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不是您说不管别人送什么都照单全收吗?”
李煦:“……那,送到厂里干活去吧,不听话不干活的丢出去。”
第08章 我是不是快死了?
李煦吃饱了回房睡觉,一觉睡到第二天自然醒,没有手机手表他也不知道几点,古代的计时方式还是传统的日晷,屋子里倒是有个漏壶,但太远他看不到。
刘树听到动静敲门进来,问:“殿下要起身吗?”
“什么时辰了?”
“辰时过半了,小公主已在门外等候了一个时辰了。”
李煦坐起身,皱眉问道:“怎么让她等那么久?你怎么不来敲门?”
刘树下跪请罪:“殿下恕罪,严医正交代您要多休息,奴才见您睡得香就没……奴才该死。”
“行了,叫她进来吧。”李煦一点也不想接受古代的晨昏定省,让一个小孩站在门外等他起床也太别扭了。
所以看到小公主时,他就交代了:“出门在外,一切规矩从简,晨昏定省就免了,能休息就多休息,旅途劳累,姝儿也要照顾好自己。”
他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又关怀备至,小公主既感动又悲伤,“那姝儿一日都见不到父王了。”
李煦忘了还有这茬,纠结了一会儿,说:“那就一日三餐过来用餐吧,到点了我让刘树去叫你。”
小公主果然开心了,露出点这个年龄小孩子该有的娇憨和天真,“那我们现在可以用早膳了吗?”
刘树已经喊人送来了早饭,自己端着水盆伺候李煦洗漱,等李煦洗完换了衣服父女俩才一起上桌吃饭。
早餐吃的是煎蛋饼和疙瘩汤,小公主还有两个剥了壳的蛋,那蛋看着比普通鸡蛋更小一些,李煦问过后才知道是附近一种鸟的鸟蛋。
饭后,小公主开心地说:“父王,今日的饼似乎更美味些。”
李煦逗她:“那以后每日早膳都吃这个饼可好?”
小公主认真地想了想,“好是好,但刘公公说过,出门在外,食物不易得,能饱腹即可。”
李煦为她的懂事动容,更加确定要多准备些东西,好让小家伙这一路好过些,皇家的小公主,多金贵的身份,跟着他这个有罪的父亲奔波劳累,小脸比记忆中小了一圈,发饰衣着也没了往日的奢华精致,显然没有受到很好的照顾。
为人父母的大概都是这种心情吧,再苦也不能苦孩子。
记得他妈妈第一次看到他去捡垃圾换钱时还抱着他哭的昏天暗地,她每天宁可自己少吃一点也要把饭菜省下来给他吃,所以哪怕从小过的不好,李煦依然很感谢自己的母亲。
李煦吩咐桃红柳绿陪小公主去院子里玩耍,然后让刘树把严医正和林统领请来,“就说本王得了风寒,伤势加重了。”
刘树不太情愿,“殿下怎可如此诅咒自己,不如说奴才摔了一跤,腿折了?”
李煦冷哼一声,“那你可就得被留在这独自养伤了。”谁在乎一个小太监的腿?
刘树吓得不敢再说话,急忙跑去喊人。
李煦脱了外面的衣服躺到床上,又把头发弄乱些,脸搓红些,等他准备好,林钊先一步来了。
照例是先行礼,林统领半天没听到“免礼”的指示,疑惑地抬起头,就见顺王殿下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等严医正进来后,李煦才悠悠转醒,有气无力地说:“林统领何时到的,本王竟不知。”
林钊能说什么,只能顺势回答:“末将也是刚到。”
严医正坐到床边的矮凳上,先是观察了一下李煦的面色,然后又让他张开嘴巴看了舌头,最后才让他伸出胳膊诊脉。
严医正听说顺王得了风寒紧张的很,一路小跑着过来,可怜他一把年纪,跑了这么几步差点去掉半条命。
他把手搭上李煦的脉搏,静下心来诊断,好一会儿后皱起了眉头,不应该啊,这脉搏很平稳啊。
“殿下是哪里不舒服?”严医正问道。
李煦突然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他用另一只手捂着嘴,咳嗽声从指缝里漏出来,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般。
刘树赶紧递上帕子,李煦接过帕子捂着嘴又咳了几声,拿下来后只见上头一块暗红的血迹,吓得严医正和林统领惊心不已了。
“殿下……”刘树尖叫一声,跪在地上,哭着喊道:“您要保重身体啊!”
严医正还有些懵,本能地想把帕子拿过来瞧瞧上头的血迹,却被李煦快一步收进了袖子里,还一脸哀戚地问他:“严医正,本王是不是快不行了?”
“额……”严医正收回颤抖的手指,一脸纠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模样在其他人眼里自然解读成了不忍心告知真相。
“您实话实说吧,我受得住。”李煦红着眼看他,眼底带着求生的渴望,那双眼睛太漂亮了,让人看了便不忍心拒绝他。
严医正半晌没说话,要说没病吧,顺王殿下这样子可不像没病没痛的样子,万一是自己误诊了呢;说有病吧,他又确实没瞧出什么病来,难道是他医术不精?
“算了,您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的。”李煦说完把手放回被子里,人也软软地翻个身,面朝里侧,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严医正还能说什么,自然只能叮嘱他多休息,“殿下可能是风寒入体,加上思虑过重,所以才导致身体不愈,您睡一觉,老朽午后再来请脉。”说完背着药箱颤颤巍巍地走出去了。
第09章 发财了
老太医一走,林钊也不好多留了,但他心里还是不太信李煦的病情加重了,准备私底下找严医正套套话,他留下一句让李煦多休息的话就离开了。
等屋里只剩李煦主仆俩,李煦才转过身,目光炯炯地看着刘树,“去把你干爹请来,本王有事交代。”
刘树刚才真心被吓到了,这会儿人还有些懵,眼泪还挂在脸上。
李煦把刚才用过的帕子丢给他:“把眼泪擦了,顺便把这帕子偷偷洗了,别被人看见了。”
刘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一幕是假的,他又哭又笑地应答道:“诶,奴才这就去办。”说完抹着眼泪出门喊人去了。
驿馆内外,多少双眼睛盯着李煦这里,见到这一幕,人们纷纷猜测,是否是顺王殿下的伤势加重了。
看来,他是走不到南越了。
老太监一来,李煦让刘树守住房门,不许任何人靠近,然后问老刘太监:“我们还有多少财物?”
老太监规规矩矩地行完礼,然后走到李煦床边,弯腰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大箱子,这个箱子李煦昨天也看到了,还以为是他的衣物箱。
“贵重的财物都在此了,当时走的急,大件的珍宝全都带不上,老奴只能捡了轻便的金银珠宝装了,两车行礼装了主子们的衣裳杂物,还有您最爱的书籍字画,也就装不了其他东西了,这个箱子是放在您乘坐的马车里的。”
李煦知道这年代书籍的珍贵性,钱没有了可以再赚,但很多书却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这个时代还没有纸质货币,李煦眼前这个约20寸的木箱子就算装满了也应该没多少钱,他失落地打开箱子,顿时金光乍泄,晃的人眼睛疼。
只见箱子里整整齐齐地码了半箱子的金砖,每一块都有巴掌大,另外一半地方塞满了各种珍贵宝石,每一个拿出来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品。
老太监把宝石一一拿出来摆在床上,然后从箱子底部拿出一个扁扁的木匣子,里头放着一迭纸,他递给李煦,说:“这是皇后娘娘每年给您置办的良田和庄子,每年您生辰的时候都置办一份,如今已有千顷良田和四座田庄,分散在京郊各处,咱们这一走,这些田地怕是不好管理了。”
李煦要收回刚才的话,这箱子宝贝要是放在现代换算成现金的话,足够把他埋的死死的。
他本以为自己这一出宫就成了落魄户,没想到依旧是手握宝藏的一方霸主啊,有了这些资本,加上他那广袤的封地,他这辈子什么都不做也够吃够穿了,前提是他能顺顺当当地活到老。
他当个企业老总都有人谋害他,何况现在是帝王之子,肯定有大把的人想置他于死地,人要是死了,再多钱也是白搭,他首先要做的,还是保住自己的命啊。
李煦把地契交给老太监,说:“等我们到了南越,这些土地确实不好管理了,趁现在离京近,你去找当地的牙行,全都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