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
张良望着曾在朝堂只手遮天的人物,现如今没了党羽,还不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董卓自己也没好到哪去。
再次开口便是询问朝堂之事,而这一句话也是给刘协吃了一颗定心丸,“将近来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我来想解决的办法。”
刘协焦虑的事情,张良之前在城内晃悠时,已经有所了解,可其中难处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
这话刘协最有发言权,迫不及待将那一肚子的怨念说出来,“至从王司徒用计除掉了董…董太师,朝中余下大臣皆以王司徒为首,而王司徒却要收吕布为义子。”
“什么!”
这次董卓的反应可比刘协还要大,正要嚷嚷上两句,然而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董卓身上。
只听声音戛然而止后,冒出才有几句嘟嚷,吕布他吃里扒外……
张良却清楚吕布为人有些反复无常,那么刘协确实需要好好担心。
“吕布有勇无谋野心未定,王司徒心向陛下,也无非是是觉得吕布能为陛下所用。”
若是还曾按照原本的命数前行,王允将会为铲除李傕、郭汜等人,而被拖下水杀鸡儆猴。
刘协的消息来源只有两处,其一是宫里人透露,其二是何进一众鬼言鬼语或者诡言诡语,多少件高兴的事情,都比不过一件闹心的坏事。
何进他们的影响才占主要,若论死对头,他们生前王允这一派可没少使绊子吧!
眼神从刘协身上扫过后,就停留在何进身上。
与其说张良看似是在思索,但眼中审视及威慑丝毫不减,几只鬼也是第一次张良背后这一面。
漫不经心吐出一句,似乎与与之前话题无关的询问道:“三位可明白灵帝送你们上来的目的?”
何进还没搞明白这一句轻飘飘的话中有何用意,但并不妨碍他性子急躁。
“各取所需我们报仇,同时借我们的手铲除窥觑汉室的人。”这是刘宏的原话。
“可你们并不明白有些话是该说还是不该说,生前本就和汉室对立,死后自然也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思考问题。”
简单来说,他们之前都曾是下达命令的上位者,现在却要为刘协忧君之所忧,根本就是不太现实。
何进往一旁若有所思的何苗那处靠了靠,对于这种拐弯抹角的东西,何进向来都不是很懂,最终也确实是只有何苗站了出来。
“留侯的意思是指这次王司徒的事情吗?虽然我们确实看不惯他,可也没到空口污蔑的地步,如今没了董卓压制,李傕郭汜等人又远在洛阳,王允此时已经开始为了那点胜利开始自傲。”
有一个反驳就不差没有第二个,丁原也是站在何苗这边。
丁原将张良不在这段时间发生事情,进行一番细说,“留侯何不亲自去看看王允现在的状况,大儒蔡邕只因感叹董卓突如其来的死讯,就被他压入大牢,太尉马日磾替其求情,而王司徒执意一意孤行,蔡邕冤死牢狱。”
待丁原说完后,何苗仿佛告状一般立马接上。
“王司徒在对待董卓残余旧部一事上,态度一直反复无常,且他对吕布只当是个剑客,吕布自己为了那点战绩沾沾自喜,两人向来不和,此时却要认义子嫁女婢,留侯都不觉得蹊跷吗?”
“蹊跷算不上,他或许只是想支开吕布,如今他虽手握兵权但目中无人,王允绝对不会留下他,拉拢吕布才是首要,汉室外戚一事留下那么大漏洞,两人紧要关头亲上加亲,其他大臣眼里可容不得汉室再出差错。”
在何苗他们看来王允就是想除掉吕布,明明功劳两人都有,吕布现在何等风光,可在张良就是另外一种表达。
何苗不太情愿就这么被说服,别扭了半天,也只嘣出这么一句话,“可是他现在已经开始居功自傲。”
张良不置可否,只是继续耐心进行一番剥析。
“汉室和陛下在董卓控制下是个什么样,如今在他手里步步进行发展,又恢复成了什么样,或许会被一时功绩冲昏了头,但其本质依旧是不变得!”
西凉兵的强悍,吕布不畏惧是因为他本身实力就强人人都服,可王允已经年迈还是个文官,国无兵无将他拿什么震慑。
错虽有张良也不否认,蔡邕确实无辜。
何苗还算沉得住气,何进有心冲上去和张良理论,但奈何说不过,只能生着闷气。
拎过还在墙角萝卜墩董卓,就飘了出去,可想而知又该是拿董卓出气去了。
何苗和丁原两只鬼相互对视一眼,也跟着飘了出去,他们就不信找不到王允的错处。
“留侯,他们……”
别说,刘协自己现在看见谁一步步官位越来越大,就有心里阴影。
“他们的话,陛下以后听听就好,他们是报仇,但突然有人死去这个篓子还是陛下在背,陛下所焦虑的是王允成为下一个董卓,还是吕布除掉王允引李傕郭汜等人入城呢?”
刘协很想回答张良这个问题,却又害怕回答,他的哪一个都不是正确答案。
前者是精神上的折辱,后者他们想要什么不过一个位置,他让出去不就好了,可刘宏才给他邀来张良他就已经把位置让了出去,如今刘协发现他连死都是奢侈了。
“我……”
张良似是安慰道:“陛下难处我都明白,但陛下手中能用的人真的不多,若此时还令人寒心陛下身边就真的没人了,文有王司徒帮陛下把控,武,若是有吕布,我想陛下可保一时无忧。”
刘协不太相信,话永远说地太过于理想,但事情总是一件件的来,“吕布怎会轻易服人,又怎能和王司徒共事。”
“吕布那我会处理,何进他们那陛下看个热闹就可以了,陛下现在首要的敌人是李傕郭汜。”
这个时候,可别再窝里斗。
“是。”
安抚完刘协,张良再次飘了出去。
颍川中,荀家已经开始搬迁冀州,荀彧这次来找戏志才和郭嘉,就是想邀两人一同离开。
“奉孝,病了!怎么会?”还在屋外就可听见荀彧惊诧声。
戏志才还是清楚一点郭嘉的病情,“大夫瞧不出什么毛病,只说好好休息,我路上被一个方士在半道上拉住,他说的处处在理,我就带他来看了看奉孝的病情。”
“方士!”
荀彧看向戏志才的表情有些怪异,他的唯物主义又被戏志才给打击了一道,大夫不行就叫方士来看病。
“那他怎么说?”
“什么也没说。”
荀彧有些无语,刚才期待心情,立马消失殆尽。
普通人被鬼怪缠身,一般都是印堂发黑时运不济,大小病不断,可郭嘉却不一样。
对郭嘉确实没说什么,对他却罗里吧嗦了一大堆,要改命只有一个人能帮他。
荀彧不再同戏志才多说,劲直走向屋内。
就见躺在床榻上的郭嘉,除了神情间的疲倦之色,不见半点病态感,荀彧不由有些疑惑,这真是生了病的人吗?
“奉孝,感觉身体如何?”
郭嘉将手中竹简放下,望向来日人,“除了几日来的困意,不睡觉时,精气神比平日里还要好。”
荀彧略微放缓心神,却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你和志才最近,又在干些什么奇怪的事?之前奉孝到底在找谁?”
然而不见郭嘉回答,只是把手里一卷竹简递向荀彧,“都在上面文若可以还好看看!”
第17章
“这个是?”
荀彧将手中竹简,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上面所描述的内容。
郭嘉总觉得那趟水,远没有他们想象那么简单,沉思半刻才开口道:“虽不知真假,志才似乎又知道他是什么人,我想到时可以借机试探一下。”
他?荀彧拧了下眉头,才明白他代指谁,接近戏志才捉弄郭嘉的那个人。
荀彧不由进一步进行猜测,“奉孝的病,是因为他已经走了?”
郭嘉点点头,“确实走了。”
这原本就是郭嘉所期望看到的事情,最好互不打扰。
至于病情,每次他问戏志才都含含糊糊插科打诨,也不知他到底在隐瞒什么。
“奉孝要查的东西我没找到,颍川四战之地,奉孝可有想过要去往何处?”
“去袁绍那看看,只是文若怎会想着要去投靠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