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安静。
何助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就是……很简单的意思。”
沈溪没怎么大火，现在的形象也不是很突出，自然没有接到代言，也就没有大牌的公司赞助他衣服。
他本人也不是很懂这些，衣服就随便挑，尤其是他今天出门的时候人还住在秦墨家里，他的团队都没有插手，他自己随手就巴拉了身衣服出门了。
秦墨本人也没注意衣服的事情，他每次见到沈溪都觉得他好看的不像是人间的人，压根就没注意衣服，他又日理万机的，根本无暇管细物，只挖来了欧霍负责沈溪的工作。
如今骤然被助理提醒，沈溪没有代言，穿着大众款衣服出来晃，心里怎么都不舒服起来。
“我知道了，你过去玩去吧。”秦墨面无表情的说。
何助理赶紧开溜了。
秦墨在夜风里上了顶层，欧阳追上他。
“沈溪中药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秦墨说。
欧阳一撩头发：“表哥，你开玩笑了吧，我有那么下作么，我就是喜欢他也不至于下药吧。再说你俩一直在一块儿，我下药不是便宜你么！我是摄像头看到沈溪不对才找来的。”
“谁干的！”秦墨皱眉说，“你不是说到处都有摄像么？”
“那总有照不到的地方，宴会上这么多人，他吃过的东西i喝过的东西，谁知道哪个有问题，又有谁知道是谁动的手脚！”欧阳说。
“你不知道？”秦墨冷冷的说，“那我换个人来查。”
欧阳：“……”交流一点都不愉快。
他咳了一声：“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大概猜到是谁。”
秦墨认真的看他。
欧阳说：“应该是田玉干的。”
“什么？”秦墨瞪大了眼睛，这个逻辑不对啊，田玉是什么人，微博粉丝能有近四千万的大流量，拿着世界顶奢的代言，走哪儿都光芒万丈的人，他犯得着跟沈溪过不去么？
就算这次因为《有教无类》的事情跟沈溪闹了点不愉快，但是……眼下不是他吊着打沈溪么？
这图什么啊！
欧阳解释道：“他们俩之前就有些过节，所以田玉大概是想要斩草除根，他要是能下了药还能弄到什么视频，那等于说是可以彻底击垮了沈溪。”
在没有大火，没有太多真爱粉的情况下把沈溪扼杀在摇篮里，这是在最简单的办法。
秦墨听了一会儿，没说话，他注意到了一下时间，跟欧阳聊的差不多了，没说什么，直接就下去找沈溪。
“我先带沈溪回去了，你们继续玩。”秦墨吩咐了助理一声,“把那个田玉给我盯紧了。”
到家的时候都快两点了，一进客厅就看到一个顶着鸡窝头的欧霍。满地都是纸张，他趴在那儿写写画画的，手边还有半杯没喝完的咖啡。
“这大半夜的你干嘛呢。”秦墨大惊。
欧霍抬手招呼了一声：“我等你们啊，你们回来啦，快过来。”
沈溪瞄了一眼他纸上的东西，发现全都看不懂，这位属于天才型工作狂，他要干活的时候不能有人干扰，他思维的方式别人也不能干预。
比如，现在大家都用电脑了，欧霍还要用纸币，把东西写在纸上他才能在脑海中形成思路。
欧霍把桌上一堆纸张收了起来一点，空出一块干净的地儿。然后抽出一张白纸放在那儿：“我现在已经基本理清楚了，要捧出来沈溪，就得把田玉踩扁了。”
秦墨：“……”
沈溪：“？？？”
过了一会儿，沈溪踩断断续续的说：“你……你要干嘛？”不就是澄清个谣言么，用得着弄的这么血雨腥风么。
秦墨坐到沈溪旁边，抱着手臂看着欧霍：“田玉跟秦氏的合约马上就要到期了，他有意自立门户，跟公司保持合作关系，大家好聚好散，他背后也有人捧着，要是这时候撕破脸，对沈溪不好。”
主要原因就是田玉粉丝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什么概念呢，就是你找个中学进去，随便拉个女生问：“你喜欢吗？”
她百分之七十有可能蹦起来告诉你：“才不是，我喜欢田玉！”
人都是会偏爱的，如果你告诉她们田玉是个文盲，她们会说：文盲咋了，你歧视！
你就算告诉她们田玉吸毒，她们搞不好会认为：吸毒咋了，又没有害人，吸毒我也爱。
何况田玉他还真没有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他一直都很心。
在快要自立门户的时候跟他干起来，他的粉丝一定会跳脚认为是公司为了留住他故意找他的麻烦。更会为他的出走找理由：因为公司想要捧沈溪，所以欺负了田玉，田玉不得不出走，然后受到了公司的打压。
他背后有人加上这么多年积累的人气，简直就是人多势众，吊打沈溪。
就算秦墨可以只手遮天，也不可能突然就让田玉的那四千万粉丝不喜欢他了！
欧霍用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步步为营。
他看了一眼沈溪：“我这些天一直在调查，我已经找出来捧红你的方式。”
“啊？”沈溪惊讶的看了看他。
秦墨笑了一声：“说说看。”
欧霍在纸上化了个圈：“让所有不喜欢田玉的人喜欢你。”
第25章 我不是白月光
沈溪的气质很特别，他是个特别真实的人，但是就因为太真实了，看起来就显得有些不真实。
比如说大家都觉得心直口快的人是刀子嘴豆腐心，所以很多明显会操耿直人设，从而给大家一种他像是普通人一样也会犯错也会说错话的感觉，让大家觉得他亲近。
沈溪也是心地善良，但是他就是个谦逊好说话的一个人，他顶着这个形象出来，有人难免觉得他有点遥不可及。
“固有的思维方式固然会造出来很多的明星，但是，这种流水线一样造出来的明星真的可以长久吗？”欧霍站起来，他打了个呵欠，“或许，观众早就已经审美疲劳了也不一定，天天被营销号带着跑，一年两年还可以，三五年之后，大家不累么？”
欧霍指了一下沈溪：“等到大家冷静下来，对营销产生厌恶的时候，等到观众形成自己判断的习惯的时候，还会喜欢那种造出来的明星么？如果面前有一个长的好看，学识渊博，谦逊有礼，演技突出的男神，谁他妈还要一个口出恶言，高中肆业还没演技操着雅痞人设的傻逼。”
沈溪：“……”
欧霍在纸上画了一个圈：“这个圈里是市场调查出来的各个数据里的粉丝量。他们活跃在各个论坛交流区，还有数据团里。我们之前调查主要是调查了这一部分人。”
秦墨皱眉看着他：“继续说。”
欧霍指了指圈外：“我发现一件事情，有句话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因为沈溪不大说话，所以，喜欢他的很多人是这一部分人。”他指了指圈子外面的空白，“大众的生活中，有一部分人，他们不玩微博，不追星，不混论坛，甚至朋友圈都好久不更新一回。他们处事淡泊安静，对于娱乐圈，他们基本不关心。所以调查数据的时候大家都会把这一部分人排除在外。可是，这些人就不看电影了吗，不买产品了吗？”
秦墨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这就好比一个人拿着一个苹果和一个李子去广场问：这两个你们喜欢谁？
然后满广场的都是：苹果苹果！
但是其实还有一大部分人，他们喜欢的是李子，但是恰巧，这些人都不怎么喜欢说话，尤其是让他们在达广场喊话，他们更不愿意说。
“沈溪的事情，你看着办吧，”秦墨说，“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两人回了卧室，一时间有些尴尬。
因为现在的气氛不是很旖旎，两人风尘仆仆的回来，怎么都有种岁月静好，老夫老妻的感觉。
秦墨指了指卧室里的浴室：“你进去洗吧，我去一楼的浴室。”
沈溪眨了眨眼睛：“哦。”
他这一声“哦”的太自然了，淡泊安宁的让人心醉。秦墨再也忍不了，他一把搂住了沈溪的腰：“不去了，我跟你一起洗。”
沈溪脸一红，他呆呆的在那里，没有动。
秦墨叹了口气，缓慢的推开了浴室的门，把沈溪带了进去。
沈溪尴尬的站在那里不动，他还没有试过跟别人一起洗澡。虽然这个浴室他挺熟悉的，他第一次就是和秦墨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