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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郁霁看好戏
时针走过一格又一格,郁霁去刷杯子的时候发现已经是凌晨一点了,眼看着分针挪动一下,时间就又变成了一点零一。
郁霁叹了口气,将杯子放回原处,回到房间给手机充上电,钻进被窝倒头就睡。
路歆跟卓旻是谁?
爱他妈谁谁去吧!
作息规律,从来都是在晚上十一点前入睡的郁霁,毫无疑问第二天醒迟了。早自习迟到,还是在考试周内迟到的,在老师看来,这可谓是天大的过错。但看着郁霁那眼下明显的黑眼圈,语文老师愣是没狠下心数落他,只挥挥手,让郁霁赶快回到座位上去。
郁霁声音低低的道了句“谢谢老师”,尔后便低着头走回座位上去。期间,宓寻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郁霁。
望穿秋水,恨不得把眼珠子都抠下来粘上去,这是在邰蔚君看来的。
而作为被注视的主角郁霁呢,他面无表情的,像坨冰疙瘩,往外嗖嗖放冷气,看似对一切免疫,实则紧绷的嘴角和僵硬的坐姿已经出卖了他。
投注在身上那不加掩饰的黏糊糊的视线,郁霁有心想屏蔽却无能为力。
旁边的光头觉得新鲜,他竖起语文书,脑袋藏里面,小声问郁霁,“如实交代,昨晚干什么去了?”
看着一脸猥琐的光头,郁霁:“……?”
——总感觉自己这个同桌脑子不太灵光的样子。
光头嘿嘿两声,“你瞧你那神情恍惚脚步虚浮的样子,一看就是晚上看了什么不健康的东西!”
郁霁抽抽嘴角儿,他倒确实看了一宿了不得的东西,在梦里。
梦中,郁霁穿着素淡的宫裙套装,头上的簪子并不华贵,一身打扮在富丽堂皇的皇宫的对比下,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寒酸,朱红的高墙层层叠叠,似乎将这一方天地都禁锢了起来。
然而下一秒,长着一张齐朝阳的脸的人,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穿墙而来,反手就给了他一嘴巴,并怒斥:“大胆,看见本贵妃竟然敢不跪!来人,给本宫砍了郁答应的脑袋!”周围的太监宫女闻言都兴奋了起来,喔喔喔的起哄。
画面陡然一变,郁霁发现自己被压跪在一个狗头铡前,眼看看不清脸的人就要手起铡落,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大喊,“铡下留人!”
一个“人”字,音调婉转,拐了好几个弯儿。
郁霁抬头,就见宓寻一身黄衣,上绣九爪金龙,乍一看还挺威严的,可这威严依旧盖不过他的无边姝色。
下一秒,宓寻张牙舞爪跑过来,揪着齐朝阳头上的簪子与头发,拳打脚踢,口中骂着:“好你个小瘪三,竟然敢打朕的小老婆!”
“歆皇后驾到!”
“旻嫔到!”
郁霁一脸懵逼的侧眼,来的两个人同样穿得华贵异常,只是背着太阳,五官看不真切,就在郁霁眯着眼,想再瞅瞅的时候,一个身穿靛青官服,胸前纹鹤的男人猛的出现在狗头铡的另一侧。
这时,宓寻惊怒的声音传来,“周怀宵你要干什么!你敢!”
“皇上看臣敢不敢!”
“今日,下官便要清君侧!铡了这惑乱江山的郁妲己!”
语毕,铡落。
郁霁如愿醒来,来不及回味这个传奇而***的梦,他便发现今天的天似乎格外的亮,一看表才知道,自己这是迟到了。
做了一宿神展开的梦,还被铡了脑袋,郁霁能不一脸肾虚样才是怪了。
但他并不打算跟光头讲。
另一边,宓寻的视线还是时不时地往这边扫,每当宓寻的眼神投注过来,郁霁就下意识脖子一凉,今日本就没什么学习的心思,这下是彻底没有了,脑子里环绕的都是梦中的那一帧帧场景。
宓钊坐在中间,看着哥哥宓寻那没出息的作态,气的脸都绿了。
宓寻主动出击,宓钊气;
郁霁不理不睬,宓钊更气。
见宓寻正低头看手机,宓钊便也低头给他发微信:
【—宓钊:宓寻,你给我认真听课!】
待到消息都发送超过两分钟无法撤回了的时候,宓寻都还没回复。宓钊纳闷儿,哥哥明明是看手机的啊。
他不死心的又发了一条,依旧如石沉大海般,没有回复。
宓钊暗暗磨牙,深觉自己坐的这么远,一点儿都不利于保护哥哥!
——邰蔚君老狗比,cnm!
但骂归骂,宓钊还是发消息问了邰蔚君。
邰蔚君倒是秒回:
【—邰蔚君:你哥撩骚郁霁呢,哪儿有功夫搭理你?】
邰蔚君抻长了脖子又瞅了眼宓寻跟他的手机,低下头敲字:
【—邰蔚君:还是单方面的撩骚,通篇下来,郁霁就回了一个字儿。】
看得宓钊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给撅过去。
座位上,宓寻各种打字,和郁霁的微信聊天界面基本上都被他自己的消息给刷屏了:
【—宓寻:周四就考试了,我整理了理综的笔记,郁霁你要不要看啊?】
【—宓寻:你没来的时候,老师发了很多学校上届月考的试卷给我们做,你有没有?老师应该没给你吧,你要不要,我可以给你复印一份。】
【—宓寻:齐朝阳放学没再找你茬儿吧?】
……
【—宓寻:诶,郁霁,你是睡觉了么?】
这一条是昨晚十点时候发的,郁霁十一点多回复了一句【没】,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宓寻既高兴又挫败,高兴郁霁回复了自己,又挫败于其居然如此惜字如金。
但这丝毫没有打消宓寻的积极性,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有如此经历——上赶着别人。
唔,小时候粘着隔壁竹马玩伴不算数。
毕竟宓寻长得好看,从来都是别人上赶着他的份儿。
敲字之余,宓寻难得想起小时候的事,他缺失了一段记忆,或者说是记忆模糊,他不太记得自己幼年时候的事儿。
便是那个竹马玩伴,宓寻也是从脑海中偶尔闪现的片段中得知的。
以前宓寻倒也问过宓傅南和顾兮为什么自己不记得小时候的事,那时候宓傅南告诉他,说是人大多都是不记得小时候经历的事情的,毕竟小孩子年纪小,是不记事的。
看着顾兮红着的眼圈儿,宓寻明知道自家老爹是在搪塞自己,可他也不想再问了,左右只是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罢了,无所谓的,小孩子嘛,无非就是些调皮捣蛋的经历。
但缺少记忆这种经历着实算不上美妙,宓寻时常觉得自己是个没有过去的人,更可怕的是,他也预感自己没有未来。
想到此,宓寻突然就没了继续跟郁霁套近乎的欲.望,看着刚刚发的那许多条没有被回复的消息,宓寻撇撇嘴,索性将手机往兜儿里一揣,假装趴下看文言文,实则眼睛一闭,去梦周公了。
邰蔚君自觉给宓寻打掩护,宓钊看着明显没有在好好学习的宓寻,心里安慰自己,哥哥虽然没回复自己,但也肯定看到了自己发的消息,虽然哥哥也没听从他的良言好好学习,但至少没有再看手机上赶着跟郁霁撩骚了。
没办法,现实太残酷,宓钊不得不自我安慰。
*
放学的时候,齐朝阳再次不甘心的翘课来宓寻班级门外堵人。
昨天齐朝阳也是打算来堵宓寻的,但无奈等他到了的时候,宓寻早就同宓钊邰蔚君一起离开了。可怜的校草扑了个空,还落了个被班级里尚未离开的同学围观的下场。那怜悯和幸灾乐祸的小眼神儿,像一支支利箭,嗖嗖嗖的朝齐朝阳的心窝子里扎。
所以今天他长了个心眼儿,逃了班主任的晚自习。事到如今,他早已顾不得让班主任发现逃课后被一顿狠削并请家长的下场了。
谁都不可以阻止他挽回爱情,谁都不可以!
毕竟是自己的朋友,宓钊竟是难得对他起了恻隐之心,联想到这人不论是在跟自己的哥哥在一起前还是在一起后,倒霉的都是他后,那份怜悯就更明显了。
再次被戳心窝子的齐朝阳面无表情,他都快被扎习惯了,所以,如今他只是执著的看着宓寻,而宓寻呢,在教室里,该干嘛干嘛,收拾书包整理课桌,完全不受其扰。
如此一来,齐朝阳看的更是肆无忌惮。
明明只是一天没见而已,他却已经觉得过了许久。
教室里的人,依旧的灼灼如火,铁骨冰心。柔软的黑发,姣白的面庞,瘦削的身材,从容的气魄,温柔的神色,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