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大手紧紧的抱着突然而来的温暖,身上的颤意越来越厉害。
百里卿梧瞳孔一缩,用手扯着被子,“燕玦,你是不是醒着的,燕玦?”
听着牙齿打颤的声音,百里卿梧双手摸着燕玦的胸口处,那刺骨的冷意让她心神一提,“燕玦,你不要吓我。”
“我冷。”燕玦浑浑噩噩的说着感觉到了温暖,他越是抱紧怀中的人。
百里卿梧也开始全身变冰凉,她揉着燕玦的脸颊,牙齿也开始打颤。“燕玦,我去找慕容井迟,或者苏曼歌。”
然而,刚要推门的慕容井迟听着屋中的声音,让他伸出的手停下来。
齐越浓眉一皱,轻声道:“主子不会有事?”
慕容井迟扯着齐越的衣角便是往游廊的转角走去。
“慕容少主,是不是王妃在里面照顾主子?”齐越疑惑的问道。
慕容井迟嘴角勾着一抹顽劣的笑意,“你放心,燕七不会有事,挺过这个坎,明日的裕亲王还是以往战沙场的裕亲王。”
“坎?”齐越脸色越是不对了。“什么坎?”
“燕七的身体已经适应了子蛊,又因着金蚕蛊的阴寒之气,燕七的身体难免会有些不适。”
“不过,现在看着有百里卿梧照顾,想必比我拿着狗屁银针要有用的多啊。”
慕容井吃迟说完,轻声一笑,便往转角走去,显然心情无比的好。
齐越挠了挠头,跟在慕容井迟的身后,“慕容少主,在下还是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明日问你主子嘛。”
慕容井迟说着,懒懒一笑,苏曼歌连夜在观察着闽地的子母蛊。
又因着周夷年的关系,苏曼歌绝对不会给燕七施针。
慕容枫婲、慕容井迟想到自己的姐姐,还有莫名出现在燕七房中的羌雪。
原本带有笑意的脸上猛然一冷。
就连速度也快了不少。
“慕容少主,你这是要去哪里?”齐越在身后问道。
“去和小爷我的姐姐唠嗑唠嗑。”
果然,齐越的脚步停下,慕容井迟去找慕容枫婲,他实在不宜跟着。
——
百里卿梧双眸有些疲倦的睁开,眨了眨眼睛,感觉视线昏暗了许多。
但是她仍旧没有感觉到暖意。
相互偎依的两个人好似终于找到了一丝默契。
明明开始是她先抱着的他,结果渐渐的变成了他拥着她。
百里卿梧都差点以为这个男人是醒着的。
奈何那冰凉和怎么叫都没有意识让她清醒的知道,燕玦没有醒过来。
百里卿梧整个卷缩的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
她扬眸看着男人薄薄的唇,可是心却温暖不已。
接着,她眼神半眯,听说、在最寒冷之地,赤.裸相待相互依偎。
便能活命。
缓缓仰头,她的红唇贴.着他的薄唇时,燕玦的眼皮微微一动。
柔软的触觉,纯净的气息,仿佛一抹洁净的两具灵魂在这安静的时光里。
将一切寒意都变得暖意无比。
一丝温暖好似笼罩着燕玦,紧握着怀中人的手微微放松,哪怕浑浑噩噩他依旧毫不客气的登堂入撷取。
清晰的感受到了那温暖之处,气息更是强势侵略,掠夺。
清新的气息,柔软的舌,沁心的感觉让燕玦缓缓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
好似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寂静到两人的呼吸声对方都能感受得到。
下一刻。
百里卿梧猛然推开贴着的人,脑袋一偏,整个脑袋都窝在眼睛的脖颈之处。
她明显的感觉到了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
然而燕玦的冰凉之意只增不减,百里卿梧咬牙,“既然醒了,就是没事了。”
百里卿梧真是不该相信老天怎么会这么快要了这个男人的命?
都说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像燕玦这个祸害怎么这么快就会死?
结果,下一秒便被压身,沙哑的声音响起,“是你先动手的,不是本王。”
百里卿梧瞳孔猛然一缩,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变。
“我冷、”他趴在她身上,整张脸窝在她的颈窝处。
百里卿梧听着这道沙哑还带着重重鼻音的声音,感觉还是不对,“你醒了吗?知不知道我是谁?”
话落,没有任何声音。
百里卿梧眉梢又是皱起,“燕玦?”
“燕玦?”
仍旧没有回答,百里卿梧一慌,声音不由的加大了不少,“燕玦?”
“我在……”软软的声音丝毫没有刚刚那番气势。
“燕、”
嘴里的字还没有吐完,她的红唇被堵住。
哪怕是此刻她抗拒,好似有些微不足道的力道还是对这个神志不清的男人无可奈何。
衣衫褪尽,床榻边上全是他的,她的。
昏暗的灯光下,就连棉被也也缓缓掉落在床沿边上。
百里卿梧终是知晓,那如木讷的心为何会在这一刻跳动的如此厉害。
耳边传来的是声声的喘、息声。
于是,任由他的予取予求……
第291章 不简单
翌日。
晌午。
嘶、
许是子蛊离开身体的原因,燕玦醒来的时候,全身有着隐隐疼痛的感觉。
他揉了揉眉宇间,脑海中的记忆也是模糊的。
视线看向整洁的房中,神色一黯,燕玦掀被便下床,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在地面上。
从屏风上拿下锦袍披在身上,走出房中。
走过游廊时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药草的味道。
慕容井迟蹲着,手中拿着蒲扇对着小火炉扇着风,对着齐越说道:“好在燕七此番惊中无险,不然,北疆动乱会直接动摇根本。”
“北疆动乱?”燕玦矗立在游廊上,声音中满是疑问。
闻言,齐越与慕容井迟整齐的站起身,往后看去,那随便把锦袍披在身上的人。
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依旧抵达不住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气势。
“哟,燕七醒了啊。”慕容井迟的目光把燕玦打量个便,似调侃的说道。
齐越脸色严谨,微微颔首,恭敬道:“主子。”
燕玦眉梢微拧看向冒着热气的已经开始沸腾的药罐,缓缓的往慕容井迟走去。
“北疆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容井迟把手中的蒲扇扔给齐越,跟着燕玦一同坐到院落中的石桌旁,说道:“天还没有亮齐墨八百里加急的密函,因着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来,又怕有急事,我与齐越便先打开看了。”
“在南疆帝都所发生的事情,传至北疆,那里许多的江湖人士都去讨伐闽地圣女。”
“都以为你回了北疆。”慕容井迟说着,眼中却满是笑意。
闻言,燕玦懒散一笑,“都在意料之中。”
“那百里卿梧来药王谷在不在你的意料之中?”慕容井迟突然问道。
果然,燕玦嘴角懒散的笑意慢慢凝固住,脑海中的记忆模模糊糊,昨晚……
脑海中传来一道道呼喊着他名字的声音。
还有……
“她……”
“她走了。”慕容井迟看着燕玦有些迟钝的表情,直接说道。
燕玦眼神蓦然一变,不言。
“天还没有亮,就离开了,哦,带着你的儿子。”慕容井迟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白玉瓶。
继续说道:“这是你儿子用子母蛊让苏曼歌给你留的元婴金丹,唉,果然还是自己的儿子好。”
“哪像女人呐,吃抹干净就就跑了。”
慕容井迟说完,把手中的白玉瓶放在石桌上,便起身。
齐越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慕容少主也太能扯了吧,元婴金丹明明就是苏姑娘昨晚交到慕容少主手中的。
至于,王妃、
他们醒来时,只见百里棠与苏曼歌不见人影,原本以为王妃还在主子的房中。
结果不可能没有声响,结果后来守着厨房的人来说王妃几人早就离开了。
燕玦的目光停留在白玉瓶上,手却是不由的摸上自己的右肩,有些刺痛感。
“燕玦你还冷不冷?”
“燕玦……?”
“既然醒了那就是没事了。”
“是你先动手的,不是本王。”
燕玦深幽的眼眸中,瞳仁微微扩展开,模糊的记忆猛然排山倒海的涌进他的脑中。
嘶!
“主子。”齐越脸色骤然一变,连忙往燕玦走去。
刚刚蹲下身来看小火炉火候的慕容井迟一看燕玦脸色痛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