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富江向其他人介绍他时说的便是:这是我的熟人,森鸥外。
淡淡的疏离感让森鸥外觉得有些不舒服,后来才明白这是伊藤润富江介绍朋友的惯用词语。
在她这,熟人=朋友。
真是奇妙的小习惯。
这么多年还没听到她将谁称作朋友。
还有,旁边的那位红发的小姐应该是她的“老”熟人哀川润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本人。据说常年不在日本,没想到是这么年轻的女孩子。
富江不喜欢说过去的事,也不喜欢谈未来,这让森鸥外很舒服。
“福泽先生。”我打一上船就注意他了,这位老先生明显是能和森鸥外平起平坐的人物,“贵安。”
“哈哈哈。”森鸥外不厚道地笑了,“福泽是我的同龄人,叫名字就好。”
福泽谕吉:“……”
不是吧,这两个人年纪看着至少相差十岁。
嘶,他可真够显老的,三十岁的人像四十多快五十岁。
“伊藤润小姐,你可误会了,我们社长今年有四十四岁,比这位先生只大四岁哦,没有大十几岁哦。”
我震惊了,原来森大夫有四十岁了吗!我一直以为他是我的同龄人,最多比我大三岁。
且觉得受到了欺骗。
回忆纷至沓来,怪不得从前我问起年纪时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太宰治笑的可甜了,当面捅了前上司一刀他还无法反抗,真是爽。
森鸥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先是隐瞒了身份,又被发现隐瞒了年纪,还有萝莉控的铁证挂在胸前,怎么看都是会被丈母娘挥舞着擀面杖打出家门的类型。
在股市上,森鸥外这支股票已经凉了,除非斥巨资救市,不然清仓都没人要,砸手里了。
这时候不得不提森鸥外英明睿智的老师,为了不让不成器的弟子砸手里他老人家早就做好了数个应对方案,其中就包括森大夫的财富和地位,相信没有几个人能拒绝黑色财阀光环加深的男人。
这种时候该怎么办呢,说句“希望你不要介意”就能暂时揭过,但是,森鸥外的情商量化下只有龙眼大,他说,“是啊,你的三十岁生日是我的四十岁生日……”下个月十号就是伊藤润富江三十岁的生日了,他准备了非常甜蜜用心的礼物。
森鸥外自信满满,能记得所有纪念日的男人绝对很受欢迎。
然而,快艇上再一次陷入了寂静。
我气血上涌充到了脸上,我要炸了。
中岛敦搓了搓手臂,海上好冷啊。
“……其实,十岁也不算差很多吧。”无法忍受这诡异违和的尴尬气氛,广津柳浪老爷子忠诚地挡在了首领身前。
福泽谕吉觉得他不能置身事外,有必要挽救下老基友岌岌可危的感情,他真诚地说,“森鸥外说的没错,三十岁和四十岁差距不是很大,你不要放在心上。”
而且,森鸥外的确错了。他怎么能隐瞒年纪呢。
不过有的女人也是特别介意年纪。
不过这位伊藤润小姐应该更在意被欺骗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你也知道女人特别介意年纪哦,你好棒棒哦。
小剧场:
夏目漱石(按着弟子们的头):这是我的两个不成器的弟子,请富江小姐多多包涵。
国木田独步:风水轮流转呀,师酱~
福泽谕吉:逆徒!
夏目漱石(拿扇子猛抽福泽谕吉后脑勺):你才是逆徒!你已经四十四岁了!
福泽谕吉咬牙强辩:我说的是二十年后的独步。
夏目漱石:二十年后他才是四十二岁,已经超越你了。
森鸥外:呵呵呵
夏目漱石:你没有资格呵呵!(叹气)完啦,全砸手里了,说不定还要老夫的孙子给他们摔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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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知情报】
伊藤润富江
29.5岁
并不打算再过生日了
再过就是祭日
产生了犯罪的冲动
你们夏目漱石一脉的智障还是砸手里吧
并不打算接盘
第14章
国木田独步一副老师说的对的死样子。
夏目漱石,害徒不浅。
福泽谕吉振振有词,完全不顾伊藤润富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福泽先生,真是明事理啊。”我用讥讽地口吻说。
然而他并没有听出来。
用年长者温厚宽和的面孔和语气说:“不要介意,森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聪明,事实上他小时候经常犯一些很荒谬的错误。”
“看来两位的交情很久了。”
“谈不上什么交情。”森鸥外冷酷地说道,“不过是个还算熟悉的人。”
“生日想怎么过?”森鸥外兴致勃勃地说,“你的三十岁生日?”
天照大神在上,信女可能要展现一下力量了,希望多年后我的刀可还锋利。
就算没有刀,我也想咬死他。
多年的修养似乎一下子失去了作用,正在此时,我的熟人哀川润高高的跃起,纤细笔直但充满骇人力量的腿朝森鸥外扫了过去。
我不知道森大夫有多强,但他肯定不是哀川氏的对手。
标准的格挡只阻挡了一瞬,森鸥外划过一道不怎么优美的弧线被砸进了海里,还跳了五六下,跟打水漂似的。
不,应该叫海漂吧。
或者人漂。
“boss!”
港黑的人大惊失色,反射迅速地围住了哀川氏,其余的试图跳进海里把不通水性的领袖捞了上来。
“你拉住我的脚!”一个黑西装机智地想到了捞首领的办法,“我们搭人梯下去。”
“好!”这个主意得到了一致的赞同。
我眼睁睁地看着十几个黑西装像猴子捞月似的晃晃荡荡地手脚相连,最下面的黑手党喊道:“首领,再坚持一会!我快到你那边去了!”
森鸥外还在挣扎。
不过扑腾的水花越来越小。
“快点,我再荡一下,首领好像要撑不住了!”
黑手党们焦急万分,纷纷给森鸥外鼓劲,“首领!坚持住!我们马上去救你!”
太宰疑惑道:“把船开过去不行吗?”
快艇上倏地一静,连成一串的黑西装们尴尬非常,不知道如何挽救过于尴尬的局面。
森鸥外终于不再挣扎了,他安静地浮出海面,头顶还盘着一坨绿绿的海藻,白皙的小脸蛋满是肃杀的寒意,“不用了,我学会游泳了。”
五分钟后,森鸥外换了衣服,恢复了高贵冷艳的黑手党领袖的模样。
而我只记得他头顶一坨海藻宛如海藻精的画面。
以后有的想当年了。
我觉得有必要夸奖下他。
“你的学习能力非常的出众,真奇怪过去的四十年竟然没有学会游泳。”
天道好轮回,这下轮到森欧外脸黑了。
抓住别人的痛脚不放可不是君子所为。
“不如我们忘记先前的争执,着手于眼前,如何?”我指着不知何时扩大到把我们围在中央的不知火。
太宰盯着美轮美奂的海上风景转了个圈圈感叹道:“啊!死于传说中的不知火中,何等的浪漫!”说着就要跳下海。
国木田独步搂住他的腰,“不要闹了,太宰。”
快艇开始向前移动,可不管多远,不知火离他们的距离始终不变。
“真的很像海市蜃楼。”
海市蜃楼科学界对不知火的定论。
“也许是幻觉?”我提出了意见,说不定我们正处在大型幻术中。
“boss,那个女人要如何处置?”
他指的是哀川氏,
处置哀川氏?你们是想葬身大海吗?
船上的想必都是森鸥外的心腹,就他们的表现来看,港黑从业人员的素质也参差不齐呀。
“哦?你们想怎么抓住她?”
属下想到哀川润的武力值,默了。
“太宰?”
太宰治能使异能无效化,原则上他不会被任何精神系异能影响。
“我看见的和你们看见的没什么不同。”
那么不知火是真实存在的了。
可是现在连接近火焰都做不到。
“找到本体就行了吧?”太宰治说,“这么大的范围,很难想象有人的异能可以做到这种地步,本体应该只有一个。”
太宰治说的不无道理。
“先全速前进吧。”森鸥外下达了命令。
哀川氏的衣服湿透了,可她拒绝更换,“我可是要和不知火做第三类接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