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念心想,完了,书法,她真的不懂啊,陆彧都不懂,她就更菜了。然后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外公,书法我不懂,不过这个春江花月夜,外公应该写过很多次了吧,因为写的时候,外公都有自己的节奏。我其实不太认识上面的字,因为草书真的很难看懂。有些字我认识,拼凑一下我才看出这是春江花月夜的。”许念念实话实说道。
老者抬了抬眉头,这小丫头,居然还能看出这些,不错。“你学中文的?”
“嗯,我对古代文学那方面比较感兴趣而已。我随便说说的,说错了外公你不要生气。”许念念说道。
“嗯,哪个大学的?”
“N大的。”
“认识顾常年吗?”
“嗯,顾教授,以前教我们古代文学的。他的古代文学课相当的精彩。”
“你不错,比那小子好多了!这字送你了。”
“啊!谢谢外公。”许念念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获得了外公的书法,她怎么觉得,这一切都来得这么突然。然后陈老就这样背着手走了出去,还带着一脸的笑容,这个外孙媳妇,倒是挺顺眼的,不像他外孙、女婿,身上一股铜臭味。
许念念呆呆地捧着那张书法,然后看着陆彧问道:“这个,我拿好吗?”
“你赚了,外公的字画很少送人,这可值不少钱!”陆彧看着她笑眯眯地说道,老婆果然是个宝。
“啊,这么贵啊,那我还回去吧。”许念念捧着都觉得分外沉重。
“你还回去外公会生气的。”陆彧真是觉得他娶了个傻老婆,不过,挺好。
“啊……那怎么办啊?”
“拿回去,裱起来,放保险柜!那天手头紧就拿去卖了。”
“你怎么可以卖外公的书法呢!不行!”许念念抱紧了宣纸,又不敢用力,怕弄皱了。
“傻瓜,骗你的,走吧!”陆彧抓着许念念的手,走了出去。
“奸商。”许念念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陆彧眯着眼睛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许念念日常怂。“为什么外公会在这里啊?”许念念赶紧转移话题。
“这店是外公的一个朋友开的,门口的招牌就是外公写的,外公有时候会过来找朋友喝茶,这间房间是他朋友专门给他留的,为的就是让外公有兴致的时候,有地方写字罢了,毕竟,现在外公的字,可值钱了。”其实,陆彧跟他妈回陆家之后,外公就对他们有气,平时,逢年过节回去也不怎么给笑脸的,今天看到念念倒是例外。
“外公这么厉害啊!”许念念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外公有点佩服,再加上外公好像认识教授,改天去探探教授口风。
陈老出门以后,给女儿打了个电话,要知道,自从女儿回了陆家,他就没给她打过电话。所以,他这个电话,让陈女士感觉到受宠若惊,看到手机屏幕上那个保存的名字,瞬间就呆住了,她都不记得上次她爸主动给她打电话是什么时候了。
“喂,爸。”
“那个,我那外孙媳妇茶什么时候能喝?”
“啊!”
“啊什么啊,这个外孙媳妇,你给张罗的吗?”
“没,你外孙自己找的,就当年爱的死去活来的姑娘。你知道的。”
“哦,就是那姑娘啊,算他有眼光。”
“爸,你见过啦!”
“嗯,刚见到。什么时候办酒?”
“快了,10月份,正准备过一阵带过去见你,没想到你先遇上了。”
“那就过一阵带家里吧,你妈还没见过呢!”
“嗯,好!”
“我要是现在想收她做徒弟,怎么样?”
“爸,你别闹了,你要是收她做徒弟,你外孙能急死。”
“为啥?”
“你外孙是老婆控,粘老婆粘的不行。”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这样?”
“爸,他们分开了三年,你外孙是怕了。”
“行吧!回头我自己跟她说。挂了!”陈老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陈女士拽着电话,发了一会呆,心想,自己老爹怎么就看上念念了,念念这孩子也不会书法啊!看样子,老爹对念念很满意啊,居然会主动给她打电话。哎呀,赶紧跟老公汇报一下。
等到陆彧和许念念回包厢的时候,看到这两个人脸上的笑容都那么地甜,一看就是发自内心的,只有许念念一脸的狐疑。陆彧冲着王浩然笑了笑,看样子,自己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看季小姐的反应,应该是接受他的那番说辞了,只要王浩然再继续努力一阵的话,应该离成功不远了。
陆彧说要不送他们去机场,他们摆摆手,说想在这逛一逛,然后自己叫车走。陆彧倒也不勉强,刚打开心扉的两个人的确有很多话要说。许念念抓着安安的手问真不要他们送吗?安安说不用,你们快走吧,他们不当电灯泡。
在回去的路上,许念念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告诉安安,已经领证了,算了,不急,以后再说吧!
“老婆。”
“嗯,怎么了?”
“你真的觉得做饭的男人最帅吗?”
“噗……”许念念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人真是。
“笑什么?”陆彧一脸狐疑的问道。他真的很好奇啊,如果真的是做饭的男人最帅的话,那他还得再去学学了,自己只会煎牛排而已。
“没什么!我帮老板忽悠安安的啦!”其实许念念的内心的真实想法就是,陆大老板,你不知道你自己已经够帅了吗?怕是不知道自己又多帅。
“是嘛?”陆彧还是有点怀疑,皱了皱眉。
“对啊!”许念念用力点了点头。
☆、第 29 章
陈家和颜家是世教,陈老先生和颜老先生都是书画界的名人,也算是小有声誉,所以他们后辈也经常走动。颜言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陆彧了,也就是当时的陈一鸣,她跟着陈女士学画画,经常能够看见他,在她的眼里,陈一鸣就是她的王子。她一直等着她的一鸣哥哥毕业,然后跟他告白。
她觉得没有任何人能够配得上她的王子,所以,当他知道陈一鸣跟许念念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拆散他们,陈一鸣是自己的,不是许念念的。
她跟陈女士说,是许念念勾引陈一鸣,不让她回陆家,她让陈女士去找许念念;自己则去找了报社主编,声泪俱下的控诉了许念念,口口声声说许念念是第三者,破坏了她跟陆彧的感情,要是不辞退许念念,她肯定把这件事情公布出去,到时候对整个报社的影响都不好。如果许念念不走的话,她就把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都没有前途。
她以为,她成功赶走了许念念就可以了,可是,陈一鸣对待她的态度,还是把她当做妹妹。她不要当陈一鸣的妹妹,不要!于是,她把自己关在家里,然后不停的画画,后来,她内心深处的一个声音跟她自己说,离开他,不值得;另一个声音跟她说,不,一定要跟陈一鸣在一起。然后这两个声音开始打架,一直打架,一直……
在疗养院的颜言,有的时候会很安静地呆在阳台画画;有的时候,会一个人站在长椅上发呆,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很少有完全清醒的时候。直到有一天,她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她听见她爸妈的谈话,他们以为她睡着了,实际上她没有,她很清醒。她听见他们在说,陈一鸣要结婚了。她的一鸣哥哥要结婚了,要结婚了,可是为什么不是她,那个要跟她结婚的女人是谁?是谁?虽然她的内心汹涌澎湃,可是表面上她还是安静的睡着,就像是一个小天使一样。
第二天,她躲过了护士,拿着房间里的鲜花,悄悄地搭上了去陆氏集团的计程车。她站在陆氏集团大厅的时候,一个声音跟她说,要去祝福一鸣哥哥,祝福他终于结婚了;另外一个声音跟她说,不,一鸣哥哥只能跟她结婚。
楼下大厅的保安问她找谁,她说她找陈一鸣,保安说没这个人;她想起来了,一鸣哥哥叫陆彧,便说找陆彧。保安问她叫,她说她叫颜言。保安打电话去秘书室问了一下,确定她跟陆总是认识的,便让她进去,跟她说陆总在20楼。保安心想,这小姑娘看上去挺可爱的,就是有点傻傻的。
颜言抱着鲜花站在20楼的电梯门口,却发现另外一边的直达电梯上来两个人,是她的一鸣哥哥,旁边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他们那么亲密?是许念念!为什么?为什么她又回来了?她又回来跟她抢一鸣哥哥了。不,他们绝对不能再一起。她一边啃着自己的指甲,一边转来转去。她绝对不可以让一鸣哥哥跟这个女人再一起的。然后她转到了茶水间,她看到了架子上的刀。一个声音跟她说,去,拿那把刀,去杀了那个坏女人,杀了她,一鸣哥哥就是她一个人的了。另一个声音跟她说,不行,不能这样。最终,有个声音胜出了。她拿起了刀,然后把刀藏在了花的后面,然后露出了天使般的笑容,迈着轻松的步伐,向着总经理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