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算得上，够好的了，顾怡汝撇撇嘴，“你还有啥不满意的？”
“少了点烟火气。一般家庭不都是两个人组成的吗？而且，”冯舒指着冷清的厨房，“我奶奶说，一个家庭旺不旺，跟厨房是不是经常开火有些关系。”
“那你就抓点紧，找个志同道合的组建家庭。”顾怡汝说道，“趁着我还没出嫁，给你当伴娘。”
“我可舍不得让你当绿叶。”当什么伴娘，要当就当新娘。
开学前，林珩抽出一天时间，在饭店订了个位置，把冯舒和顾怡汝都叫来，美其名曰庆祝冯舒乔迁之喜。
实际呢，醉翁之意不在酒。
冯舒的右眼皮跳了一晚上。
“一般庆祝人家乔迁，不都是去家里嘛，你怎么反其道而行之。”冯舒阴沉着脸入座。
“你会做饭吗？”
“这很重要吗？”
“相当重要，我这个年纪都可以当你小姨妈了，还屁颠颠跑你家里去，你拿什么招待我啊，外卖？”林珩说道。
“这个月你就没少去，外卖也没少吃，我当你早就习惯了。”
“我为什么要去，还不是你这丫头忙得抽不开身。”林珩翻着菜单，“我猜，厨房用具你至今还没置办齐全。”
“现用现买也来得及。”
林珩：“听听，雁子，你听听，这像个会过日子的人嘛？”
“孩子还小，你有话慢慢说。”喻雁晶笑着安慰林珩。
“再过几年就到法定的结婚年龄了，”林珩把菜单一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就这样，甭说男的，女的也不敢要，我这个半监护人当得太失败。”
几个月前，林珩打电话问冯舒是不是谈恋爱了，冯舒一再矢口否认，林珩当时就起了疑心，借此机会看看能不能炸出点什么。
冯舒的手哆嗦了一下，什么叫女的也不敢要，林珩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莫非察觉到了什么。
林珩好整以暇地看着冯舒。
顾怡汝被惊得连呛了好几口橙汁，憋得满脸通红。
“没事吧。”冯舒拍拍顾怡汝的后背。
顾怡汝摇摇头。
“你这哪是来贺我乔迁之喜，分明是来□□我，给我添堵的。”冯舒白了一眼林珩，继续给顾怡汝拍背。
“我哪点说的不对？！”林珩递给顾怡汝一杯温白开水。
“哪点都对，我是不会做饭，不会过日子，让你操心多年。”冯舒给顾怡汝顺顺气，喂她喝口白开水。
水可能有点烫，顾怡汝刚喝下一口，就悉数吐出来。
冯舒尝了一口，是有点烫，但不至于咽不下去。
冯舒：“烫到了吗？”
顾怡汝：“还好。”
这俩人真当林珩和喻雁晶是摆设了，林珩受不了了，“总之，你要找个正经人好好过日子，让我清静清静。”
冯舒注意到林珩说的是“正经人”，而不是“男人”，冯舒仔细揣摩着林珩话里的意思，难道林珩她看出自己喜欢顾怡汝了？
“吃菜吃菜。”喻雁晶把桌上的菜每样夹一点，送到林珩的碗里，“饭桌前不是教育孩子的地方。”
林珩意味深长的一笑，“对哈，就着饭吃了，没啥效果。”
之后的气氛还算安逸，林珩也没再语出惊人的惹冯舒跳脚，冯舒也时不时把林珩逗得开怀大笑，四个人在一起有说有笑、有聊有料的吃完了这顿饭。在顾怡汝看来，林珩、喻雁晶和冯舒才更像是一家人，时常为一些小事吵来吵去，吵完了依旧互相关心、互相扶持、其乐融融。
这就是家的感觉吧，顾怡汝心想。
深夜，林珩思虑再三，决定给冯舒打个电话。
“小舒，睡了吗？”
“还没。”
“小舒，你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对顾怡汝有意思？”
“什么意思？”冯舒装傻道。
“你心里清楚。”林珩说道，“你是不是喜欢她。”
冯舒自嘲般的笑了，喜欢顾怡汝这件事，言妍知道，林珩知道，喻姐姐可能也知道，唯独当事人顾怡汝不知道。
林珩：“这有什么好沉默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干脆一点。”
“不错，我是喜欢她。”
“那顾怡汝呢，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她不知道。”
“你不敢坦白？”
“我怕她接受不了。”
这回换林珩沉默了。
林珩：“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从明天开始你的这段感情就此打住。”
“为什么？喜欢谁是我的自由吧。”
“自由也要建立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上，你这是一厢情愿。”
“之前你不是说有看上的就去追嘛，现在怎么改口了？我要是偏不呢？你还能来强的？”
第66章
“此一时彼一时，不到万不得已我还真不想这么对你，”林珩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条不归路。”
“那你不是也走得好好的。”
“你这孩子看事物就仅仅只看表面？！这么多年书都白读了。你看顾怡汝那么简单纯粹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想法嘛。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我和雁子经历了数不清的分分合合，最终才走到一起，个中辛酸我在这里不跟你说了，我希望你可以简简单单的过世俗日子，不必像我那么辛苦。”
“所以你今天请我和顾怡汝吃饭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我？”冯舒恍然大悟。
“不是试探，是确认。”林珩说道，“我早看出你的不对劲，原以为是我自己想多了，如今看来是想简单了。”
“想我像个正常姑娘一样谈恋爱？”
“是我的失败，让你有样学样。”林珩声音里满是愧疚。
“别，用不着，我真的不是学你，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谁叫我这辈子喜欢上这么一个简单纯粹的人，她现在不喜欢我不要紧，我要用尽我的软硬手段，让顾怡汝在将来，不和我在一起的任何时候，内心都不能忘了我。”
“你才多大？就敢称一辈子。万一你以后后悔了呢。”
冯舒摇摇头，“不后悔。退一万步讲，真要后悔，哪怕到最后肠子都悔青了，你也不用自责，你已经做得比某些为人父母的人强多了。”
林珩叹了一口气，“我的选择造就了我生不出孩子，所以我一直把你当成是我的孩子，尽自己所能给你最好的，你要硬是一条路走到黑，我也不拦你，作为过来人，我只是提醒提醒你，怕你受伤。”
冯舒有些动容，“知道啦，以后别人前人后总是孩子孩子的，我成年了好嘛。”
“在我眼里你还是那个只会逞凶斗狠哭鼻子的小屁孩。”林珩笑道，“我说完了，也安心了，你回学校后好好读书，远离垃圾。”
“知道了知道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通话结束，冯舒靠在沙发上不禁感叹，林珩不愧是做过医生的，观察得太仔细了，顾怡汝什么时候也能做到这样，那自己就轻松多了。
大二第一学期，汪菲儿破例被提拔为记者团的团长，大二就能做到团长这个位置的并不多见，汪菲儿的实力和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汪菲儿一高兴，跟她亲姐借了500块钱，请顾怡汝她们五人出去喝酒。
顾怡汝酒量不好，但也不是那种一杯倒的类型，一瓶下肚，顾怡汝悄悄把啤酒换成了茶水。她可不想喝得不省人事，惹上一身麻烦。
地上的空瓶子越来越多，话题也越来越让人脸红。
顾怡汝手肘杵在桌角，手握拳抵住额头，嘴角微微上扬，心想道，女人的话题永远离不开男人，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挂在心里边，时不时骚动一番。
文文：“顾怡汝，那个谁谁谁是不是退团了。”
顾怡汝：“嗯，退了。”
文文：“退了好，眼不见为净，一天天冷着张脸给谁看，卖给老娘都不要。”
至于文文口中的“谁谁谁”，在座的心里都清楚，除了整天摆着一副“女生勿近”面孔、曾让汪菲儿告白三次的英语系系草，恐怕再没别人能这么惹得汪大团长死缠烂打。
哪个少女不怀春，只可惜汪菲儿怀错了对象，不说弄得沸沸扬扬，至少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段不堪回首。汪菲儿搂着酒瓶子，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杨小帅一把拉起汪菲儿，把她怀里的酒瓶子换成纸巾，眼圈也有点红，“哭什么哭，天涯何处无芳草，以后在记者团想抱你大腿的人还少吗？！你现在是老大，想招多少小鲜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