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妈妈讪讪的。
本来就觉得说这种话很没有礼貌，像是在质疑自己儿子的眼光，现在几乎有点无地自容了都。
顾聿明轻轻笑了一下：“您也要接受您儿子在别人眼里没有那么优秀的事实。”
顾妈妈松了一口气。
见自己儿子没有真的计较这种事，这才嗔着调笑道：“那我不管，我的儿子当然最棒！”
顾聿明笑着摇了摇头。
气氛重回温馨。
手机叮咚一声响。
是沈暖的拜年信息。
顾聿明把页面截了个屏，在高跟鞋三个字下面画了条红线并敲了个问号。
沈暖人傻了。
她都复制了些什么东西？！
沈暖：「哭哭.动画表情」
沈暖：「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您信吗？」
顾聿明都能想到她在屏幕那边捶胸扼腕的样子。
嘴角扬了扬，突然就有点想见她。
明明才分开不过四十八小时。
他忍不住问：「在干嘛？」
沈暖回了他一张照片。
是一张茶几上摆了几个杯子，边角还露出了拐杖的底部。
沈暖：「在陪外公看电视呢」
顾聿明沉思了几秒。
大过年的把人家小姑娘喊出来是不是不太妥当？
心里是这样想的，手下却先一步打出：「要不要看电影？」
顾聿明：……
没救了你顾聿明。
看清信息内容后，沈暖抱着手机疯狂傻笑。
被坐她旁边看不下去的郁宁远拿腿碰了下她的腿。
沈暖茫然的看着她小舅。
郁宁远下巴朝着老爷子轻抬了一下。
沈暖跟着他的视线撞进老爷子不满意的眼神里。
沈暖乖乖收起手机凑到老爷子面前，讨好的举起一个香蕉并剥开：“外公，您吃不吃呀？”
老爷子：……
能怎么办呢？！
当然是气呼呼的也要咬一口啊！
毕竟自己宠大的外孙女。
老爷子囫囵不清的埋怨道：“玩玩玩，就知道玩手机，你也
不怕眼睛近视？！”
因为声音过于细小，沈暖没能听清：“什么？”
老爷子：……
心梗。
但不能说。
甚至还要摆出一个笑：“没事，你玩你的吧，不用管外公。”
沈暖甜甜一笑，继续抠手机。
老爷子视线斜了斜，努力不看沈暖。
虽然眼不见心不烦，但堵。
于是对着郁宁远呵斥道：“你坐在这里干什么？！不知道去给你姐帮忙吗？！”
受无妄之灾的郁宁远：……
呵。
所以爱真的会消失！
-
顾聿明久等不到她的回复，解锁手机正要再问，沈暖就回了消息。
沈暖：「不好意思呀，刚刚在和爷爷说话」
沈暖：「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呀？」
顾聿明：「今天下午？」
沈暖秒回：「可以」
顾聿明唇角忍不住上扬：「我让梁超订票。」
沈暖：？？？
就，买个电影票，还得麻烦梁特助？？？
那岂不是要被自己的直属领导知道自己和老板出去约会
了？？
也太尴尬了吧！！
沈暖：「！！！」
沈暖：「不用那么麻烦的！！」
顾聿明：「？」
沈暖：「我们在APP上就可以买的，不用麻烦他的！」
顾聿明有些许茫然，但还是回了：「好」
沈暖眼睛弯了弯。
快速点开购票软件查看贺岁档的电影并从中选择她感兴趣且顾聿明也可能感兴趣的电影截屏发过去：「我们看哪个？」
顾聿明：「挑你喜欢的就好」
沈暖纠结了半天才选择一部总体是温情风格的喜剧电影。既不至于无聊，又不会没有话题聊。
她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绝了！
把座位信息和场次发了过去，离午饭又还有些时间，但行因为有了约定想见这个人的心情开始变得迫切。
沈暖试探着问：「那，午饭要不要一起吃呀？」
顾聿明挑了挑眉：「想吃什么？」
心底的欢愉开始无限滋生。
沈暖美滋滋的笑：「牛排吧？」
顾聿明低头看了看表。
九点半。
是非常适合约会的时间。
顾聿明：「我现在去接你」
沈暖在心里激动的嗷嗷叫。
因为大院没法发定位，沈暖把见面地点定在了隔了一条街的交叉口。
顾聿明：「那，沈暖，我们不见不散」
沈暖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不见不散呀顾聿明！！！！」
顾聿明也没好到哪去。
顾妈妈调侃道：“这是准备去约会？”
顾聿明应了一声嗯。
顾妈妈：“！”
矜持！
一定要矜持！
顾妈妈沉稳道：“那你要帮我给人家小姑娘问声好的呀。”
顾聿明点了点头。
顾妈妈在心里不停咆哮。
面上依旧淡定如水。
老母亲最后的倔强。
该名老母亲已经在脑海里看到了自己的乖孙或者乖孙女向自己扑过来了。
脑补能力惊人！
-
约好时间后沈暖放下手机冲到卧室开始化妆。
毕竟底子好，只简单打了个底又画了眉毛就瞬间吸睛。
从楼梯上偷偷摸摸的下来时，郁宁远最先注意到她。
见她还穿了条小裙子，郁宁远忍不住啧了一声。
老爷子在她上楼的时候憋不住郁闷出门找老战友诉说心事。
现在偌大的客厅就只剩下了沈暖和她小舅。
视线在空气中交接时，沈暖心虚的把裙子下摆往下拽了拽。
她笑的有些许尴尬：“小舅。”
郁宁远神色很淡，并没有接她的话。
跟老爷子一个心情，郁宁远也不太美丽。
自己家的白菜眼看就要被摘了，隔谁都受不了这种打击。
他不说话，沈暖就更不敢说话了。
老爷子这样她还敢撒个娇，毕竟隔代亲。
她小舅这样，她只敢在心里打鼓。
时间仿佛静止。
沈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刚鼓足勇气喊了声：“小舅……”
郁宁远就一针见血的问：“谈恋爱了。”
是肯定的语气，不是询问。
跟做错了事被发现一样，沈暖一下就蔫了：“我……”
郁宁远沉默了一会，淡淡道：“保护好自己。”
沈暖猛的抬头。
郁宁远面色依旧冷漠：“你已经成年了，有自己做决定的权利。”
沈暖这才反应过来她小舅刚说的什么，忙红着脸解释：“我不是，我们没有，我没，我……”
“我只是告诉你一声。”郁宁远语气懒散的道：“没有最好。”
沈暖：“……”
战战兢兢的出了门，又给自己妈妈发了微信汇报一下情况。
沈暖这才重新快乐起来。
-
冬日的冷风过于刺骨，沈暖被冻的瑟瑟发抖。
好在顾聿明没让她等太久。
一辆白色的奔驰停在她面前时，沈暖还以为自己挡了人家的路乖乖往旁边挪了挪。
直到驾驶座的人按了按喇叭。
车窗降下来，是顾聿明。
沈暖眼睛亮了亮。
她趴到车窗上看着顾聿明：“你来了。”
因为见到他，她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弧度，瞳仁里也泛着光。
顾聿明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他点了点头，示意她上车。
沈暖系好安全带才想起来问：“这个车也是你的吗？”
顾聿明嗯了一声：“那辆是商务车，不太适合约会开出来。”
沈暖“哎？”了一声，好奇询问：“你一共几辆车呀？”
顾聿明启动车子：“也就两辆吧。”
“一辆你坐过的，一辆这个。”
沈暖哦了一声。
两辆的话，也还行。
顾聿明侧目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沈暖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点好奇。”
顾聿明：“好奇什么？”
沈暖歪了歪头：“好奇我是不是一不小心傍了个大款？”
顾聿明扬了扬眉：“还不至于。”
沈暖笑起来。
“不过……”顾聿明故意吊胃口。
沈暖果然上钩：“不过什么？”
顾聿明笑道：“中款还是绰绰有余。”
沈暖：“……”
什么啊……
她看了一眼顾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