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尽荣华(423)

“翎爷哟,你不好好地待在楚府,大夜里的跑来这儿作甚?”

“来凑热闹呀。”

翎十八不顾小姑娘黑脸,对诸葛弈讨好道:“选地方一定要隐密,既然寻不到现成的山洞,不如……”看看愁眉不展的小姑娘,奸笑道:“阿弈手底下正巧有个匠师最懂钻山挖洞。为了我妹子的钱库,阿弈别再藏着掖着啦,唤过来让我开开眼界。”

钱库?

栗海棠听到这两个字顿时愁云散去,紧紧拉住诸葛弈的冰冷大手热切地问:“师父,你要帮我在寒夜谷建钱库?”

“没有山洞,只好挖一个。”

诸葛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犹如一颗炸雷在海棠的心尖尖上“轰”的一声炸了。

“呃——!……嘿嘿嘿嘿!……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栗海棠变换好几副表情,惊讶、傻笑、奸笑、大笑。这一连串的笑容看得在座的三个男人目瞪口呆。

秦五说话直接,问旁边的翎十八,“咱家妹子是不是吓傻了?”

翎十八摇头,“是高兴傻了。”

诸葛弈语塞地斜睇身边笑得快趴在他身上的小徒弟,“变傻了,我送你去守安堂。”

“噗!无良的师父,你怎能这么坏呢。”

栗海棠揉揉笑抽搐的脸蛋,眨眨杏眼好奇地问:“师父,你果真要在寒夜谷挖个钱库送给我吗?我可以把收到的礼钱全部送来寒夜谷藏着?”

“不然呢?我的库房太小已放不下你送来的金银。”

诸葛弈觉得她无意间的提醒正巧为他解去烦恼。

她爱收金银大礼,八大氏族的人为讨好她便一箱箱的送来。她转手又一箱箱的让护卫们背来无心院,他又要借假山的密道运去北民巷子再寻好机会运去燕峡镇的私宅。

如此行事,一次两次尚可,若五年之中每隔几个月就送一批箱子出去恐怕会引起八大氏族的注意。

诸葛弈原本要在寒夜谷建座山庄,如秦五爷在祁山镇的秦庄一样气势恢宏,留作五年后他和海棠归隐居住。

如今寒夜谷正在日夜赶工建房子、亭台楼阁等等,哪里还有多余的长工来开山钻洞建钱库呢?而且秘密钱库要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他只能动用自己私藏的精工匠人们。

如此一来,翎十八和秦五能披星戴月的赶来这里,原由不必猜想便知道了。

栗海棠还在为属于自己的秘密钱库而兴奋,诸葛弈已被翎十八和秦五的“威胁”眼神逼迫得唉声叹气。

最终,诸葛弈败下阵来,无奈道:“好吧,如你们所愿,我把他唤来。但是……”

“阿弈,有什么话等到人来了再说。”

翎十八已忍不住见见那个人,传闻此人非盗墓匪,却精于钻山挖洞。别说墓地,就是一座山也能挖到腹中去取泉水回来。

听到翎十八如此说,秦五也兴致勃勃、摩拳擦掌,“诸葛兄弟少说些废话,快把那位高人唤来,咱们坐到一起喝杯酒。我从家里带来了上等的葡萄美酒,西域无情城主刚刚送来的,我可没偷尝哟。”

“葡萄美酒夜光杯,……咦?”栗海棠盯着秦五摆在桌上的两瓶酒,惊讶问:“这葡萄酒价值几何呀,竟用白玉瓶来盛酒。”

翎十八和秦五全然无视小姑娘的询问,紧紧盯着诸葛弈不放。

“阿弈,把那人唤来吧。”

“听说那位兄弟在江湖也有个响当当的称号呢,叫什么来着?”

秦五挠挠头,眉心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翎十八瞧着秦五那俊朗的脸庞竟露出憨傻的样子,哑然失笑道:“江湖号称鼠爷。”

秦五大笑道:“哈哈哈,对对对,鼠爷!”

诸葛弈对着门口咳嗽一声,便听到帐房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鼠爷来了?”

栗海棠好奇,睁大眼睛盯着帐门,对能让翎爷和秦五爷都好奇的人会生得什么模样呢?

第538章 江湖号称鼠爷

帐门的棉帘子掀起,一个生得贼头鼠目、鼻下稀疏八撇胡子的矮小男人踮着脚尖悠哉地走进来。

他全然不顾三双眼六道目光的盯视,贼兮兮地笑着向俊美绝世的少年拱手行礼。显然只把少年放在眼里,别人……呵呵,看、不、到!

“拜见主人,不知主人唤小人来有何吩咐。”

“鼠爷何时回来的?”

诸葛弈打量一身风尘的矮小男人,尤其脚下的一双泥泞鞋子引起他的注意。鞋底沾的湿泥土从帐门一路到他的脚下,泥土颜色与寒夜谷的泥土颜色不同。

鼠爷恭敬又不失讨好地解下随身携带的宝贝茶盒,双手捧着献上,说:“这是小人新淘来的茶,主人若不嫌弃便烹来尝尝吧。”

诸葛弈拿来玄色茶盒交给身边的小姑娘,宠溺道:“喜欢就留下,不喜欢……”

栗海棠屈指弹弹玄色茶盒,果断拒绝。“铁茶盒不喜欢,还给他吧。”

“不识货。”

鼠爷不高兴的小声嘀咕,又不敢从诸葛弈手里抢回来。只好忍着火气瞪着没眼力的小姑娘,暗自想着等会儿把她拉到无人的地方套麻袋揍一顿,再悄悄送去花间楼卖个好价钱。

察觉到鼠爷看向小姑娘的不善眼神,翎十八和秦五满足完好奇心便出声帮忙解围。万一鼠爷真对小姑娘动了歪心思,亡羊补牢可不行。

“行走江湖的鼠爷怎和小姑娘一般见识呢。她一个养在深闺里的丫头,哪里见过乌金?”

最先开口解围的是秦五,仅一眼便瞧出鼠爷所用的茶壶根本不是铁质,而是白金经过特殊处理染成黑色的金,乌黑如墨中闪烁银白光芒。

他伸手向诸葛弈讨要,在手掌掂掂重量,感叹道:“鼠爷的这个宝贝茶盒价值连城呀。这神鹰雕纹神形兼备、唯妙唯肖,匠心乃万金难求。”

一席赞叹之词说得鼠爷眉开眼笑,大拇指捋顺鼻下的两撇八字胡,拱手道:“秦五爷谬赞,这金疙瘩不值钱,值钱的是它能装下天下名茶。”

“说得好。”翎十八亦出声帮腔,从秦五手里抢来乌金茶盒端详一会儿才交还鼠爷,笑问:“不知鼠爷从何得来的?”

鼠爷把宝贝茶盒系回腰上,单手捂着像怕再被抢去似的,贼兮兮地笑而不语。

“师父,乌金很值钱吗?”

栗海棠凑到诸葛弈耳边“虚心求教”,越看鼠爷护着的玄色茶盒越觉有趣。茶盒黑如墨石,雕纹在烛光映照下白亮似银,果然是宝贝呢。

诸葛弈饶有兴味地瞟向鼠爷,“乌金乃白金染色所致,因特殊处理工艺极昂贵,懂得此工艺的匠人更是屈指可数。故而乌金的价格远远高于金黄和白金数倍,乃至数百倍。确如秦五爷所说,这小小的乌金茶盒价值连城。”

“能买下整个瓷裕镇吗?”

栗海棠惊叹,盯着鼠爷又捂又护的玄色茶盒两眼放光,只差拿帕子擦擦唇角的口流了。

当然能。

秦五和翎十八在心中默默回答。

诸葛弈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鼠爷,才要开口就听到鼠爷抢先陪笑道。

“主人,这小玩意不值钱的,留着给小人装茶叶吧。小人得知主人新收了女徒弟,正想着献一件宝贝做大礼献给小主子呢。”

鼠爷从背在身后的布袋子里取出一对莲枝纹嵌琥珀石的水晶镜,乐颠颠地双手奉上,恭敬道:“这一对水晶贵妃镜乃天山仙境的极品,京城的达官显贵们派出不少人去打探皆无功而返。”

诸葛弈拿过一对水晶贵妃镜观瞧确实极品,只是水晶镜的一角泛锈色,恐怕是……

“鼠爷,这东西不会是陪葬品吧?”

诸葛弈把一对镜子放到桌上,斜睇贼兮兮笑着的鼠爷。

栗海棠指着水晶镜一角的锈色,愤愤质问:“老耗子,师父说你不是盗墓的,我原本是信的。没想到你竟拿个死人的陪葬品来讨好我,是何居心?”

老耗子?

行走江湖多少年没听过有人敢胆大包天的如此羞辱他,哪想到被眼前一个黄毛丫头给羞辱了。

鼠爷不乐意了,顾不得规矩,两步上前来抢走水晶贵妃镜,手往后一抛便听得背在身后的布袋里发出清脆的“叮铛”声。

“主人,小人也有自己的规矩,你的这位小徒弟坏了小人的规矩,小人实在难与她相与。主人若是怪罪,小人甘愿领罚便是。”

鼠爷收起贼兮兮的笑脸,严肃得像变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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