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有些不安,莫不是她因为自己先撕毁两国休战合约对自己不满了?
眸子里的光彩暗淡了些,挥了挥手,道:“你们下去吧,继续等着,有消息速速告知本王”。
“半夏,你说她是不是不喜欢本王了?”语气里说不出的惆怅,半夏看着主子眉头轻蹙,闷闷不乐的样子,手中的书都拿倒了还不自知,忍不住不满道:“那个穷小子……”
落在书页上那放空的目光,很快朝半夏看了过来,眉头微挑,淡淡的说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说那几个穷小子没有用心找王夫,让我去找保准找的到,王夫八成是迷路了,您这样有钱的人,奴家都喜欢您,更何况那个穷小子了……”
难道那个全部身家只有五百两的人不穷吗?自己的小金库都有好几百万两哩。
不过自家主子妥妥的威胁自己的行为,半夏觉得自己只有一条妥协之路可以走。
凤常歌觉得脸似乎有点热,于是回过身去不再看身后的半夏,不过还是不买账,凉凉道:“穷小子?”
“……主子我错了”半夏果断认错,连忙去给凤常歌按摩肩膀,手上动作着,嘴巴也不敢放松。
“前些日子,冬夏借我钱不还我,主子您若不给我月例,我就要饿死街头了,您忍心吗?”
“不忍心”凤常歌拂开肩上的手,轻笑者说道。又将手边的砚台随手递给了半夏,“本宫给你指条活路,带着它讨饭即可。”
“多谢主子”半夏眼睛一亮,上好的端砚,卖了肯定得有不少钱。
“你去找,带回来本宫将麦冬赏给你。”凤常歌又道。
“啊?”
“手底下的钱庄”
“主子放心,奴现在就出发。”也不管凤常歌是否还有交待的话要说,脚底生风,转眼便在宫殿里消失。
远在晋王都的纪久年,属秘密被抓入刑部。半夏带人混入晋王都,查到了她被封为骑都尉,便无了音讯。
当时正逢晋国左右相与王爷斗的激烈,督捕司的人整日游走在大街小巷,可能今天还在一块儿喝酒的同僚,明天就在狱中相见了。
还有官兵时不时的排查,而且似乎已经有势力主意到他们了,半夏只能将深入打探的计划搁浅,悄悄返回北翼。
“骑都尉?”凤常歌猜测纪久年可能又被派上了战场,与她北翼的战场上并未听到晋军里有她的消息啊。
“难道她在与西羽国的战场上?”
这么一想,凤常歌觉得很有道理,连忙道:“半夏,你快带人去接应她,如果我的身份瞒不住晋王的话,她就危险了。”
“而且刀剑无眼,也不知道她的失忆如何了,我担心以她目前的捡起来的能力应付起来有些吃力。你带她回来,我允她北翼主帅的位子。”
“自古男儿多薄幸,他连一封信都没给您寄过呢,您还允他主帅之位?”
半夏撇了撇嘴,又道:“您可别忘了,那可是死对头晋国人。”
“放肆,若不是她,若不是她搭救本宫,又去晋王都为本宫拖延时间,你我焉能如此顺利,打的凤常简措手不及?”
半夏见凤常歌这次是真生气了,也意识到了自己失言,连忙请罪认罚。
纪久年的下落必须早日找到,否则越拖越危险,久不知其踪迹,她也会怀疑她是不是真的不爱自己了。
抛弃两个字涌上心头,凤常歌心头苦涩。
遍寻不见,等凤常歌下定决心,直接问晋王要纪久年这个人的时候,晋王更是怒急,直道人畏罪潜逃了。
于是凤常歌在半夏的怂恿下,认可了假成亲的昏招。
在众多求亲人之中,力排众议选了师傅,唯一一个女子,便当为以后铺路。
她爱的姑娘,怎么舍得让她一辈子着男装活得战战兢兢。
将大婚的消息尽最大的能力,传播到各处,也交代了若有人抢亲便放进来。
直到,她等来了晚上遇师傅的洞房花烛夜,依旧没等到她怒气冲冲找上门来,指责她这个无情无义的薄情女子。
那晚她在宫廷深院独自待了一夜,她想,她名凤常歌却也不是凤凰,虽栽了一院梧桐,也无处可栖……
她再也不奢求纪久年能够出现在她眼前了……
一日,一直在外边的麦冬带回来纪久年的消息,还有骨灰坛……
似有一把钝刀在剜着自己的心脏,疼的说不出话来。悲从中来,却无宣泄的出口。
纪久年真的不会默默陪在她身边,也不会故意的逗弄她了。天地浩渺,却容不下她心爱的的姑娘……
撑着病体再次出现在朝堂,身形剧烈的消瘦,往日合身的衣物短短数日,宽大的不成样子。
兢兢业业日理万机,励精图治数年,北翼强大到并吞了晋,也将诸小国纳入北翼版图,建立帝国。
外人眼中的她无情无欲,热衷战事,直道铁血帝王。
却不知她是真正孤家寡人,手下万里江山,枕上无限泪然……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忧思过重,凤常歌逝去时,只有二十七岁,教人直叹可惜矣。
除非死别,绝不生离,纪久年啊,凤常歌做到了呢!也未容颜苍老,若你在奈何桥头等我,见到我,可一定要拉住我。
我们便一起去三生石旁,写下你我的名字,缘定三生……
若三世不足,我们便每一世都去将我们的名字写一块儿,可好?
第25章 桃之夭夭
时隔多日,纪久年终于踏进了自己的家门。
恍惚间觉得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又好像离开了很久。
怀着这种难以言喻的欣喜,看到什么都亲切的很。
凤常歌回卧室里换完了衣服,看她还在客厅里转悠。
虽然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但看着这个场面觉得很喜感。
上一世在汝阳县的时候,姑且谅解她因为失忆,感到好奇也就罢了。
现在这可是她自己的家啊,还弄得跟参观一样。
轻咳一声,压下唇齿间的笑意,凤常歌准备逗逗她,一脸郑重的问道:“纪久年,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嗯?嗯?这不是她的家吗?凤常歌为什么会这么问?
懵逼的纪久年一脸茫然,疑惑的看着凤常歌,搞不清楚她想干嘛。
“这是你家啊”凤常歌又道。
“是啊,然后呢?”对,没错,是她家,她到底想说什么啊?纪久年更疑惑了。该不会是……
哈哈哈,看纪久年认真的模样,凤常歌笑出了声:“没有然后了,我只确认下而已。”
……纪久年内心狂躁,这么无聊,这么捉弄我好吗?我会以为你说它不是,然后让我滚出去呢。
纪久年冲她笑的灿烂:“凤常歌,你今天的药吃了吗?”
凤常歌在网上看过这个梗,心说,可以啊纪久年。
自己开个玩笑,她都会拐弯抹角骂自己有病了。
无视她迷惑性的笑容,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你猜”
转身慢条斯理的坐回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
正当纪久年觉得此事将要揭过去的时候,突然凤常歌说话了:“猜错了,中午做饭。”
啊哈,这不是小菜一碟吗?纪久年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她选择直接认输:“不猜了,我去买菜。”
纪久年走后,凤常歌给她发了条消息:“在外边想好了再回来”
很快回了一条信息:“想你”
接着又马上到了第二条消息:“没吃药”
凤常歌的笑容僵住了,用手指擦了擦屏幕上的三个大字,沉吟了片刻,回复道:“我是让你想回来的理由。”
以为她就没点脾气吗?轻易拒绝了自己就想那么容易回来,万一养成习惯,说走就走,说来就来,这还了得?
今日不仅得给她点颜色看看,还得让她承认两人关系。
不娶也行,那就循序渐进,先从女朋友做起。继续这么欲语还休,糊里糊涂暧昧下去,要不得。
本以为整蛊成功,正偷乐的纪久年看见回复的内容后,脸色垮了下来。挑菜的手有些颤抖,直呼不作不死啊。
路人:遇到衣冠楚楚神经病,旁若无人,时喜时悲,疑是犯病。
“想你是没理由的,想回家也是一样”编辑完,纪久年点击发送后,觉得可能又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