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嘲讽我吗?”压切长谷部冷着脸问道。他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得非常糟糕。
药研藤四郎的冷汗簌簌地落下,他磕磕巴巴地解释道:“不,我不是……”只是这解释听起来那么的苍白无力。
短刀少年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一直默默旁观的三日月宗近,祈求这位知识渊博、善于处理各种人际关系的平安京老刀站出来解围。哪怕是狐之助也好,它代表的是时之政府官方,与刀剑付丧神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它说的话压切长谷部应该会相信吧!
“六酱,今天天气真好。”三日月宗近抬头仰望天空。刚从新宿回来,亲眼目睹了审神者大人恐怖的逻辑思维能力与算计,他并不想多说一句话被审神者记上以后报复。
狐之助心有灵犀地附和:“嗯嗯,风和日丽,鸟语花香,非常适合去踏青呢!”
三日月宗近提议道:“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走吧!”
“走!”
药研藤四郎[尔康手jpg.]
“药研,让开!”压切长谷部强硬起来。
“不,坚决不让!” 药研藤四郎誓要坚持到底,他握住拳手直视着压切长谷部,气势丝毫不输,“你一定会为你今天的行为后悔的。”
压切长谷部的语气坚如磐石,“绝对不会。”
僵持了半晌,压切长谷部提议道:“来打一架吧,谁赢了谁就能得到主人的任务。”
“我不想跟你打架。”短刀少年十分头疼。
压切长谷部挑衅道:“你这是害怕了吗?药研。怕了的话就赶紧去找哥哥,不要挡在我面前。”
药研藤四郎不服输:“我可不会怕你,来就来。”如果他赢了,正好可以阻止审神者自杀,输的话也没关系,拖了这么长时间,远征出阵的同伴也该回来了,有他们在,阻止审神者、控制住压切长谷部应该也没问题。
*
手合室
两个付丧神换上木质刀剑,对立,每个人眼里仿佛都有一座核电站。
一时间剑拔弩张,好不热闹。
“请与一战!”压切长谷部拱手一礼,眼中透出精锐的光芒。
“请!”药研藤四郎还以一礼。
两人同时退后一步,左脚向前,右脚向后,双手持刀,上半身微微躬起,作出备战状态。
太宰治慢腾腾地摇了摇手中的铃铛,尾音曳长,“开始——”
铃铛摇响,尾音落下的那一刻,两道身影轰然相撞,又倏而分开。
药研藤四郎是短刀,机动自然不必多说,而压切长谷部更是以机动著称的。在等级相差不大时,他们打得难分难解。
他们的动作太快,以至于常人肉眼唯有看得见两道模糊的残影。
只听得见“砰砰砰”的木剑清脆的交错碰撞声。
这场比试持续了很久,直到日薄西山,远征出阵的付丧神都回来,寻声围过来,簇拥在审神者周围时,两个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如牛,站都站不稳的付丧神仍在坚持。
谁都不愿意服输,这不仅关乎到他们个人的荣誉,对于压切长谷部来说,这直接影响到主人对他的认可,对于药研藤四郎来说,这关于到主人的性命。
唯有力竭,拿不住手中的刀,倒下去,这场战斗才有可能结束。
“主、主人,您说,药研哥和长谷部什么时候能比试结束啊!”五虎退带着它的小老虎们坐在比武场的横栏线不安地问道。
五虎退敏锐地察觉到这场比试没有那么简单。付丧神日番的手合通常见好就收,可是药研哥和长谷部现在连刀都快握不紧了,怎么还没有结束。
何况药研藤四郎本不是争强好胜的人。
始作俑者太宰治把整整一盘小豆长光送来的三色丸子吃光,用竹签慢条斯理地剔牙,“谁知道呢!大概是闲得很吧!毕竟这次出去玩儿没带上他们。”
五虎退天真地眨眨眼,“主人去的地方很好玩儿吗?”
太宰治坐在木板上,摩挲着下巴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眯起眼睛,笑容可掬,“是呀!很好玩儿呢!下次可以带上退退一起。”
“是!谢、谢谢主人!”五虎退喜不自禁,复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乖巧地说:“主人突然失踪我们都好担心的,下次出去玩可以提前给大家打个招呼吗?”
“好,我答应你退退,下次离开前给他们留个字条。”
五虎退心里想:主人超好的!又愿意带他出去玩儿还愿意听取他的意见。
被迫围观群众,三日月宗近暗地里腹诽:留字条,您怕不是要留遗书吧?
那样更让人担心的好吗?
“我怎么闻到了修罗场的味道,话说修罗场这种事怎么能少的了我?”最后得到审神者归来的消息,白西装的打刀青年气喘吁吁地赶来。
望着来人,看戏老人·三日月宗近和对狐之助示意,好戏真的要来了。
“这是谁?”太宰治看向五虎退。
“是主人临走前锻的刀。”
哦,就是那个一小时三十分的打刀啊……
第27章
太宰治后知后觉地想起跳刀解池之前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山姥切国广锻出了三日月宗近,而他则锻了一振一小时三十分的二花打刀。
“那么,我锻出来的是谁呢?”太宰治颇有兴致地吐掉叼在嘴里的竹签,正面打量这个刚进门的付丧神。
那是一个身材挺拔模样姣好的付丧神, 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 西装下是系得严严实实的黑色衬衣, 与外套同色调的西装马甲以及平整地从衣领穿过压在马甲下的粉色领带。青年打刀淡粉色的短发被修理到恰到好处的程度, 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勾边眼镜,俨然一副严谨的白领精英模样。
如果没有听见他刚才说的那句话的话……
打刀付丧神迎着太宰治的目光,呼吸一窒, 以他敏锐地直觉来看, 审神者大人一定是位隐藏的超级抖S。他努力平复胸腔中涌动的情愫, 垂下头, 用暧昧的语调幽幽地说:“我是龟甲贞宗。名字的由来?……呵呵。任君想象。”
“原来是龟甲啊!欢迎。”太宰治搓搓手, 转头用略太炫耀的口气对窝在山姥切国广怀里的狐之助说:“看, 原来我也不是那么非的嘛!听说虽然是130的二花打刀, 但龟甲贞宗的出货率还挺低的。”
狐之助不可置否。
确实如太宰治所说, 锻出龟甲贞宗的概率比一般的四花刀还要低上许多,基本上可以说是都市传说了。可是, 看审神者大人摩拳擦掌地准备去锻刀室的架势, 它实在是非常紧张害怕, 被强行拉入刀解池的记忆经久不散, 狐之助本狐表示它对锻刀室有很强烈的心理阴影。
狐之助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回答:“是这样没错, 不过欧非守恒, 审神者大人最近大概都不会出稀有刀了,所以六酱温馨提示:请节约资源,合理赌刀。”
别人本丸的狐之助都是巴不得审神者天天锻刀, 得到越来越多的战力好与历史修正主义者战斗,况且消耗越多资源狐之助得到的分成也就越多。可太宰治本丸的狐之助却努力劝说审神者放弃锻刀这个危险的想法,毕竟什么都比不过小命重要。
“这样啊……”太宰治看起来有些失落,他转而笑眯眯地问山姥切国广,“被被,最近天气转冷,我送你一条狐裘被怎么样?”
心思敞亮、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的付丧神不忍看下去纷纷离开。
审神者大人您睁着眼睛、摸着良心,对着这日渐变暖的阳春三月再说一句刚才的话?
主人要送我礼物?
山姥切国广红了脸,语气中是抑制不住的惊喜:“你……你是怎么了?突然要送我那么珍贵的礼物……反正我只是个仿品,破破烂烂的不是更好吗?”
“因为被被之前的被被被我弄坏了嘛!就当是赔礼好了。”太宰治捻了捻耳畔的碎发,忧伤自责地低声喃喃:“最近都没看见你披被被了。”
山姥切国广焦急地解释:“不、不是这样的!主人您不必自责。歌仙已经重新送我了一条,只是我没有带而已。”
他不忍心说因为太宰治自杀对白被单有心理阴影了。
这会伤害到主人的。
“好!就这么敲定了,过几天送被被一条狐裘被被。”太宰治左拳打在右掌上,欢快地做出了决定。
看到审神者与其他付丧神相处的其乐融融,而自己却被忽略,龟甲贞宗按捺不住了,他向前探了探身子,主动开口:“主人,我也很怕冷的,能不能也送我一件的御寒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