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丝毫没听出郭嘉得弦外之音,继续自顾自接过了郭嘉的话。
然而眼神却是不期然瞟到一处衣角,以及突然飘进来香味。
曹操拧起眉头,声音一沉,“文若何时来得!”
郭嘉依旧一脸笑嘻嘻道:“我见明公与少府昨晚刚议完事,今早应该有事情吩咐,就把文若一起叫过来了。”
还没等曹操怒气爆发出来,郭嘉就赶紧溜了。
“郭奉孝,罚你三个月禁酒。”
这是曹操自己说话不注意,明明与他无关,最后遭罪竟然还是他。
郭嘉问了问路上守卫,再次追寻张良而去,还未走太远,便见张良就呆在昨夜那座凉亭处。
“房少府!”
张良再次见到郭嘉过来时,已经在郭嘉头上贴了个标签,虎狼一窝。
郭嘉之前的穿脑魔音嫁娶之说,曹操现在癖好特殊之实,张良只想对曹营的人敬而言之,太可怕了。
此时张良已经冷静下来,比之昨日相处,似乎疏远了不少,“郭军师。”
“不听嘉一言,吃亏在眼前,都说去我那吧!”
张良没说话,这话可骗不了他,颍川时他就已经被郭嘉给吓到了。
郭嘉就差对着张良发誓进行把证了,“我对男人可没兴趣,浪子之名可不是白叫得!”
然而郭嘉的信用值,从一开始就没升上过。
张良默不作声,但不代表郭嘉不会采取进攻。
反正不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郭嘉基本上是不会善罢甘休。
“那少府今晚岂不是无处可去,只要少府回答一下,昨晚上一个问题,就算不睡,也有个地方坐坐。”
刚才曹操不提起一个名字,郭嘉都还一直觉得没什么不对劲之处,现在是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张良没有直接接话,而是想着昨天晚上,他都说了些啥了,真是喝酒误事。
郭嘉再次紧追不放,提出自己想了一个晚上,不曾得到结果的疑问,“不知少府,说地是颍川那一辈的人物,或者是非常有名的大人物?”
论人心的把控,张良也是不落下风,只是这次他不是谋士,也不是谁的谋臣,所以张良也未去尽力展现什么才能。
“曹太守没与你们提起过他吗?留侯这样的人物谁人不倾慕,谁又不想像留侯一样,从封侯拜相名流青史到功成身退逍遥隐居。”
只是他现在好像不太可能了,或许是太顺逆,才会有现在深陷泥沼。
“可,你同留侯他……”
张良不得不给郭嘉举个例子,“缺处不是人人都有,但总会有些人有异,曹太守身长五尺,房良面生女相形貌阴柔,志才兄人能与鬼通。”
“疯子,好像也不对,就你也敢和留侯比。”
曹操向着张良,现在这房良也是,说不定其中还有个戏志才,这不就是疯子,但论钦慕好像也把他自己也给骂了进去。
实在有些烦躁,反正就是这群人都不能随意亵渎留侯张良,不然郭嘉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与张良怒目而视,不爽开口道:“留侯何许人也,你不配学他,以后也不准!”
在张良面前闹了一通后,郭嘉就嫌弃似的就走了。
之前还觉得两人用共同之处,现在打死国家也不相信了。
第37章
反正该明说地张良都说了,这是郭嘉自己不信,而真相就是如此。
张良在外晃荡了好一会后,就被荀彧派来的人,喊去用早膳。
只是桌上气氛一直有些尴尬,曹操有心想解释,但张良只摆着一张脸,脸上更是写满了他拒绝。
郭嘉自从刚才被张良的话后,完全是不敢把张良人设往房良身上套。
朝张良不满撇了撇嘴,留侯是什么人物,就他这种名不见经不传的人物也敢和他比,下回张良再敢胡说,他绝对敢拉着张良将其暴揍上一顿。
郭嘉小情绪正中张良下怀,扬了扬嘴角微微笑了笑,郭嘉郁闷张良开心。
他敢明着同郭嘉直说,就是因为这种人嘴上不显山露水,实则心里不知有多护食。
而曹操就不一样,说不定他就等着你上去自报家门。
曹营这一群人,张良这回算是摸了个透彻。
虎狼之徒都能群居一窝,真是印证一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张良看似动用好几次筷子,但真要说张良是否吃了什么,那还真不曾吃过。
“这个是鹿茸多吃点,刚猎回来正新鲜。”
曹操一边吩咐着张良多吃,还不忘一直往张良碗中加菜,落座于一旁的郭嘉看地有点懵,眼睛都快瞪圆了。
“良……”
张良自称时,郭嘉几乎是条件反射性怼了一句,还不忘回个眼刀子,“少提这个字。”
一把抓过筷子,郭嘉就从曹操筷子上抢过鹿茸,干脆利落扔进自己的嘴里,还不忘挑衅下张良。
曹操正要变脸色,郭嘉立马抢先耍了个宝。
之前陪吃陪喝的明明是他,张良来了后,你看看曹操多热情,陪睡的荀彧都不要了,这不是祸水这是什么!
郭嘉掐了把自己的厚脸皮,一脸惨兮兮地道:“明公,你看嘉最近可是瘦了,也不让我先补补。”
然而曹操一把挥开了,郭嘉又要过来抢东西的筷子,郭嘉最近怎么老截胡。
他现在正是办案的关键时刻,收集线索各种线索,养什么郭嘉哪有追留侯重要。
“别理他,奉孝就是欠来自主公的毒打,目前有点得意忘形!”
一手摁住还想出头的郭嘉,仿佛拽住一个同人吵过架后,家长正向人赔罪时,还在不服气而张牙舞爪的孩子。
“呐!瘦了就多吃点。”
郭嘉的意思很符合张良想法,大大方方将堆积犹如一座小山丘般高的碗,反手一推送给郭嘉。
张良两个人都不想理,这些东西吃多了,上面用个词形容是积食,下面的说法则是阴阳不调。
“奉孝,看看房少府,再看看你,到底谁是客!”
曹操是越看张良越满意,而最近郭嘉这种不老实,曹操更加有偏心的趋势在酝酿中。
自从曹操有所怀疑后,就一直在观察张良的动静。
第一点是忌食,至于其他疑点,反正还有好几天时间,张良总会露出马脚来。
而张良对于总有人不仅给他挖坑,还要扒马甲这事,怎么可能会不给点教训。
曹操正把目光死死盯在张良身上,试图用眼睛就想把张良看穿时。
“最近是不是变天了,怎么觉得有点冷。”
曹操自言自语了一句,目光放到一旁窗户处,阳光撒在树叶上,星星点点的光透过一些缝隙,投影回地面,突然瞟到过于曝光的地方时,因反光一时显得有些刺目。
再次喃喃自语道:“外面不是个大好的晴天吗?为何会有种要过冬似的冷地打颤。”
突然感觉有点凉飕飕,尤其是后背那一块,曹操这时还并没有朝其他地方多想。
张良将手中拿着的木筷放下,便向曹操告辞,同时提醒午膳之时也不需要叫他。
张良出去后就在东郡内四处转转,他在考虑戏志才病情的问题,该如何帮他是好。
若谁死后,张良是有权可以将其,留在上面一段时间,而不被阴差带走。
但若只是让戏志才安安分分呆着,什么事情都不能帮忙,想来也并不可能,生前都能如此执着,何况是无牵无挂的死后。
其他人或许找不到门道,但戏志才不一样,精通奇门遁甲之术,要打破阴阳,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
此时曹操和荀彧郭嘉这些人,应该还在忙活粮草的问题。
张良过去戏志才房间时,他正对着一副地图,眼神不见聚焦,不知在想些什么,张良走近后,就见到地图之上被圈圈点点进行一番标记。
其中被划分出四大板块,北方之地为一大块,荆益两地各两块,其余南方各地为一块。
戏志才已经知道如此之多的事情,也难怪岁数已尽。
张良在其对面跪坐下来时,戏志才依旧没什么反应。
将地图缓缓合上收好后就放在一旁,便轻声唤了唤,“志才。”
眼神慢慢集中在一处之后,张良身影也逐渐清晰起来,不太确定张良过来找他所为何事,“嗯,少府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朝堂之中不太安宁,何进董卓之辈依旧滞留在此,也就不差戏志才了,两家相互制衡,生前生后都需要有人来把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