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迷恋+番外(97)

阮皙话顿许久,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又是笑:“这次就算了吧,我没兴趣跟你在玩这套了。”

段易言能从她言语间感觉到,阮皙是真正对上一场婚姻感觉到从头彻尾的失望。

一切归根结底与他当时的冷淡态度,面对她满怀欣喜的爱意和感激时,亲手泼了她冷水。

阮皙对感情上比同龄女孩还敏感万分,因为原生家庭的缘故,格外的在乎身边人的态度。

她没有收留段易言,送走他后,独自在客厅里坐了很长时间。

直到窗外的天色黑了,灯光都没有点开一盏。

阮皙红裙单薄的身影坐着不动,将袋子里的橘子拿出来剥开,味道很酸,她一瓣又一瓣掰开,毫无意识般的,指尖拿着送到了唇间。

等她把买来的橘子的吃光,时间也八点半了。

阮皙想起身,突然觉得肚子很疼。

她没在意,结果走两步路,一下子没力气地跌倒在了地上。

手腕碰到台灯,连带茶几上的陶瓷茶杯这些东西都统统的摔碎,那种细微的响声,原本是没人听得见。

阮皙疼的说不出话,伸手摸索手机时,公寓的门被突然敲响。

她抬起头,小脸蛋雪白,看向了前方。

那清晰地门声,一下又一下重重地,也敲在了她心脏上。

——

市中心的医院。

病房里的灯光明亮,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刚给阮皙检查完身体,那这份病例单子递给守在门外的年轻男子:“病人最近饮食不规律加上橘子吃太多,开点药吃休息一晚上就会好,别太担心。”

段易言低头,逐字将病例单子上的每个字都迅速地看一遍。

他脸庞的神情才逐渐的冷静下来,将单子捏在掌心里。

医生见他这样,问了一句:“里面是女朋友?”

“不是。”

段易言刚否认完,几秒后,语调听起来不起不伏,神情却极为认真地说:“是我爱人。”

此刻,一门之隔的病房内。

阮皙侧躺在病床上,乌黑秀发散着,脸蛋的表情安静柔软。

她单手还捂着肚子,不过那股致命的疼痛感明显减轻不少,没有被送到路上时那么严重了。

身后,段易言去缴费后才重新回来。

还带了一份营养粥,搁在床头柜前,低声说;“想吃点东西吗?”

阮皙这时候对他态度好转不少,倘若不是他被赶出公寓后还没走,一直待在走廊上,无意间听见了她把台灯摔在地上的动静,今晚她不知道要疼多久。

因为这份微妙的情绪,影响着她,连出口说话也没有先前倔强了:“吃三口就好。”

吃粥还分三口——

段易言本能的皱眉,却不得不先给她吃的。

他倾身靠过去,将女孩柔软的身体扶起,近距离之下,阮皙能感知到男人好闻清冽的气息,就在自己的脸颊旁。

转瞬的暧昧立刻消失,段易言让她坐好,又亲手端着粥喂。

没把勺子给阮皙,这样一来。

他来喂,也能多吃几口。

阮皙是数着的,吃完第三口明显就不愿意张嘴巴了。

段易言之前小心翼翼地哄了她许久,那张冷白清隽的脸庞难得露出严肃表情,对这事一分都不让步,抿起的薄唇扯动,教育她:“刚才医生说你饮食不规律才会肚子痛,再这样下去,你想跟苏沂一样做阑尾炎手术?”

阮皙的重点一下子偏离了,张嘴间被他喂了一勺粥。

不自觉的咽下去,出声问:“你怎么知道苏沂做过阑尾炎手术?”

“他不是引以为豪天天挂在嘴上?”

段易言轻描淡写的忽略过,又给她喂了一口。

阮皙橘子吃撑本就不怎么饿,她识破段易言这种伎俩,想揭发他。

可是看段易言这么认真的哄,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碗营养粥被吃了一半,好在段易言最后没在为难她,自己三两下的把她剩下不吃的解决了。

阮皙看着他这样,心底那股微妙的感觉又重新升起。

在她略苍白的唇轻启,要说什么事,病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两下。

瞬间把气氛给打扰,段易言放下碗,见保镖进来说:“阮总和他夫人来了。”

第79章

阮正午和秦霜妍当得知阮皙住院后,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赶过来,病房外,秦霜妍没有第一时间进去,直到保镖进去后又出来,对她说:“夫人,小小姐刚休息。”

话刚落,没等秦霜妍冷艳着脸色,一旁阮正午急忙地说:“那我们就在走廊等她什么时候醒。”

明眼人都知道休息只是借口,不愿意见父母才是真的。

秦霜妍最近气色也不太好,全靠浓艳的妆容支撑着。

所以一时没缓过来,被扶着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等她醒了。”阮正午在旁安慰道。

秦霜妍微闭着眼,疲惫感尽显。

女儿是自己亲生的,比谁都了解阮皙的性格。

以前之所以完全能掌控得住阮皙的人生,让她听从自己安排。

是因为阮皙自小就对父母本能的很依赖,小心翼翼地努力优秀进步,是想博得关注。

而这一切,在四年前。

秦霜妍就明显能感觉到女儿想要逃离这个家,连学了十几年的大提琴都放下了。

她也想好好对待阮皙,只是每次看见那与情敌同出一辙的小白花模样,心里的偏差待遇就会出来。

秦霜妍苍白着脸色,心口起伏不断的情绪乱了思绪,对身旁丈夫低声说:“我是不是要失去她了。”

-

病房的内,最后一盏灯都关了。

段易言坐在黑暗中,陪着她,椅子摆在病床沿,修长的身形衬出的影子淡淡将她完全笼罩着。

阮皙脸蛋贴着雪白枕头,这时候她意识很清楚,是完全睡不去。

满脑子,想的都是门外的父母。

过了一会,她慢慢地抬起眼睫,看向安静地待在旁边的男人:“你也回去吧。”

段易言当没听见这句话,闭目养神间,薄唇轻扯出懒散的语调:“保镖会把医生带到阮总面前,跟他好好说一下你的身体状况,不会打扰到你休息。”

阮皙继续睁着漆黑的眼睛,看着他。

刚想要翻身,摁在被子上的小手,就被段易言给握住。

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修长又直。

还带着清晰的体温。

阮皙被他莫名的握住,不解地看向过去。

段易言面容的轮廓隐在黑暗中,似极淡地笑了声:“谁不着,跟你讲个故事?”

阮皙已经过了听故事睡觉的年纪,不过与其默不作声,那不如说点话。

转移注意力,让彼此都好受点。

她没拒绝,白细的手也一直被段易言握紧在掌心中。

段易言接下来跟她讲的故事很简单,不是胡乱编造,是他儿时的故事。

阮皙从初识以来到现在,对他了解太浅薄,第一次听见段易言讲述自己的成长,也打起几分精神,无关其他,纯粹是好奇心被勾起来。

“我会懂书画,是因为老爷子喜欢收藏这些,自幼跟在他身边不想懂也得懂。”段易言语调平平到,仿佛是在陈述着别人的故事。

他跟阮皙说起了自己也有玩足球打游戏机的时候,只是段家的小孩无人会陪他玩。贵族学校里,每次放学就有管家亲自过来接他,更没有私人空间去和同学培养感情。

所以在段易言在小学那个阶段,没有玩伴,也都是独来独往的。

阮皙轻声问:“姜静格呢?”

对于青梅竹马的关系,这个女人大概是经历了段易言的整个童年人生。

提到她,段易言没有多说,大概姜静格的存在与周礼等人是差不多的。

“谈不上什么青梅竹马,我自幼在段家傲气的很,旁边的朋友很少,你没发现新闻上介绍我,都是说老爷子在世之前,整个家族无人敢惹我?”

段易言跟她承认自己报复心极重,记仇的本性,让他把周围的小朋友都得罪了一个遍。

阮皙听了轻笑,闭着眼睛说:“那你肯定是个坏小孩。”

段易言眼底某些情绪晃了晃,对她的话,无法反驳。

他与阮皙的世界是极致的黑和纯白,倘若要认真的追究起来,是他污染了她的世界。

阮皙还想继续听,仿佛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能让她忘记病房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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