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宠妃+番外(7)

作者:容我醉时眠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奴婢没有,奴婢没有。”

“在外摔了衣盘,毁了这院内清净,这是第三当罚的。”

待女婢将这话都依次说完时,苏蓉雪已经被打得双颊红肿,无法见人了。

太子妃这才睁开眼,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丢回浣衣房,给我好好耳提面命那些心怀有异的丫头。往后不许这些莺燕来送衣服,告诉各个院子自己派得力的人去取,不许浣衣房的丫头踏出来一步!”

第6章 变故

太子妃发号施令过后,自由几个贴身丫头服侍着歇下。

而她身边的两个老嬷嬷就左右横架着苏蓉雪往浣衣房拖,一路上不但不避着人,更是恨不能在苏蓉雪脸上刺上“狐媚”二字。

苏蓉雪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被人看了一路,心便也死了半截。

只恨自己时运不济,天不垂怜。

好不容易走到浣衣房门前,两人连踏进去都不愿意,架着苏蓉雪的手一推一送便把人从门外扔进了门内。

院子里的郝嬷嬷听见动静出来一瞧,那地上正趴着一个浣衣房的女婢。

那门外站着的是太子妃身边两个粗使嬷嬷,眉头紧蹙,看着很有些脾气。

她以为被扔在地上的是沈姣,心叫不好。

忙赶过去把人从地上翻了个面,一瞧眉眼发现是苏蓉雪,这才把提着的一颗心松了一半下来。

但又一想,那送衣裙去魏氏那里的岂不又成了沈姣,便恨得牙痒痒。

但到底如今事已如此,且容后再议。

眼下最要紧的是弄清这苏蓉雪到底做了什么才弄成这番模样。

于是郝氏凑到两位老嬷嬷跟前打听道:“两位老姐姐,这是怎么了呢?”

两个嬷嬷也不含糊,把苏蓉雪的一干行径都抖了个干净。

临了,两人将太子妃的话转述:“太子妃说了,往后各房自己来取衣裳,不容得你们浣衣房的丫头出入,省的再弄出些这事情来。”

郝氏早晨才受过绾叶的气,晌午刚过,便又受了这一波气。

一腔的憋屈正无处发泄,看到地上的罪魁祸首,握着竹鞭子的手一抖,先狠狠抽了她两下。

两位老嬷嬷看这架势,知道郝氏还要惩戒一番才肯罢休便对视一眼告辞离去。

郝氏好言好语把人送走,看着趴在地上的苏蓉雪冷下脸来。

这个小蹄子看着人畜无害,居然这么能坏事。

她换沈姣去太子妃处送衣原以为是个万全之策,却叫这小蹄子坏得干净。

若单也就是这样便罢了,呵,便是这个身份还想着去勾引太子殿下?

如今可好,不仅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半条,更是让她在太子妃心中落了个管教无方的印象。

把她这些年积攒的情面都耗得个干净!

郝氏越想越气,一面骂一面挥起鞭子:“下贱坯子,罪奴的身份还想勾引殿下,是嫌自己性命太长了是吗!”

苏蓉雪本就周身疼痛,此刻更是被鞭子抽得来回翻滚着躲避。

她忍着身上如雨点似的落下的鞭子,使劲儿拽住郝嬷嬷的裤脚道:“嬷嬷,嬷嬷您放过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郝氏扬了扬鞭子,冷笑道:“放过你?放过你,下次你再闯祸惹到我头上,谁来放过我,不如现在就让我把你打死我们两相干净!”

“嬷嬷,嬷嬷留我一命。我对您还有用。”

可郝氏才不听这些求饶的车轱辘话,鞭子还是死命地往下落。

苏蓉雪眼看着鞭子又要往下落,闭着眼拼死喊道:“奴婢、奴婢有办法让沈姣乖乖就范!”

郝氏扬到半空的手忽然停住,狐疑地看向苏蓉雪:“你有办法?”

苏蓉雪见自己的话有用,这才顾得上喘一口气儿。

她压低声音冲郝氏道:“嬷嬷,你过来些,我单独说与你听。”

且说沈姣自魏良娣的飘绵院出来,心中纷乱一路往回走。

正走到花园中时,远远便见好大的一行人浩浩荡荡逼近。

这样的仪仗在东宫之内,也就是太子殿下才有了。

方才在魏氏那里才提及过太子,一出门便直直撞上。

沈姣心中五味杂陈,更加安分地跪在路边,弓着腰垂头静待太子的仪仗过去。

太子裴谨此刻一袭米白色蟒纹锦袍,端坐在步撵之上,腰间垂下的香囊佩环随着撵夫的步伐轻微晃动。

他单手支着脑袋,高挺的鼻梁在脸侧投下一片阴影,茂密漆黑的剑眉不经意便拧了起来。

“停。”他扬手。

身边的老宦官不解道:“殿下有何吩咐?”

裴谨不悦地看了眼跪在边上的沈姣,微微垂下的眼里藏着淡淡怒意:“赵应,要不要孤替你去问问,你那徒弟究竟把孤的行踪卖了多少人。”

“是老奴管教无方,理当重罚!”赵应颤着腰跪下去,“老奴即刻便将人送去刑房,一切任凭殿下处置,绝不姑息!”

裴谨懒得听他这些车轱辘话来回套,眼神从沈姣头顶扫过,语气淡然:“清人。”

赵应如蒙大赦,边擦额头的汗便往过去:“老奴省得了,老奴这就去!”

他小跑着走到沈姣面前,语气便十分不善:“你浣衣房的婢子如今都这般不识规矩么?”

沈姣被他这劈头盖脸地一问,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但自她做女婢以来便知,凡事先认错总是没问题的。

她便低着头回道:“奴婢方才给魏良娣送了衣裙出来,不想碰见了太子殿下仪仗。许是冲撞了殿下,奴婢罪该万死!”

沈姣故意将这最后半句加重,裴谨坐在步撵上却觉得好笑。

倘若他真要她万死,她又当如何?

“罢了,掉头。”裴谨合上眼,“回修竹院。”

“可是殿下,若今日两院都不去,恐怕宫里不好交代……”小宦官颤着嗓音回禀。

裴谨睁开眼,淡淡道:“你既如此明理,倒不如孤这太子之位交由你来坐可好?”

小宦官吓得帽子都戴不稳就跪在地上叩头:“奴不敢、奴不敢!”

“掉头。”裴谨再次合上眼帘。

这次小宦官再不敢多说一字,忙应道:“是、是、是。”

赵应等了半晌也不见太子殿下说怎么发落这婢子,一转头却发现殿下的步撵都掉头走回去好远了。

忙冲着沈姣道:“去去去,今日是你命好,下次再行这样不知礼数的事,大罗神仙也救不得你。”

沈姣这才松了口气,恭恭敬敬称是:“多谢公公,奴婢定谨记在心。”

赵应装模作样地应了一声,这才小跑着又去追太子殿下的步撵。

沈姣从容自地上站起身,拍了拍尘土,仍旧是回浣衣房。

她前脚刚进浣衣房,后脚便被青昭拽到一边嘱咐起来:“沈姐姐,待会儿若见了苏姐姐,千万别问她发生了什么,她面皮薄,我怕她受不住。”

沈姣一听,心里唬了一跳,问:“怎么了?可是太子妃院里的嬷嬷罚她了?”

青昭小声道:“具体怎么的我也不清楚,只是苏姐姐先是破了面相,又是挨了郝嬷嬷一顿鞭子。此刻蒙着被子躲在屋内,谁也不肯见。”

沈姣虽不知出了什么事,但听着应当不是小事,心下也一时无措:“苏姐姐好面子,我们不要去搅扰她。她分内的衣裳我来替她洗,你便多操心着她。若她有想吃的想喝的、又或是想通了想请医者,你尽管来告诉我。”

青昭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如此,自晌午到傍晚,沈姣勤勤恳恳洗了一下午衣裳。

而苏蓉雪那边始终房门紧闭,只青昭进去送过两回水。

待到把衣裙全部晾好,将手洗净,沈姣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往房里走。

正走着,身后忽然传来青昭焦急地呼唤声:“沈姐姐,出事了!”

只见青昭连气儿也顾不上喘,拽住沈姣的袖子道:“沈姐姐,你弟弟、你弟弟出事了,就在杂院那边,我、我刚路过郝嬷嬷房里听见的!”

哐啷一声,沈姣手中的木桶落了地,骨碌碌滚出去好远。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明明她已经嘱咐过弟弟,也没再直接拒绝过郝氏,为什么会这样?

青昭还没反应过来时,沈姣已经提着裙子跑出去好远。

“沈姐姐,沈姐姐!正门出不去的,太子妃中午发了话,以后浣衣房的女婢都不能随意进出正门,郝嬷嬷现下正守在那里!”青昭忙在后边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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