们俩晚上悠着点,别暴露了。”
张良没回戏志才的话,他这样还不是为了帮他。
确定不会再出什么事情后,戏志才就先飘了出去,他俩的事情戏志才就不掺和,他就算想管也管不了。
“我之前也是想提醒奉孝,不过你不信,自导自演那奉孝自己也出了一份力,如今的情况奉孝也看见了,子章会继续推演下去,奉孝则护好自己即可。”
郭嘉肚子里却还有一堆的事情想问,然而张良却没有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只是好奇心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一手掐灭,今晚这出戏也是错漏摆出,就是不清楚戏志才到底和房良约好了什么。
张良如今也是身陷囹圄之中,这个时代本身与他并没有多少关系,他并不想插手太多的事情。
“那没事,就睡觉,你的病情到底怎么回事?”
郭嘉将自己的手,从张良手中抽离,同时就要去脱自己外衣,准备睡觉。
而这时张良明显不太自然偏过了头,郭嘉当即心里就冷哼了一声。
“死后可能就以魂体的形式存在,我会呆在子章那,希望他能帮个忙。”
郭嘉刚把手搭过去,张良身形就有些许僵硬,“志才,还不睡吗?”
“还早吧!”
张良还是想再给自己争取些时间,现在时间真的有点早,且恐怕郭嘉已经看出他就是房良,但却不会再信他是张良的事实。
虽是个好兆头,但郭嘉现在也没必要如此吧!
“你,干什么?”
张良有些惊恐地看了眼,正拽他衣物的郭嘉。
“睡觉,有病在身就应该多休息才是,我们都谁和谁了,志才怎么还害羞。”
张良可是被曹操给吓怕了,现在这郭嘉分明是在耍他。
而郭嘉则好以整暇地欣赏着,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脸上染着一团红晕有些欲哭无泪的张良。
不是要装吗?房良也好意思之前扮留侯,现在扮戏志才,真以为他看不出来!
第39章
张良一把拂开郭嘉不太安分的手,并自己伸手褪下衣物,同时将头顶的冠玉取下,打散一头长发。
等到再转过身去扯被子时,郭嘉正一手支撑脑袋,懒懒散散地倚靠在一旁被褥之上。
眉眼中蓄满笑意,但不乏略有些轻佻的味道,缥色中衣随郭嘉支撑着手势滑落,露出一小截白皙匀称的手腕支撑着脑袋,另一手把玩着垂落在胸膛前的一缕秀发。
或是嘲笑张良恼羞之色,低沉的笑声隐隐传出,伴随着胸膛微微起伏,秀气的锁骨之下松松垮垮的衣物着身,到令其身形格外有些单薄。
然而张良并无心思欣赏,他只觉得以郭嘉现在的状态,恐怕窥探上几次天机,郭嘉这身子骨就熬不下去了,同时他只期盼着这一晚能赶快过去。
被子一扯就翻身躺下,然而里面的郭嘉却是直接贴了过来,丝毫不理会张良明明已经心生怒气,却不得不憋住的样子,郭嘉觉得逗弄上一番,特别有意思。
“我冷,以前同窗之时我们就是如此,来抱抱。”说着,就朝张良伸了伸手。
然而张良有些许怀疑,郭嘉是不是闲得慌。
张良并不没有依着郭嘉来,直接闭眼睡觉。
想象中的抱抱没有,郭嘉心里再次冷哼了一声,他们两人都畏寒,但戏志才明显更严重些,他都如此表示张良都没反应过来,也好意思装戏志才。
郭嘉直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在床内另一侧躺下,一直等到身旁传来均匀呼吸声,郭嘉再次朝张良凑了过来。
伸手在张良脸上摸了摸,试图找出一些破绽来,再次幻想的人皮面具没有,没易容他俩到底怎么变得脸。
郭嘉有些沮丧地躺了回去,翻过身继续睡觉。
一直到大天亮,张良早早爬起了床,自行离开后走回戏志才那边房间。
“睡得如何?奉孝这次总该没吵到少府了吧!”
戏志才近来被人当病人照顾,就一直在休息,他也猜到张良一大早就会跑回来,并没有睡得太晚。
张良只是沉默,根本不提昨晚睡得如何,“奉孝已有所怀疑,我只是没想到他好奇心,这么重。”
“少府暴露了。”
不应该啊!戏志才并未觉得张良身上,还有其他可疑之处。
张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视线越过戏志才,逐渐空洞仿佛在观望着以后,目光慢慢深远。
“张良身份不曾暴露,但房良之事他会调查到底,我会尽我所能不让他去碰天机的事情。”
这件事情,最后还是在于张良失手,郭嘉擅于观察人心,表情一丝丝细微变化,都不一定能逃得过郭嘉的眼睛,何况张良对于戏志才并不算熟。
“留侯多有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