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天下打乱,战火连天。
胜者为王,最后这片天下绝对不会分割几国。
只有最后胜出的一个才是这个天下的主宰。
“燕七,你想清楚了?”最后,周夷年沉重的说道。
舍了北疆,那便是要从头开始。
不过因着打破了看似和平的僵局,在乱世中,周夷年想,那才是燕玦主宰的地方。
燕玦属于战场只上。
“本王把慕容井迟留在荆阳城,便是掩人耳目,这件事只有你知。”
燕玦说着,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块细小的白玉。
他放在桌面上,然后推到周夷年的面前。
“这是周家的东西,原本送了人,后来被人收纳了一段时间,前段时间还给本王了,如今归还给周家。”
周夷年看向桌面上的白玉,挑眉,“这明明是你的印章 ,怎么成了周家的了?”
闻言,燕玦轻笑,“本王说是周家的那便是周家的。”
周夷年浅浅一笑,拿起玉佩,在手中慢慢观察,调侃的说道:“这是你当年给百里卿梧的吗?”
燕玦但笑不语。
“该是因着当年百里家来到太西,你送给百里卿梧,是想让她通过周家护着百里家吧。”
燕玦别开眼,仍旧是但笑不语。
“你这么用心良苦,百里卿梧知道吗?”周夷年把手中的玉佩握着,看向对面的男人。
“看来是不知道了。”周夷年说着轻啧几声。
“你喜欢强取豪夺,以为是个姑娘都想嫁给你,看看,适得其反了吧。”
“不过百里卿梧现在在什么地方?”周夷年玩味的看着燕玦。
燕玦闻言,目光微微一顿,喉结轻轻一动,他可以忽略百里卿梧的任何消息。
结果到现在,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因着手中的要事,他也无暇顾及百里卿梧和无忧的消息。
他淡淡的说道:“不知。”
“不知好啊,不知好啊。”周夷年用着颇为感慨的语气说着。
“不知道就算了吧,反正早就分道扬镳了,我们现在是要以大局为重。”
燕玦的目光微微黯淡,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刚毅的轮廓紧绷着,好似因着突然提起的名字有些略显情绪。
“秦家的人可是在太西?”燕玦突然说道。
周夷年还没有从百里卿梧的话题回过神,对面那厮转换的也太快了。
说道:“秦家的人的确是在太西,但是太过于隐秘,或许也是我这段时间在忙着如何处理手中的货,没有过多的在意秦家的举动。”
“嗯。”燕玦听后,从喉咙出轻轻溢出这个字。
“本王的意思是,周家只退不进,秦家势不可挡,那就让秦家的气焰更嚣张一些。”
周夷年挑眉,眼中有些疑问,“你是想周家隐退?”
“这有何不可?”燕玦说着,双手交叉,大拇指轻轻的在转动着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轻笑。
“本王的后路在雁北关,不在北疆,舍了北疆,本王能东山再起,周家隐退后,天下大乱,如今囤积着的粮食,便是本王的军粮。”
“你说,这是不是更划算?”
第333章 以退为进
“可是,你能保证雁北关的姜珩能真的为你所用?”周夷年反驳道。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姜珩自身都有仇恨在身,若是天下大乱。
姜珩手中的兵力,必然不会是燕七的后盾,就算姜珩也不会是燕七的心腹。
然而,燕玦轻然一笑,微皱的眉梢舒展开来。
他说道:“姜珩太过于君子,当年本王救他一命,那就是如今归还本王的筹码。”
“更何况,天下大乱,大燕一半的江山是姜家人打下来的,姜珩不会看着大燕的领土落入异族人的手中。”
闻言,周夷年轻声一笑,所以,燕七都把姜珩的心底摸透。
那就是说现在只等风洵动手而已。
“慕容井迟可知晓你的计划?”
燕玦微微摇头,想着在荆阳城的羌雪,说道:“他周旋与闽地圣女和江湖中人。”
“若是让他知道,戏怎能逼真?”
周夷年闻言闽地圣女,用着打趣的目光看向燕玦。
“外界传的可是真的?听闻裕亲王不惜引起江湖动乱也是要把闽地圣女护住,看来闽地的那个女人也是对你很重要啊。”
听着周夷年调侃的语气,燕玦直接起身,往凉亭外走去。
“今日本王要知晓周家所有的情况,你还打算浪费本王的时间?”
果然,周夷年利落的起身大步的跟在燕玦的身后。
——
齐越回到周府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
推开房门,看着书案后正是看着账簿的主子,齐越走了进去。
“主子,秦家所有的店铺只知晓他们背后的东家叫秦公子,出自西凉,因着西凉夺嫡之争的关系,让原本跟随西凉摄政王的秦家,从西凉崛起。”
闻言,燕玦脸色没有任何神色,他的目光一直在账簿上。
齐越知晓是主子是要听到最重要的笑意。
他便继续说道:“西凉摄政王今日抵达太西。”
果然,翻阅着账簿的手停下,随即合上账簿,燕玦才是抬眸看向屋中央站着的齐越。
“陆晟终于来了。”
齐越听着这道阴寒的声音,微微垂眸。
原本上次在南疆时,主子的打算便是等萧家的寿宴一过,便前往西凉一趟。
西凉摄政王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希望西凉不要插手大燕与南疆的事情中来。
但是,好像不如人意的是,西凉摄政王还是有颗野心勃勃的心。
“看来暗中是和风洵成为盟友了。”燕玦说着,轻微的叹了一口气。
就算他已经想到了如何对付风洵,他也算是单枪匹马。
周家得到了反噬,慕容井迟被困荆阳城。
身后还有一个元宗帝。
怎么想,燕玦都觉得,他已经把自己逼进了一个死胡同中。
他现在手中唯一的兵力集中在北疆边界,还有雁北关。
然而此番并不是上战场。
如此想着,燕玦起身走到香炉鼎旁,因着时常还有些心神不宁的原因。
便在房中的点了安神香。
不过,此刻好像安神香也不管用了。
他伸出手,看着脉络分明的手掌,轻笑。
本以为这双手能掌握住天下,掌握住他所想要得到的东西。
然而事实告诉他,原本在他身上一切皆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现在变的一切皆有变化。
所谓,世事难料。
此刻,他突然有些想那个从来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的女人。
还有声音软糯喊他父王的小团子。
是不是,她也有过无阻的时候?
起码,是他的错。
有谁又会想到,不可一世的裕亲王有朝一日也会自我反省?
正是房中气氛无比僵硬的时候。
周夷年走了进来,手中还有来自古里百晓生的密函。
“燕七,玖歌来了消息。”
燕玦转身,看向周夷年手中的密函,神色一暗。
周夷年把密函放在书案之上。
燕玦拿起密函,看着上面的字迹,燕玦更加沉默了。
“帝京该是发生了大事情,不过连百晓生中的人也无法探究到皇宫中的事情,那就说明有人在隐藏一个秘密。”
周夷年事先看了密函中的内容,是来自帝京的消息。
“元宗帝怎会突然病重?”燕玦眼眸半眯着,好似在自己问自己。
“如今管理朝政的是丞相裴子言,前往北疆的是内阁大学士杨戚渊和阮赟。”周夷年也是意想不到。
他落在在一侧的梨花椅子上,继续说道:“就算病重元宗帝也不往派人来对付你。”
燕玦却是想着元宗帝病重的事情,忽然想到,他回到北疆后,齐墨对他说的话。
‘主子,属下在通州遇到了王妃,王妃让属下代句话给你。’
‘王妃说,元宗帝那边自会对付。’
燕玦神色有着浅淡的变化,所以,他该不该理解成元宗帝病重是和她有关?
“燕七,你在想什么?”周夷年看着燕玦的目光一直盯在信笺上,大声道。
燕玦回神,淡淡的看了一眼周夷年,薄唇轻扯,“这件事情暂且不知真相,就暂且不要做定夺。”
“那元宗帝派来的人呢?”周夷年凝重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