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舒抽出纸巾递给顾怡汝，默默地听顾怡汝断断续续哭诉着。
难怪顾怡汝眼圈红红的，这一下午指不定哭了多少次了，这成绩搁其他人身上还好，搁顾怡汝身上绝对不行，她有多看重保送名额就会有多在乎这次的生物成绩。
冯舒没想到这么糟心的事儿会发生在顾怡汝头上。
顾怡汝心里难过，冯舒心里也不好受，考取满分的喜悦瞬间一扫而光。
顾怡汝平复了一下糟糕的情绪，擦擦眼泪，不好意思地扯出一抹笑容，“我太激动了，让你见笑了。”
“哪里，我刚才真有点被你吓到。”冯舒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你，所有想说的话在操蛋的成绩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要不去申请重新核查成绩，J市怎么说也有好几万考生，谁还没有看走眼的时候。”
“我申请了，不过班主任说让我不要抱有太大希望。”顾怡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半开玩笑，“你成绩那么高可不可以接济我点？”
“不用说接济，跟你换我都愿意，它在我这儿一点价值也没有，去你那儿却能成为扭转当前不利形势的筹码。”
“你舍得啊？！”
“有什么舍不得的，舍不下孩子套不住狼。”冯舒拍拍顾怡汝后背。
顾怡汝：“……”
“……你才是狼呢。”顾怡汝哼道。
“你说什么？”冯舒没听清顾怡汝的嘟囔。
“我说，你心咋这么大呢。”
“看你的口型好像不对，”冯舒皱眉，“哭完闹完就此翻片儿，不要想太多，还有时间，好好准备，来年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说得简单，可是我做不到啊。”顾怡汝长叹。
“做不到也得逼自己做到，这是你一个人的战场，谁也帮不了你。我也好，荆芮也好，班主任也好，我们都是旁观者，只能给你加油打气，关键还在于你自己。”
“看把你能耐的，大道理一套接着一套，还替我操上心了。”顾怡汝伸手捏捏冯舒的脸，皮肤好细腻呀，顺手摸了摸，滑溜溜的，一点黑眼圈都没有，皮肤状态非常好，不禁感叹道：“嗯~~手感真好~~”
“别揉了，颜值没你高，皮肤再搞得坑坑洼洼的，真是没脸见人了。”冯舒拿开顾怡汝的双手，凑近些看着顾怡汝，“比不了你天生丽质，底子好，要是少熬点夜，去去黑眼圈，就更完美了。”
顾怡汝臊得脸腾一下的红了，推了推冯舒，“你离我太近了。”
“脸红什么，害羞啦？！”
“就许你当街州官放火，不许我脸红啊。”顾怡汝捂着脸，“从现在起我要和你保持距离，以防你时不时的骚扰。”
“哈哈哈哈，你要是觉得有用你大可以试试。”
通过两次简短的接触和一段时间的踩点观察，冯杼觉得接近顾怡汝太难了，老姐天天围着顾怡汝转，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他，冯杼自问没有勇气和智商跟老姐硬碰硬，只能采取迂回战术。
冯杼想到了荆芮，那个傻乎乎的吃货，或许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荆芮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天遇见冯杼了，不是在十八中对面的小超市，就是在仓库楼门口，冯杼还大大方方跟她打招呼，热络的语气就好像他们认识很久了。
早上，荆芮趁着时间充裕，又去对面的小超市买零食，好巧不巧又碰见买牛奶的冯杼。
冯杼微微一笑，“早上好，荆芮，今天买点什么零食呢？”
荆芮：“我花我的钱，不用和你报备吧。”
冯杼也不恼，跟在荆芮身后，“那是自然，你有选择的自由。”
荆芮听不懂冯杼在说些什么，“说人话，ok？”
冯杼：“我想请你帮个忙。”
荆芮：“帮你接近顾怡汝？”
冯杼一惊，这姑娘也不傻嘛，看来早看出自己的意图了。
冯杼：“很明显吗？”
荆芮弯下身子，拿了两根玉米肠，“你在前楼不好好待着，偏偏学你堂姐，你堂姐人家是有正当理由的，你呢，我观察你很多次了，不见你跟谁交好，另外，”荆芮忽然转过身来，面对冯杼，“你在顾怡汝面前真的是太贱了，像条哈巴狗一样。”
冯杼一时没反应过来。
荆芮哼了一声，往收银台走去。
等冯杼反应过来，荆芮已经结完账扬长而去。
第29章
冯杼气得差点捏爆手里的牛奶盒。
第二天，冯杼在小超市里没有等到荆芮，他把小超市的每排货架走个遍，买个一大塑料袋零食，直奔仓库楼而去。
冯杼在楼下随便拦住一个学生，“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叫一下荆芮？”
那个学生看了一眼冯杼，上了楼。
不一会儿，荆芮就下来了。
荆芮看见冯杼手里提着的袋子，没好气道：“我昨天不是说了嘛，我不会帮你的，哈巴狗先生。”
冯杼笑得阴森，“我改主意了，我已经放弃顾怡汝了，我现在的目标是你。”
荆芮：“……”
荆芮：“我？！”
冯杼把手里的袋子递到荆芮手里，“这些就算是见面礼，全是你喜欢吃的。”
荆芮：“你不会是怒火攻心魔障了吧。”
“我好得很。”冯杼笑眯眯地看着荆芮，“你，逃不掉了。”
冯杼的眼神让荆芮头皮发麻，她感觉下一秒哈巴狗会冲上来咬她。
荆芮清了清嗓子，“其实……”
冯杼打断她，“荆芮，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像猴子？”
荆芮：“哈？猴子？”
冯杼上前一步，咬牙切齿道：“猴子小姐，我们走着瞧。”
荆芮吓得落荒而逃。
教室里。
顾怡汝见荆芮魂不守舍的带着一个大袋子跑进来，好奇道：“伙计，干啥去了？把魂都丢了。”
荆芮：“顾怡汝，为了你，我连我自己都要牺牲了，报应啊~”
顾怡汝听得稀里糊涂的，“你又得罪谁了？”
荆芮：“哪能有谁，冯杼。”
顾怡汝松了一口气，“哦，他把你怎么地了？”
荆芮：“他说，我是他接下来的目标。”
顾怡汝：“……”
顾怡汝吓了一跳，“他这是要追你？！”
荆芮绝望地点点头，指指一大塑料袋零食，“他还说，这是见面礼。”
荆芮深知是彻底把冯杼惹毛了，小超市不敢去了，谁叫她也不下楼，上下学的路上左顾右盼，生怕遇见冯杼。
哈巴狗逼急了跟条疯狗没什么两样。
顾怡汝虽然不知荆芮是如何得罪了冯杼，不过看她精神高度紧张的样子，想必这梁子结的不浅。现在看来只能寄希望在冯舒身上，如果冯舒肯帮忙的话。
顾怡汝思虑再三，还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冯舒。
冯舒：“当真？”
顾怡汝：“假不了。荆芮躲冯杼就像躲瘟神一样。”
冯舒：“这事儿我管不了。”
顾怡汝着急了，“为啥？”
冯舒：“不为啥，我倒是觉得荆芮和我堂弟挺配的，我堂弟是金牛座，金钱观念很强，我几乎没见过他给哪个姑娘买过东西，荆芮算是独一份吧。”
顾怡汝无奈的笑了，“照你这么说，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冯舒：“当然是幸，谈恋爱如果不幸，民政局早就撤销了。”
深夜，冯杼刚躺下没多久，就接到了冯舒打来的电话。
冯杼：“老姐，还没睡啊。”
“有件事儿想跟你聊聊。”
冯杼打了一哈欠，“啥事啊？非得现在聊，明天我去你班找你不行？”
“现在安静，更适合思考。”
冯杼换了手拿电话，“你说吧，啥事？”
“我听说你最近和荆芮来往频繁，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冯杼一笑，“老姐，消息灵通啊，听谁说的？”
“顾怡汝。”
冯杼：“哦，那看来你已经掌握了不少有用信息，何必来问我呢。”
“你不会对荆芮动真格的吧？”
冯杼：“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荆芮这个人很有意思。”
“荆芮以前和肖言闹过绯闻。”
冯杼：“厉害厉害，竟敢去招惹肖公子。”
“正经点，我希望你最好跟荆芮保持距离，远离是非。”
冯杼：“老姐，你谨慎过头了吧，荆芮当时也不在十八中，肖言什么情况肯定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