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现在的局势,想要扭转乾坤,他们也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
陆隽的目光也是看着地面上的车轮印子,说道:“我们要不要顺着这车轮印子追去?”
“你觉得那个前辈会这么轻易的就让你追到?”周夷年深沉的说道。
果然,陆隽闻言,狠狠的踹了一脚大树,阴狠的说道:“现在只有先找到梨花崖才行,后面的事情暂且不要先行动。”
周夷年转头看向陆隽,担忧的问道:“西凉那边你确定要过段时日在回去?”
“那不然怎么办?我总不能一人就回西凉吧,陆晟的人可是观望着皇宫着的小皇帝,现在燕七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如果燕七没有醒来,就算我回西凉了,陆晟的人也不卖我账啊。”
陆隽说着,眼中又沁出一丝浅淡的笑意,“燕老七那只老狐狸,算盘倒是打的好,知晓西凉与大燕有着一海之隔,便从西凉着手,借着风洵的计谋引诱陆晟到大燕来。”
“可惜现在的情况是燕七都没有想到的,看看他现在不知死活,我也只能等着他醒来在走下一步。”
周夷年淡淡的看着陆隽,虽然他不知道燕七和陆隽在暗中密谋什么,但是也知晓燕七的打算。
就如他周家一样,现如今周家退出太西,虽然秦家现在看似在太西一家独大。
但是,没有了周家的太西,如今的太西的生意人大多都是苦不堪言。
秦寅现在可是在翻本的要回以往那些亏损的钱财。
不管是太西的百姓还是太西的生意人以及和秦寅长期合作的生意人。
现在都是被秦家狠狠的宰了一通。
“走吧,我们先赶往淮州。”陆隽看着周夷年沉思的模样,说道。
周夷年微微点头,一行三人便往淮州的方向而去。
——
在通往淮州的捷径路上,赶着马车的老人边是用手中的鞭子扫着脚边的杂草,一手拿着酒壶喝着酒。
马车中。
君怜看着尸斑已经完全消失的那张脸,着实惊艳到了。
然后伸手轻轻的戳了一下那张无比好看的脸,就算是没有睁开眼睛,她也能感觉到只要眼前这个人睁开眼睛就能震慑到她。
但是脸上的凉意让她立即收回了手。
然后对着马车外说道:“师父,这个人脸上的尸斑全部消失啦。”
“知道知道。”李赤很是随意的说道,好像并不好奇。
接着,君怜便钻出马车中,与师父坐在一起。
从师父的手中夺过酒壶,说道:“师父,这人是谁啊,师伯为什么要我们大老远的带回崖下啊。”
“你这臭丫头,你问师父,师父问谁去啊。”李赤看着君怜手中的酒壶,口气不好的继续说道:“你师伯向来神神秘秘的,自己的儿子都不怎么管,尽管闲事。”
“怜儿乖,把酒壶给师父。”
君怜柳眉轻轻挑起,轻笑,“师父,你知道的吧,若是对怜儿撒谎,以后你想要喝的桃花酿怜儿都不给你酿了。”
果然,李赤在听到小丫头威胁的时候,脸色就变了变。
“你好奇什么呀,这些都是大人之间的事情,知道多了对你不好。”
“什么呀,师父就是不想给怜儿说马车中那个人的身份。”君怜露出一脸如清风的笑意,杏眸微弯的看着李赤。
李赤看着那君怜脸上的笑意,然后妥协的说道:“酒壶给师父,师父告诉你师父告诉你。”
果然,君怜便把手中的酒壶还给了李赤的手中。
一脸倾听的模样,乖巧的坐在李赤的旁边。
“马车中的人呐,身份不简单。”
“要说你师伯为何要相救啊,还不是因为人情……”
第418章 怎知
荆阳城外五十里外。
前面便是通往北疆各地必经之路。
这里,便是分别的地方。
百里卿梧一身戎装,手中紧拽缰绳,看着对面同样马背上的百里棠,说道:“二哥,雁北关就交给你了!”
百里棠神色肃然,拱手:“你放心便是。”
百里卿梧的目光又是看向赫连展,“赫连大哥,也是麻烦你了,与我二哥一同前往雁北关。”
“王妃客气、”赫连展拱手,嘴角有着一抹笑意。
最后,马背上的苏曼歌比百里卿梧先开口,爽朗的说道:“卿梧,你放心,姜大公子我和你二哥一定会照顾好的。”
百里卿梧欣慰一笑,道:“多谢二嫂。”
苏曼歌在听到二嫂的时候,脸颊微微一红,饶是性子直爽的苏曼歌也是别开眼。
刚好对上百里棠的眼睛,便狠狠的瞪了一眼百里棠。
百里卿梧眼中的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
“那就此别过,书信联系!”百里卿梧抱拳,嘴角的笑意都是沁满了一丝凉意。
“就此别过!”百里棠与赫连展都是拱手。
百里卿梧拽着的缰绳一紧,白驹便是掉头,手中的鞭子猛力的朝着马臀抽去。
嘶鸣声很是响亮。
许多情朝着百里棠与赫连展微微颔首,身下的马匹瞬间往百里卿梧的奔去。
留在原地百里棠,赫连展以及苏曼歌看着往石龙城方向策马奔驰的二人,心中犹如五味杂陈。
而那一身戎装的女子岂是英姿飒爽来形容的?
“走吧,先赶往淮州、”苏曼歌说着,又是回头看了一眼马车。
姜珩依旧还在昏迷中,而且他们一路上还不能速度过快。
就怕姜珩有个什么闪失。
慕容井迟与阮赟以及杨戚渊率先离开了一步。
杨戚渊虽然心中对裕亲王的死有些惋惜,但他终究是元宗帝的人。
裕亲王逝世的消息,得尽快带回帝京。
阮赟因着百里卿梧的关系,亦然与杨戚渊一同返回了帝京。
至于慕容井迟,一大早便前往了抚凌山。
或许燕玦就是他们所有人的一条纽带,在时,把他们都相互纽在一起。
他不在后,便是各自飘散。
大燕一代枭雄,终究从大燕衰落。
在大燕百姓得知裕亲王在荆阳城楼下坠落而死时。
更多的人是唏嘘。
裕亲王不过也就才二十三岁……
——
燕玦。
原谅我送你最后一程都是用如此简单的方式来告别。
我们相遇在朱红门前。
曾经以为那是你在朱红门前设下的黄泉,殊不知,那是我们纠葛的开始。
如你所说,如果我们以另一种方式来相识。
我们可能会永远不会有交集,你是大燕裕亲王,我是百里七姑娘。
你的经历注定了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尽管你暴戾狠辣,那也不过是你想保护自己的另一面。
在禹仙山上,睡熟的你,和我们的无忧很像。
时常在想,如若你从小有你的父皇母妃护着。
大燕帝京的裕亲王一定是一个惊才绝绝如绚丽的阳光般温暖的人。
可惜……
……
你说,护着你的大燕。
我答应你。
这九州山河,万家灯火,清风明月,我替你护着。
替你护着……
“驾!”
白驹四蹄翻腾,长鬃飞扬,马背上一身戎装的百里卿梧脸色晦暗,坚定的眼眸中滚落一滴泪水落在白驹的鬃毛中。
沙尘飞扬,速度宛如风雨中勃然奋飞的雄鹰。
另一匹火红的骏马奔驰在百里卿梧的右侧,许多情看着前方速度很快的女子神色又是变了变。
前往石龙城的军营,这其中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单单女子的身份就是一种难题,尽管她手中有燕七的虎符。
常年在沙场上的男人根本就不会把女子放在眼中。
在那些人的眼中,女子就该守着男人,娇娇弱弱的就该男人来保护。
如若百里卿梧就这样突然出现在军营之中,就算有虎符,那些人不会听从。
加上燕七逝世的消息。
想要安抚二十万人的军心。
这个女人,行吗……?
“驾!”
略带寒意的声音拉回了许多情的心神,他的目光看向前方,也是加快了速度。
与百里卿梧并驰的时候,大声说道:“你有把握吗?”
百里卿梧侧头看了一眼许多情,随即收回目光,红唇略勾:“没有!”
百里卿梧的这个回答倒是让许多情颇有兴趣。
“没有把握你还敢孑然一身前往石龙城,你就不怕燕七那些将士给你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