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迷恋+番外(20)

“谢谢,还没死。”

“……”

——

看在他主动提起这些天高烧的事,阮皙也没有提起半周以来为什么不打电话了,两人低调离开了私人会所后,她准备先送段易言去医院复诊,以免又高烧回去。

结果刚上车,就被男人淡定拒绝了:“回家有药。”

阮皙问:“你不要打针吗?”

“回家自己打一针就好。”

段易言这个表面上比谁都精致的公子哥,实际相处了才知道他的生活方式并没有那么讲究。比如现在用发烧做借口把她哄骗上车后,还有脸问:“你想吃什么?”

他这话意思是又想亲自下厨了?

阮皙指尖不自觉揪紧自己裙摆,隐约觉得这样发展下去不对劲,吃他的东西一次又一次,到最后早晚把自己白白便宜赔给他了。

而段易言就跟早有预谋般,说出来的话根本让她拒绝不了:“我新酿了甜酒,你想喝吗?”

阮皙眼中挣扎:“……想吧。”

一路上,段易言朝居住的公寓路线行驶去,接下来两人没交谈几句。

多半都是阮皙在沉默,她今晚在阮家遇了点心事,整个人也显得话不多。

段易言只字未提两人的关系,仿佛是打算顺其自然这样发展,或者是有别的打算。把车停好后,西装身影先站在深夜里点了根烟,也没抽两口就碾灭,然后主动过来替她拉开车门。

阮皙看到他先前点烟,嘴唇有点泛白却忍住没说。

等慢吞吞的下车,就被男人牵住了细细手腕,指腹薄烫,像是印在她雪白肌肤上。

她微愣,下意识想不动声色避开。

段易言却没松开的意思,目光直视前方居民楼的漆黑走道,脚步走得慢,配合着她。

这样谁也不开口,却被一股暧昧氛围缠绕的场景最要命。

阮皙抿紧几次唇瓣,都被手腕处男人的温度给慌了神,不知该怎么打破。直到上了四楼,头顶的声控灯还没及时亮起,可能是太旧有些反应不灵。

总之,在这漆黑的环境下,她被段易言给抵在了公寓门前,胸口的心跳声变得急速,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突然逼近,呼吸间闻到的都是他身上的气息,不难闻,就是极淡的香烟味令她感到不适从。

吻还没落下,阮皙就先避开脸,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段易言在摸索她唇的一寸距离外停下,透过昏暗的光线,那双眸色深邃盯着她反应。

起先两人在不太熟的情况下,又要这样做亲密的事。

只要有一方表露出拒绝意图的话,气氛自然而然就尴尬了,阮皙屏住呼吸,脑袋乱糟糟的没想太多,就是纯粹怕闻见男人嘴里的烟味。

段易言琢磨几秒,却以为是她害羞不愿意,压低声说:“不让亲?”

阮皙摇头,又避开他低头摸索自己唇。

连续两次被拒绝,除了贴得很近的温热呼吸声轻轻传入耳侧外,就没有继续别的动作。

这时头顶的声控灯自己亮起,没有任何预兆。

阮皙防不胜防地对视上男人深邃的双眼,慢慢地回过神来,连胸口处情绪也跟着变化,有些苦闷,还是潜意识抗拒这样不明不白的跟他接触。

段易言清隽的脸庞神情没有被拒绝而冷淡下,只是盯着她,视线没有移开一寸。过了很长时间,才听见他薄唇扯动出话:“那晚你还记得怎么回酒店套房么?”

阮皙听到他这样问话,不由地紧张用手指攥紧自己裙摆。

从微微睁大的漆黑眼睛里,可以看出她表示疑惑。

比起她这副酒醒不认账的态度,段易言自觉得他半周没打电话的行为,跟她比起来压根不值一提。何况,他这样外界负面评价一箩筐的男人什么时候会有羞耻心这种标签了?

于是段易言态度模拟两可了下,让她自己细品。

他从裤袋掏出钥匙,漫不经心地打开了公寓的门。

阮皙还站在原地,满脑子都是她那晚跟他接完吻,还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不进来?”

段易言侧身,半张脸隐在昏暗光线里显得看不真切,或许是方才没得逞,这会慵懒的语调不是很友善:“还站在这,不怕被我强吻?”

阮皙当机立断,选择提起墨绿色裙摆进来——

公寓里的灯光被打开,窗帘一天到晚都是紧闭着,很容易造成无人居住的错觉,但是每个角落都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完全不像是普遍男人住过变乱的痕迹。

阮皙只在沙发处坐下,她没乱走,看到段易言将西装外套脱下搁在一旁,眼镜框连带钥匙也随便放在茶几上,卷着袖子就朝厨房方向走。

很奇怪的感觉。

两人明明没熟到这份上,他却一副已经跟她相处的很默契,也没把她当成客人对待。

而阮皙先前好不容易删了他手机号码,平复下来的情绪又被搅得天翻地覆。

她干巴巴地坐了一小会,浓翘的眼睫低垂,视线落到了茶几上一堆药盒针盒上,有使用完的,和没有拆包装的,都被丢在这里放着。

段易言没有骗人,他是真的高烧了啊。

阮皙伸出手,拿起几盒退烧药物看。表情微怔,突然想到这半周他是不是独自待在公寓?也不去看医生,不联系人,随便买点药就这样靠年轻的身躯素质抗过来的?

这样的猜测,让她霎时间对段易言的埋怨消散了一半,手指拿着药盒许久没回神。

直到段易言已经煮了碗热腾腾的排骨面出来,他不意外这些东西被发现,神色自若地在对面坐下。

哪怕之间话不多,这刻也不会感觉尴尬了。

阮皙抬起脑袋,客厅的落地灯是暖黄色,正好照映在男人生得极好的眉眼间,可能是柔和光晕的问题,衬得他看起来比往常要平易近人几分。

深夜往往最容易影响人的情绪变化,阮皙想她大概就是中了招,鬼迷心窍地轻声问:“段易言,你身体高烧好些了吗?”

他眸里微澜,手肘撑到膝盖上的姿势没变,定定不动看着她。

似乎是第一次被女孩儿这样真实情感的关切,连阮皙主动伸出雪白的小手过来,覆在他额头上也没有躲开。

不是很烫,高烧温度是降下了。

阮皙白净的脸蛋露出放轻松表情,正要拿开,手腕毫无防备地被男人修长手指扣住。

隔着一张茶几桌的距离,清晰地看见他此刻脸庞神情与以往不同,连嗓音也是:“除了额头,你不检查一下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

阮皙迟钝反应了两秒,才认知到他这是以男性的身份,对她发出某种暗示性的话。

白细的指尖紧跟着猛地一颤,她莫名的觉得呼吸紧张说:“你别误会……”

可段易言已经误会她这番举动之下,是默许了两人亲密。

公寓的窗帘紧闭得不会被风吹起,只有淡淡影子印在上面。

阮皙看到段易言这种眼神,和半周前电梯里太像了,几乎就是想跟她接吻的意思。事实也是这样,他像被牵引着起身过来,清隽的脸庞轻轻贴过她额头,似乎又在摸索她的唇。

“不行。”

阮皙躲着,卷翘的眼睫也颤得很厉害。

段易言大概没想到他今晚有生之年还能两次索吻都遭到拒绝,这回没起开,眼神很深地看着她,无声地在问理由。

阮皙慢慢控制着呼吸,咬着淡色的唇说:“我对烟味过敏,你在楼下抽烟了。”

“……”

整个公寓都静下来,半天都没声响。

段易言在短暂的时间内在质疑她这句话的真实性,男人本性如此,一旦破戒就格外理直气壮跟自己选中的女孩做亲密的事,半响后,眼梢这才挑起来:“一丝烟味都不能闻?”

阮皙老老实实的坦白:“我呼吸过敏严重到会休克。”

这句话刚说完,段易言扣住她的力道就松开,淡定地起身离开沙发区域。

阮皙没了被无形的束缚感,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抱着膝盖,把自己缩在沙发里,用一双乌黑湿漉的眼睛安静地看着他。

段易言恢复了以往冷淡慵懒的那副贵公子模样,仿佛心理素质强大到根本不当回事,长指敲了敲碗沿:“吃面。”

怪他厨艺太好。

阮皙轻易就被转移注意力,乖乖地捧起那碗色香味全的排骨面吃。

她秀气的吃了两口,眼角余光看见段易言起身,去厨房拿了用漂亮玻璃瓶装好的甜酒出来。没有给她喝的意思,而是沿着瓶子口,喉结滚动地灌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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