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25)

作者:青山七里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放在床头柜的电话响了,江初霁拿起来,走出卧室又带上门,才接起电话。

“喂,老三啊。”是许琅然。

“嗯,怎么了?”

“嘶,你这声听着怎么好像纵欲过度了?”许琅然纳闷。“难不成把持不住开荤了?”

“程安刚睡。”江初霁倚着房门,嘴角上翘。

“行啊你,终于抱得美人归了啊。快请哥几个吃饭,让我见见弟妹。”

“你和你那小侄子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请吃饭。”江初霁心情好,开起许琅然玩笑来。

“我这不是忙吗,我要忙死了,不忙的时候我还得和我家桥桥过二人世界呢,再说了,我媳妇给你看干啥?”当代双标行为艺术家许琅然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

抱得美人归这位其实原本就打算和家里兄弟吃个饭,被许琅然这么一赶鸭子上架,本着早吃完早利索的想法,把饭局订在了晚上。说完又问起许琅然打电话来的正事。

等到挂了电话,再回到房间,程安已经睡着了。

江初霁帮他把卷在腿下的被子盖好,看了眼时间还早,换好衣服去书房开了个视频会议,等会散了,天已经快黑了。

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程安从门口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看到江初霁在看笔记本,以为他还在工作,几乎是对口型地轻声问:“有吃的吗?”

江初霁存了一点逗弄的心思,勾勾手指让他过来,程安迟疑了一下,打开门轻手轻脚走到他跟前,在一旁打量起江初霁工作时的模样。

素白的衬衫穿在他身上也格外好看,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看着屏幕的表情冷淡疏离。

从前他也以为,他和江初霁的关系也就止步于那了,可如今,江初霁一抬头,自己就在他眼中了。

这种感觉很不真实。

江初霁把程安拉到身前,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程安这才发现他是在这里装模作样。

江初霁戏谑道:“看够了吗?”

程安试图转移话题:“我饿了。”

“一会要出去吃饭。”

“噢。”程安点点头,问,“和谁?”

“就我家那几个兄弟,你还记得吧?赵寒他们几个。”江初霁把手臂横在他腰上,不老实地乱摸起来。

程安打掉他的手,飞快地眨眨眼,幽幽说:“记得,林语堂。”

江初霁嗅出一股子酸味,但他也不敢确定程安是怎么想的,许是自己自作多情,但他还是解释:“那时候在楼下,我推开他了。”

程安没说话,但胸中那股莫名的憋闷顺畅了些,他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最后他问:“...你找过别人吗?”

“没有。”

程安其实很容易哄,他没有什么过多的心思,江初霁当年做的一些混账事,以及最后的不告而别,他都没放在心上,或者说,在他那里,这些事是没必要翻出来重提的。

江初霁对他好,喜欢他,而自己又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对江初霁的感情,那就在一起,其他的都不必再过多计较。

但是江初霁不这么想,他一直都想跟程安解释,他想让程安安心,奈何他什么都不问。

江初霁把下巴抵在他肩上,看着他的脸,又说,“我出国是因为我爸。”

江初霁头发挨上程安的脸颊,有点痒。江初霁的外婆是美国人,他有些欧洲血脉,性征外貌上也不太明显,不过还是能从他微卷的发丝上体现出一些来。

程安无端想起小羊身上的毛,好奇地伸出手指勾起一些,在手中把玩。

“他比你妈知道的还早,不说而已,如果真的和他作对,他有的是办法。”

程安点点头,江初霁观察起他的神情,程安见他那么紧张,有些生涩地勾了勾唇角,露出安抚性的笑容,一双媚眼如丝,勾的江初霁想在这里直接办了他。

江初霁吻了吻他额尖,帮他把睡衣领子拉上,说:“去换衣服吧,更衣室左面都是你能穿的。”

第44章 我栓着你

江初霁给程安准备的衣服都很符合他眼光,就好像是带着他去买的一样,他从里面挑了件毛衣和牛仔裤,无意中瞥见最下面的抽屉里露出的一角蕾丝。

程安把那衣料拉了出来,果不其然,是一件情趣睡衣,里面还有不少其他样式。程安把衣服原封不动放回去,从更衣室里出来的时候,脸色黑如锅底。

江初霁见他出来,把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草莓布丁递给他:“等不冰了再吃。”

程安瞬间就把刚才的事抛之脑后了,接过布丁,一路上鼓着腮帮子嚼啊嚼,眼睛都快掉进布丁盒里了。

江初霁把车停好,问他:“甜吗?”

程安点头,又见江初霁一直盯着自己,以为他也想吃,于是低头剜了一大勺,短暂踌躇了一下,正准备喂给他,就被江初霁捉住下巴亲了好一会儿。

“确实很甜。”江初霁中肯地评价。

江初霁他家的饭局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棘手,林语堂没去,倒是多了个面生的小家伙,江初霁跟程安说那是许琅然的对象,叫年书桥。

赵寒交了个女朋友,这几天吵着架也没带来,谢浔则是大龄未婚,于是桌子上几个都是大老爷们。

年书桥和他家那口子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是个自来熟的颜狗,看到程安就两眼放光,拉着他一直说话。

程安倒没觉得尴尬,反正他刚才吃布丁也吃撑了,索性就陪他聊着,他不太会应对这种生物,毕竟平时都是和犯人打交道,于是就只好对方问一句自己答一句,跟平时被审的犯人没什么两样。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不过好在年书桥很主动,也没冷了场,程安觉得自己好像并不讨厌他。聊着聊着,程安就感觉嘴边有什么东西挨了上来,江初霁说:“张嘴。”

程安依言把嘴张开些,把江初霁刚剥好的虾吞了进去。江初霁老早就发现程安吃东西很有意思,一定要把嘴里的东西全鼓动到腮帮,似乎口腔里的每一寸皮肤都要尝一尝,活像只过冬的小仓鼠。

他一面和许琅然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什么,一面继续投喂程安。

许琅然见状往年书桥身上蹭蹭,说也要吃虾,年书桥没好气地让他自己剥,然后继续和程安进行伟大的建交事业,被江初霁好顿嘲笑。

被冷落了的许琅然就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自己剥了虾,结果最后也全都进了年书桥的肚子里。

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江初霁没想折腾程安,结果上床睡觉的时候,程安贴着他耳朵叫了声三哥。

于是程安第二天又没起来床,早上是被江初霁的电话吵醒的。

“去把早饭吃了,上班要迟到了。”

程安过了好一会才说:“我想辞职。”

“想好了吗?”江初霁问他。

“嗯。”

“好。”

江初霁这头挂了电话,就赶紧给庞成林打了过去,想着给他打个预防针,别到时候一生气把公安局都掀了,再殃及池鱼吓着他的人。

“你们小年轻玩得开男女不忌我管不着,你怎么能怂恿程安辞职!”

庞成林听了后是意料之中的生气,江初霁揉了揉被差点被震聋的耳朵,耐着性子解释:“这可和我没关系啊,我能左右您那宝贝徒弟的决定吗?”

庞成林仔细一想也是,但还是有些不甘心:“为什么辞职你知不知道啊?”

“您听他跟你说吧,我心思着给您打个预防针先,有点心理准备。”可欺负我家程安,江初霁心想。

挂了电话的庞成林开始琢磨怎么留住程安,甚至往眼里滴了两滴眼药水,打算打苦情牌,走亲情路线。

正酝酿着情绪,眼药水还没来得及收,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庞成林手忙脚乱把眼药水收起来,装腔作势喊了一声:“进。”

程安从外面进来,给他鞠了一躬,就开门见山说起辞职的事。

还没等庞成林开哭,他就接着说:“我进队的时候目的就不纯。”

“让您失望了。”

程安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点庞成林很清楚。

他对罪犯和人性研究得极为透彻,他可以感知情绪,甚至用主观去推敲他们下一步的行为。

但他并不意气用事,也不会因为逞一时英雄而因小失大。他能感知情绪,但他理解不了,所以他对谁都一视同仁,也不抱什么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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