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尽荣华(227)

大典氏呆怔怔地走来,俯视面前抱在一起的两人,怅然失笑:“哈哈,一个是我的亲妹妹,一个是我的丈夫,你们真对得起我啊!”

“姐夫,你是不是没清醒呢?我肚子里的孩子明明是栗锅子的,你猪油蒙了心的乱认什么?”

小典氏一巴掌打在栗里长脸上,羞恼地推开他。此时,她的肚子仍然疼得厉害,只好用爬的爬向大典氏,抓着大典氏的裙摆悲声哀求。

“姐姐,求你救救我和我的儿子吧。这小贱人为了谋害我的儿子,颠倒黑白、栽脏陷害。我与姐夫是清清白白的,从未有过失礼之举啊。”

“姐姐,你要相信我。我是你的亲妹妹啊,我怎会霸占你的丈夫呢。况且栗锅子对我极为疼爱,我又怎会背叛他呢。”

大典氏看着哭求的妹妹,又看向呆怔的丈夫,一时间没了主意。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栗锅子从东厢房赤果果的半身冲出来,看到小典氏跪在地上抓着大典氏的裙摆哭求,气得他立时失去理智,大步跑过来抓住大典氏的发髻用力一扯,大骂:“贱妇,你竟敢谋害我的儿子。我已经失去一个儿子,可不能再失去啦!”

“啊——!相公,救我!”

大典氏惊慌失措,挥动双手想推开栗锅子,却发现她的肥圆身躯被栗锅子当成麻袋一样扑摔在地上,一条腿跨坐在她的后腰上,两只斗大的拳头像打麻袋似的“哐哐哐”几下,打得她昏头转向、眼冒金花。

栗里长恍惚回神,见自己的媳妇被人骑着当成麻袋打,他没急着去拉架,反而跑来抱住腹痛的小典氏,忧心忡忡地问:“疼吗?先忍忍,我带你去看大夫。”

“滚!我疼我的,与你何干!”小典氏不领情,反而推开栗里长,爬向栗锅子,声嘶力竭地大骂:“栗锅子你个混账东西,你只顾着打人就不管自己的老婆儿子吗?我肚子疼得快要死了,你儿子也疼啊!”

栗锅子正打得兴致高昂,哪里听得见她的吼骂。一边挥舞拳头,一边破口大骂:“敢打劫我儿子,看我不打死你的!打死你,休想抢走我儿子!”

“抢你儿子的人是栗里长和小典氏。”

栗海棠朝着栗锅子大喊一声。这一句仿佛点醒梦中人,栗锅子果然瞪着赤红的眼睛站起来,转身走向栗里长和小典氏。

“栗锅子,你想做什么?”

栗里长顿感不妙,他扶起小典氏护在身后,一手向后支撑着小典氏,一手伸向前“阻止”栗锅子靠近。

栗锅子眯缝着赤红浑沌的眼睛,两只被鲜血染红的拳头骨节“咔咔”作响,好似魔怔般步步走近他们,嘴里不停叨念着:“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我儿子……我儿子……”

“哎哟!我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是你儿子啦。你千万别听小贱人胡说八道,我和姐夫是清清白白的。相公,夫君,栗老爷,我是你媳妇,我说的话还不能信吗?”

小典氏躲在栗里长身后一步步后退,一句句劝说。她恨恨地斜睇站在人群中的栗海棠,等她度过今日的难关,一定找机会报仇。

栗海棠将小典氏眼中的狡恨看得一清二楚,樱粉的唇无声微动,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讥讽:我会慢慢折磨你。

“啊——!”

栗锅子发疯般冲向栗里长和小典氏,先是一阵猛拳连环暴打栗里长,然后一脚踹在小典氏的肚子上,转身继续暴打栗里长。

“敢抢我儿子!敢抢我儿子!我打死你!啊——啊——啊——!”

“别打!别打了!我真的……会死的!噗!”

栗里长左躲右闪,可他哪里是栗锅子的对手,连躲几下就被栗锅子一拳砸在胸口,只觉胸膛里一阵窒闷,喉咙里翻涌着一口鲜血喷出,偏巧喷在栗锅子的脸上。

栗锅子被喷得怔愣,呆呆地抬手抹了把脸,看到鲜血染红掌心,他如疯魔般眼睛睁得老大,对着栗锅子又是一阵猛拳连环暴打,每一拳都狠狠砸在栗锅子的肩膀、胸膛、腹和后背。

栗锅子越躲,栗锅子打得越激烈,直到小典氏忍着痛抓起小厮们抬着木板凳子砸向栗锅子的头和背,他才刹那停手,慢慢转身盯着小典氏。

“你打我?为了他?”

“他是我的姐夫,是一村之长。你胆大包天打伤他,还有脸来质问我?”小典氏挺着圆鼓鼓的肚子,指着栗锅子的鼻尖哭嚎大骂:“栗锅子,你今儿听信谣言,误会我与姐夫有染,更怀疑我腹中的孩子是姐夫的儿子。我……我今儿就与你恩断义绝,再不是夫妻。从今以后,我与儿子一起回娘家过活,他也再不是你的儿子。”

“不是我的儿子,难道是他的儿子吗?”栗锅子嗤之以鼻,指向被打成血人儿的栗里长。

小典氏一看栗里长,心疼万分。面对栗锅子时,既恼火又强势,大声道:“对。我就让我儿子喊他作爹。让你没有儿子养老送终,让你无颜面对栗家的祖宗!”

“臭女人,你反天了!找死!”

栗锅子抄起地上的木板凳子朝小典氏走几步,当看到她的圆鼓肚子时又犹豫了。

“怎么,你不敢打?”小典氏不服气地挺着肚子,冷笑:“你打呀!你打呀!反正他不是你的儿子,你打死我,他也活不了。”

栗锅子眯缝浑沌的眼睛,嗓音沙哑地问:“媳妇,你与我说实话,你肚子里的儿子……真的不是……我的?”

第282章 借刀除根

小典氏抚着圆鼓肚子,强势嚣张的一步步走近栗锅子。

“你打呀。打死我,你儿子也别想活。他现已成了人形儿,会动、会听、会淘气,是一刻都呆不住的顽皮性子。栗锅子,你说他若不是你的儿子,这等顽劣的性子又是随了谁呢?”

“媳妇,你只告诉我,他……他……”栗锅子双手高举木板凳子,老眼含泪盯着那圆鼓肚子,“我儿子,是?不是?”

“栗锅子,事到如今你还没明白吗?”栗里长挣扎着站起来,步履踉跄挡在小典氏面前,理直气壮地宣布:“她肚里的孩子是我的儿子,早在去年腊月已怀上了。”

“姐夫,你少胡说!我肚里的娃和你没关系,你跑来当什么便宜爹?”

小典氏推开栗里长,跑到大典氏面前拉着她的手哀求:“姐姐,你千万不要听信姐夫的糊涂话。我肚里的孩子真真是栗锅子的。”

大典氏呆若木鸡地任由小典氏拉着手,怔怔地盯着栗里长,轻声问:“相公,你和她……去年腊月如何了?”

栗里长一咬牙,如实招认:“对。你不能再生出儿子来,正巧小姨子年纪大了又没个婆家,我便与她相好。她也愿意给我生个儿子传宗接待,日后再劝说你纳娶她入门为妾。”

“姐夫,你胡说什么?我才没有与你相好呢。我肚子的孩子明明是栗锅子的,根本不是你的种!”

对着栗里长勃然大怒,小典氏扭脸又露出苦苦哀求的表情,跪在大典氏面前,紧紧攥住她的手,“姐姐,我再缺汉子也不会霸占你的男人啊。你是我的亲姐姐,是一奶同胞的亲姐妹,我怎会和你抢男人呢?姐姐,你要相信我!相信妹妹呀!”

大典氏心乱如麻,看向默默围观的族长和族长夫人,以及站在他们之中的小姑娘。

栗海棠慢悠悠开口,劝道:“里长夫人,你拿不定主意就交给栗锅子来处置吧。是不是他的孩子,他比你更焦急。倘若生下非栗家血脉的儿子继承家业,他还有什么脸去见栗家的祖宗呢。”

“我也有一个好主意。”栗夫人帮腔,说:“如今她腹中的孩子已足六月,怀胎十月便瓜熟地落。等到生下孩子后滴血辨亲,自可真相大白。”

“不用这等麻烦。”栗里长激动大吼,指着跪在地上的小典氏,又拍拍胸膛,“一人做事一个当。我与栗锅子虽是同宗同族,却不是同一旁支。我盼了儿子多少年,岂能让自己儿子认别人为父?”

“栗里长,你可知认子后要承受的刑罚?”栗族长忍不住提醒,收了栗里长多年的孝敬礼,关键时刻能拉一把就拉一把,总不能看着他被浸猪笼活活溺死吧。

栗里长踉跄走来,跪到族长和族长夫人、栗海棠等人的面前,“咚咚咚”连磕三头。

“奉先女,各位族长,各位族长夫人,我愿迎娶小典氏入门为妾,只要栗锅子肯休书一封放过她和她腹中的孩子。不管他提出何等要求,我都会倾尽所有弥补。哪怕让出一村之长的地位,我也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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