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尽荣华(839)

“程公子,你到底想怎样?”

“既然你们敢拦我的路,就该懂懂我的规矩。”

程澜反手将酒坛滑入马鞍边的麻布兜里,他凌空一跃的同时吹响哨声,马儿竟肆意狂奔起来。刹时冲破一字排列的众蒙面黑衣人们,吓得他们机敏后退让出路来。

众蒙面黑衣人们后撤时只注意马儿,却没发现从天而落的红衣少年双手成拳,“咣咣”两拳打昏两名蒙面黑衣人。

双腿如鹤展翅,又是“咣咣”狠踢两旁攻来的蒙面黑衣人,同样势不可挡的凌厉功夫将他们踹昏。

见程澜身手极快,霎时放倒四个同伴,余下七八个蒙面黑衣人纷纷亮出大刀,朝着程澜围攻上去。

程澜轻踩一个蒙面黑衣人的头,伸展双拳扑攻前方跑来的二人,又是“咣咣”两拳精准无误狠击在颈侧最脆弱的穴位。

“程公子,我们奉主人之命来请你到府一叙,你何必痛下杀手置我们于死地呢?”

“我已提醒过的,是你们非要拦路,怪就怪自己吧。”

程澜话音落,又是“咣咣”两拳放倒二人,双腿夹住一个黑衣人的脖子,身体如陀螺般快速旋转,那黑衣人痛苦地呜咽一声便倒下了。

余下的三名蒙面黑衣人惊骇后退,握在手里的大刀颤颤微微地指向一步步逼近的红衣少年。

程澜阴恻恻冷笑,揉揉酸疼的双手,鄙夷道:“我欲饶过你们,本不想下狠手的。可惜你们眼瞎、心也瞎。”

“求程公子放过我们,我们愿意效忠程公子。”

之前站在中央的蒙面黑衣人丢下大刀,跪在地上求饶。

程澜垂眼瞥了另二人,说:“你们呢?也愿意效忠我吗?”

“是。”

其中一人立即放下大刀,跪下来磕头。

“你呢?”

看向最后一人,程澜眼神狂肆、笑容温柔。

那人垂下眼睑,双手捧刀,低声道:“请程公子杀我了吧。主人是我的恩人,我不会背叛主人的。”

“好!很好。”

程澜接过大刀,站在“投诚”的两名蒙面黑衣人中间,“唰唰”轻响之后是重重的倒地声。

“程公子,你这是……”

唯一活命的黑衣人瞠目,不明白程澜此举意欲何为。

程澜将大刀还给他,说:“走吧,带我去见你的主人。”

“程公子,你知道我的主人是谁?”

黑衣人惊疑,他们从始至终未透露关于主人的半个字,为何程澜能如此沉稳淡定。

程澜一声口哨唤回马儿,翻身跃上马背,居高临下睥睨黑衣人,傲气地说:“咱们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

黑衣人疑惑问。

程澜望向远方,轻叹声,说:“赌我们谁先到你的主人面前。看看我猜得对不对,或者你的主人另有其人。”

黑衣人咬咬牙,答应:“好,我与程公子赌了。”

“你的同伴们去了黄泉,你要替他们好好活着,别死啦。”

程澜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黑衣人,大喝马儿朝瓷裕镇的东北方向狂奔而去。

第1070章 真实的身份太多了

莫氏族村,莫氏中正府。

程澜骑马一路狂奔熟门熟路的来到莫氏族村。在村口下马,他牵着马儿徒步进入村子,时不时与路过的村民们打招呼。

有些年长的村民见到一身红衣的程澜,皆是震惊得无法言语。在他们的记忆中,程氏公子顽劣难驯,时常听到程族长和程夫人重金请私塾先生到家里管教,可没有一个先生管得住这位顽劣小爷的。

四年前,这位小爷才十二岁,竟做出一件轰动全镇的事情:逃家了。

程族长亲自率领全族的老少爷们追捕三个月也没抓回这位顽劣小爷,气得程族长和程夫人险些断绝亲缘、将儿子在族谱中除名。

如今,当年的顽劣小爷忽然现身,他们竟一时间认不出了。

程澜瞧见一群倚墙根儿闲聊的老叟们睁大昏花眼睛盯着他,笑眯眯地走过去鞠躬揖礼。

“程氏澜儿向诸位老伯道安。”

“澜哥儿?”

一位白须老人拄着拐仗站起来,弓腰驼背显得他身材矮小,尤其站在程澜面前更显年老的模样。

程澜笑意上前搀扶老人,说:“你要看得仔细尽管唤我过去便是。来,你老人家快坐好。我保准不跑,让你看得真真切切。”

白须老人笑道:“果然是程族长家的澜哥儿,年岁长了,顽皮性子未改。好好好,回来就好,别再气着程族长和程夫人。”

程澜蹲下来握住老人苍老的手,说:“好男儿志在四方,趁着年轻时定要出去闯闯的。家中父母尚在壮年,无需我膝下敬孝,我亦随着性子去闹腾罢了。”

白须老人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好孩子大长啦懂事啦。男儿立世当志在远方,心有鸿志又勇于去闯,好孩子!好!”

程澜颌首致谢,拉着白须老人又说了一会儿暖心话。果然,那名拦路的黑衣人阴沉脸色从村子里大步走来,之前蒙在脸上的黑布遮住他的大半张脸,程澜没看出他的年纪,现在见到他的容貌,不禁感叹莫族长真会慧眼独具。

“程公子,主人在等,请吧。”

程澜拍拍白须老人的手背,亲切地说:“老伯保重,我去拜访莫世伯啦。”

“好。”

白须老人笑着点点头,昏花老眼隐隐藏着担忧。村子里很少出现黑衣人,一旦出现定惹风波。

程澜牵马儿与黑衣人并肩前行,路过的村民们会自觉绕入别的巷子里,生怕沾惹到麻烦。

黑衣人沉默许久,忽然哑声道:“我输了,这条命是程公子的。”

“我要你的命作甚?”

程澜翻身上马,对黑衣人说:“等会儿我惹怒莫世伯,他定会杀我泄愤。到时候,你能将我的尸身送回程氏中正府,就算还我的赌债。”

黑衣人动动嘴唇未发一言,看着红衣少年潇洒驭马而去。他的瞳眸渐渐染上一层暖色,但转瞬即逝又恢复灰败的冰冷。

马儿欢喜狂奔,在村子里东跑西跑,直到鼻孔里打起“呼噜”响声,程澜才喝令它小跑向莫氏中正府。

此刻,莫氏中正府的东偏院里,莫族长躺在榻上抽着水烟袋,思忖程澜在瓷源堂所说的那些话。京城乃天子脚下,皇亲贵胄的地盘,岂是身份最卑贱的商人大行其道的?

“族长老爷,程公子到了。”

老管家进房来禀告,替莫族长撤走水烟袋,端来一盏热茶。

莫族长摆手让老管家将人领进来,他低头浅吹茶汤上漂浮的茶芽,耳听由外入内的脚步声。

“莫世伯安好。”

程澜进屋来,鞠躬揖礼道安。

莫族长掀眼帘瞟了,指指对面低矮的脚踏。

程澜一瞧便知刻意刁难,不过他向来能屈能伸、忍辱负重,这点儿小委屈还是受得住的。

“多谢莫世伯赐座。”

从怀里取出一块朱砂色的帕子,往脚踏上一铺,随之歪着身子坐下,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膝上翘着。

莫族长又掀眼帘睐了一眼,沉声训斥:“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你还算个大户人家的哥儿?给我坐好喽!”

“莫世伯别发火嘛,谁让你派出那般大的阵仗,害得我颇费一番力气才逃脱了。”程澜干脆倚靠着背后的屏风,一脸委屈地说:“莫世伯想唤我来教训,一句话便是。何苦派人来喊打喊杀,吓得我以为是江湖仇人呢。”

莫族长哼声,骂道:“你混江湖还有理儿啦?说,你在瓷源堂所说京城之事是诓骗我们的,是也不是?”

程澜急忙坐正,三指向天,辨白道:“苍天可鉴,我怎敢在莫世伯面前扯谎?”

莫族长斜睇一眼,问:“那你说说,诸葛子伯是什么人?”

程澜努努嘴巴,起身走到榻边,坐到榻下的脚踏上,仰着头看莫族长,一脸神秘地小声说。

“诸葛子伯的真实身份太多了。他是天下第一大商活死人的心腹,也是谷宅神秘东家的心腹,且是江湖医仙无崖居士的亲传弟子。江湖、商道、名医士中无人敢惹。京城之中有句话广为人知,说:‘宁愿得罪真天子,不可惹怒诸葛兄’,可见诸葛子伯在京城中的尊贵地位。”

“京城的皇亲国戚、达官显贵、侯门公子皆知道诸葛子伯的多重身份和精湛医术。而他与燕峡翎爷和祁山秦五爷为挚交,更令人望而生畏。要知道翎爷和秦五爷在江湖和商道亦是鼎鼎大名的,且商道中排行第三、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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