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不想再玩了(99)

并且那里的擂台设计、食物供应、伙计服务也是最让人满意的,因此名声最响,呼声最高。

没想到提前来到这里、占了个好座位,他便一眼看见了坐于二楼隐蔽位置的顾大人!

不会有错,虽然眉上已经没有了那道疤,但顾大人的一言一行还被纪廉记在心中。

虽也只过一面,但奈何终身难忘!

只可惜昨日大人与那姜姓的才子提前双双离开……

纪廉即便无比激动,也仍旧奉行君子之道,没有趁夜打扰,而是选择今日再来正式拜会。

可到了今日,他人还未接近这里,便看见明岳楼门口围满了人。

稍一旁听他人谈话,再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此处的知县因私欲公然为难商贾!

……简直是岂有此理!

即便那被为难之人不是顾大人,纪廉也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他曾经便被京城中的纨绔们强行霸占过田地,最知这样的不忿和苦楚。

如今在朝为官,即便不是自己管辖之事,眼里却也容不了沙。

更何况那被欺压的还是顾大人!

像纪廉这种直脾气头脑又一根筋的人自然难以忍受,便有了方才这一幕。

如今亲自被自己奉为老师的向阳侯扶起,想起对方其实从未收过自己做门生,不免又觉得有些羞愧。

他道:“方才学生一时冲动,兀自唤作大人为老师,还请侯爷原谅。”

言罢,他也没有对众人解释顾景愿身份的意思,只是指着地上不住磕头的捕快们说:“大人,该如何处置他们?”

顾景愿自然不会因这种小事便跟他计较,只是如今身份被叫破,便再难以遮掩。

他方才也是在思索这其后一系列的相关利弊,听纪廉问他问题,便道:“自然是公事公办。”

稍稍垂眼看着那几名捕快,顾景愿道:“知县大人认为我这里存在隐患,按律我当带着一应文书手续去衙门解释,再由衙门派人前来检验。若只是误会,半日便可解决。是以各位官爷,这楼便不用封了吧,梅某这就动身与各位回衙门。若当真不合格,再封楼也不迟?”

那几位被侯爷称作官爷的捕快们:“……”

登时更加抖如筛糠,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这哪里还敢封楼了?知县大人之令又算什么?今日之后县令还能是县令?!

……最惨的便是他们这些人了!得罪了不知哪路神仙!

纵然侯爷如今并没有怪罪,但得罪了侯爷,以后哪还有衙门敢收留他们!

尤其是那为首之人,回想起方才他还贴侯爷贴得那样近……

完了完了!什么都完了!

被自己奉为老师之人沾染了官司,说要亲自去衙门跟县令解释,纪廉又哪能儿不作陪?

他陪着,那两位跟来保护他的禁卫也就自然要陪着。

——这两位都是有品级、在皇宫里都能带刀的侍卫,走到那里都杀气十足。在前面开路的景象也颇为气派。

最主要的是听说那明岳楼的老板其实是位侯爷,还极可能是那位朗月清风似的人物,他们大宜朝百年一遇的文曲星……

不管是百姓还是暂住在附近的学子,都疯了一般赶来瞻仰文曲星,路上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说,场面也的确是壮观,轰动全城。

但即便是这样,与那京官同行的梅掌柜身边,仍旧是被围观群众自动形成了一小片隔离带。

都不需要那几位捕快的保护。

好像只要能够近距离瞻仰万一就够了,没有人敢真的去靠近这个人。

不仅是因为梅掌柜的外表过于俊秀,单是贴得近了便会叫人觉得脸红。

还因为他可能是那位!

那位神圣而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于近处亵玩。

所以彻底被轰动了的金陵城中,此时响起最大最多的声音便是“别挤”,“退后”这样的声音。

也是见到这么多人环绕,纪廉才堪堪认识到什么,不禁扭头望向顾景愿:“大人……下官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

顾大人深深地吸了口气,竟颇为无奈地笑了。

“没什么,纪兄也是为我着急,急着要帮我。”

“大人……”纪廉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自己的面颊。

一路被人群簇拥着向衙门行进,他们经过隔壁酒楼的时候,那位传说中的知县亲娘舅已经在想如何跑路的问题了。

他方才听见隔壁的动静,便已经被惊掉了下巴。

想想自己不仅派了一群小混混过去闹事,还请了姐夫出面,封他们的店……这么多混账事……

小舅子忙命人去通知自己姐夫这里的情况。

这会儿隔着人群,远远望见那人群簇拥之中的贵人……只觉得什么都晚了。

都被京中官员知道他们以权谋私了,他姐夫这乌纱帽……

顾景愿等人还没走出去多远,知县大人便已经匆匆赶过来了。

他连轿子和马匹都来不及乘,一溜小跑呼哧带喘,这会儿也顾不得沿途都有百姓观看了,待望见纪大人与他身边的那位以后,便直接挤开人群,跪倒在了顾景愿的脚边。

“微臣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求侯爷恕罪!侯爷恕罪啊!”

顾景愿停下脚步。

他手中还拿着方才官府给他的通牒,以及自己开店的一应许可文书,身姿挺拔玉立,神色淡漠地问:“蔡大人,这是作何?”

“……”

侯爷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丝毫起伏,这种时候对方越冷静,蔡知县便越觉得慌乱。

他不管不顾地告饶求情:“下官不知侯爷的真实身份,多有冒犯,还请侯爷海涵!饶下官这一次!”

就像他先前派来的捕快一样,蔡县令当街跪伏在地上,向侯爷磕着头。

但在百姓们指指点点中,那位站在他身前的侯爷却不为所动。

顾侯爷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很淡,他说:“蔡大人不知道我的身份,这不是罪过。我也未曾因此开罪于你,你如今这般请罪却是何意?”

“……”

原本不住磕头的蔡县令动作一顿。

正是暑伏天气,这位侯爷的语气也很正常,但他愣是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蔡县令稍稍直起身来,抬头去看这位不知为何要隐姓埋名做个小酒楼掌柜的侯爷……

待与侯爷对视了一眼后,县令大人忍不住用衣袖抹了把自己额间的冷汗。

……如此俊美的容颜,这英俊的眉眼……他都见过这位梅掌柜不止一次了,怎么就没想到这可能是离开朝中的那位呢!

蔡县令现在是追悔莫及。

这种时候即便是顶着全秦淮百姓的质疑以及天下考生的白眼,他也得硬着头皮挺过去了。

蔡知县假意没听见他人的议论之声,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尝试向侯爷的方向靠近,却没那两名穿着官服的禁卫拦了下来。

身前隔着为出鞘的长剑,蔡县令吓得立即举起了双手。

表示自己并无恶意的同时,他还是尽量靠近梅掌柜,小声对他说:“侯爷,这里人多嘈杂,天气热,日头又正足,您不如随下官回府,咱们借一步说话?”

虽然摸不清这位侯爷的身份,但蔡县令的想法是要与梅掌柜单独谈谈。

只要能谈,那便还有挽回的余地。

但他这次显然踢到了铁板。

圆融方式完全行不通。因为侯爷并没有要动一步的意思。

他就只是驻足立在那里,雪白的靴子踩在被日头晒得滚烫的石板路上,神色沉静又坚定:“既然蔡大人已经亲自过来了,那有什么话咱们不妨便在这里说。”

说着,他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直视着蔡知县,里面都是清明和公正:“身为此地的父母官,大人还有什么是需要刻意回避百姓们的么?”

“侯爷……您……”蔡大人有点下不去台。

他又看了看侯爷身边的纪大人……罢了,这就是个书呆子,他也未指望对方能够看眼色帮自己一回。

既然对方丝毫不给他这面子……

蔡县令突然眼珠一转,也豁出去了。

他完全忘记自己刚刚当街跪倒求情的场面,脸色一改,道:“也没什么大事,下官这次过来,乃是听说梅掌柜声称自己是向阳侯?……若真是侯爷来到了咱们金陵府,还请侯爷出示身份证据。若不是……冒充当朝重臣,那可是重罪!梅掌柜,这一回能请您跟我走一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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