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的魔杖还在我这里……我虽然吃了一惊,还是侧身一靠,斜倚在远一点的墙上,问他:“你什么时候醒的?”
“那个像蝙蝠一样的教授路过的时候,”他抿嘴笑了笑,“我身上有一块宝石,可以抵消部分这类魔咒的。”
我的嘴角僵硬了一下:“你为什么没有喊出来?”一想到这家伙一直就没晕着,睁着眼睛还乖乖被我用漂浮咒粗鲁的搬来搬去,可能还在房梁上撞了好几下却一声未吭,我心中升起了莫名奇妙的感觉,总结一下,三个词:Are you sick
他眨眨眼表示疑惑,理所当然的反问:“你不是叫我出来,有事和我说吗?”
面对这么乖觉的绑架对象,琢磨了一夜怎么下黑手的我不知如何是好,停了停,我还是忍不住说出了那句无数反面炮灰的台词:“你就不怕我对你怎么样吗?”
他用莫名的眼神回望我:“怎么会,我们是亲兄弟啊。”
不可否认,我先是被他真诚的眼神狠狠震撼感动了一下,等理智回来的时候,我开始考虑,这家伙不会是因为文森特和海伦曾经绑架了他,结果有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
见我没说话,布鲁斯向这边靠了靠,一手轻轻环起膝盖,灰色的温暖眼睛不再注视我,而是看向了地面。
“我一直都很想你和妈妈。你们是我的亲人。”他说。现在他褪去了这两天所表现出来的翩翩贵公子的模样,不再高高在上、气质脱然了——卸下了这些伪装,他现在便是我在博伊尔家地下室见到的那个在亲族面前畏畏缩缩,只敢用眼神对我表示一刹那的关心、而不敢出言反对的道格拉斯的那个儿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1.想象一下打了4K然后只是复制、没保存就关了文档,然后发现剪贴板里没东西的感觉,然后重新打到一半小区忽然停电的感觉……OMG真是要爽死了啊啊啊啊啊!
2.关于魔杖坏了能不能再置换一根的问题哈,
从原著的设定看,坏掉魔杖不代表巫师就没办法了,最好的例子是罗恩那被达人柳报销的魔杖,不又重新换了一根吗。就算实在没有符合的,奥利凡德大师还活着,量身定做一根是木有问题哒。
从逻辑来看,魔杖独一无二不代表巫师只能用一根,这根坏掉巫师的魔法生涯就结束了……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否则不久乱了套……就好比你衣柜里没有每件衣服都是不一样的(买一打一模一样的换着穿的OTAKU就不用说了……),但每件衣服都是适合你的,穿着合适漂亮的。酱紫。
第33章 勇士
布鲁斯卸下了完美的伪装,有点颓然的坐在那里。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想了想,魔杖一挥,召来了我宿舍床底下藏着的葡萄酒和两只高脚杯——当然不是最好的那瓶——酒精有助于倾诉,反正我要守着他,让他没工夫去报名,到揭露争霸赛勇士的时候为止,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布鲁斯接过杯子,看了看我,似乎想对我现在就对喝酒这件事十分熟稔发表一些看法,或者教导我改正,不过最后他说的是另一件事。
“还记得五年前的那天吗?我第一次见你和妈妈。”他抿了一口,塔顶的微风拂过,发丝微微滑动,早上的阳光柔和地映在身上,让人感到温暖、安全。外面林子里远远传来些鸟啼,成为若有若无的背景音乐。
“全家人对我都很好,但他们更本没把我当作家人。我一直以为爸爸现在的妻子就是我的生母……”他的表情由凛冽转为怀念。
“我第一眼看到海伦,我就知道她是我最亲近的人,她的笑容我从襁褓里记到了现在,但我只见过两次,我想:我刚出生的时候,和五年前的那次。
“我拼命查找关于她的事情,关于她的资料,记载她的东西哪怕只是寥寥数语,而我想关于母亲的记载不会有比博伊尔更全面的了——毕竟她做了那么件事出来,他们恨他,也怕她,有整整一个书架的书专门是讲她的。
“她勇敢、不屈服、善于斗争……她有我全部希望拥有但却不具备的优点。
“我庆幸我有这样的生母。”他抬头望天,恰好捕捉了一群展翅而过的大白鸽,半晌,几片落羽以极慢的速度漂浮而下,有一片飞绒冲着布鲁斯的杯子落去,他注视着那白色的絮团飞至杯沿,没有动,这时候一缕暖风恰好路过,带着那白羽打着旋飘走了。
“我一直都很嫉妒你……你有我想要的一切,她的注视、她的关心、她的教育,你也继承了她的目光——轻视一切的目光。”
“然而我发现我恨不了你……我以为我会想杀掉你,因为你霸占了母亲所有的爱,因为你和我简直是两个极端:我是她所憎恶的仇人的儿子,被逼迫的婚姻的产物;你却也是一个反对纯血统统治的叛家者的儿子,你的诞生肯定是在一个浪漫温馨的晚上……我以为我会嫉妒的发狂,可一个月前在父亲那里我第二次见到你,我却发现我对你恨不起来,一点也不,而是和第一次一样,我依旧对你只有关怀、好奇、怜惜……”
我眯起眼睛,专注的看着他,不发一言——我对欧洲人一贯直白的情感表述依然不适应。
“文森特,”他陈恳道,“我们是兄弟,文森特。我们都流着海伦的血……拜托,你难道不想再拥有一份亲情吗?我是你忠诚的兄弟!然后我们可以一起……”
“一起什么?”我问。
他喝掉最后一点葡萄酒,脸色有些阴沉,同时又在微笑着:“一起让博伊尔这个姓氏从世界上消失掉!”
“你也姓博伊尔。”我提醒道。
“我会和妈妈姓,”他有些憧憬,“既然她选择了怀特作为自己自由后的姓氏——想想看,布鲁斯·怀特,听起来不错!”
我不置可否。
他说到了自己的心愿,则有些激动:“如果可以的话,法国的……不,所有的纯血统巫师都不应该存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的魔法天赋高人一等——事实上,天才们大多都是混血或者纯麻瓜出身——纯血统们霸占着其他巫师的资源,肆意破坏巫师与其他魔法物种的友好关系,他们是巫师界的蛀虫!”
我目瞪口呆,这家伙看起来是一个报复社/会狂/热分子,充分遗传到了海伦的基因(即使她根本不想给),但他想除掉谁和我没有关系,我没有回答他的邀请,反而转移了话题问道:“为什么要参加争霸赛?你在法国呆的好好的……”
“我不认为法国是个好地方,”他打断我,专注地说道,“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的弟弟,既然知道你在这里,我当然有责任过来照顾你……”
布鲁斯已经把其他博伊尔当作死人了吗……而且不论怎么说,他似乎到这来就是捣乱的。
“文森特……”他还想要说什么,我摇摇头说:“布鲁斯,我们还是不要扯上太多关系,我拜托你了。我想有个平静的日子,你不知道它对我多宝贵。”
布鲁斯有点嫉妒:“是啊,是啊。你从小就和妈妈一起四处游历,当然……”他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又有些激动了说:“文森特,抱歉,恕我直言,我们的妈妈,妈妈的朋友们,还有你的爸爸!你看看自大的纯血统们都做了什么!拜托,先进平等的巫师们需要一个新的政//权!”
我忽然觉得这番卫道士般慷慨激昂的激愤演说和You-know-who的偏激论调有一种绝妙的对立之感,但两者也不误相似之处,那就是:暴力手段搞/革//命。我叹口气,和他没什么话说了,趁他给自己倒酒的时候,抽出自己的魔杖将他击晕,又加了一个浑身束缚咒,妥当之后我懒懒躺在石砖上。
和一个从来都没有多少交集的家伙对话,尤其是一个对自己散发无尽热情好意的家伙对话,甚至和一个反社会激进分子对话,是一件非常,非常疲惫的事情。因为你根本弄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值得这么多真挚的感情,还要应对他对对等的感情回报的期许,这一切让会让你感到十分的心闷和烦躁。
至少我弄清楚了一件事:他是来投奔我想和我一起建立反纯血统武/装/政/权/的。太疯狂了,我是说他不能在这里多呆了,当凤凰社成员们还在反对纯血统独/裁的时候,这家伙已经走向超前的另一端了——将纯血统们赶尽杀绝?开什么玩笑!梅林保佑,这种大变动千万不要发生,否则我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