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夜猎这件事,魏无羡和江云洛自然是喜欢得紧,整日呆在云深不知处无所事事,都要闷死了。这两对终于开始了轮班度蜜月的好日子,就是苦了这一干学生,整整一年几乎都没正经做过学堂。
终于一日,金家举办清谈会,仙督和宗主哪个都不能少,于是变成了这师兄妹二人带着思追他们去夜猎,二人一同独守空闺,蓝曦臣和蓝忘机默默对视一眼,这个法子也行不通了,终于夜猎的频率改回了从前。对此,有人欢喜有人愁,终于不用再写夜猎笔记了,可回去就要每日对着蓝老先生那萝卜皮一样的严肃脸,可叹,为什么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第28章 好姻缘
看着失去意识落入水中的魏无羡,蓝忘机顾不上自己的强势,匆匆下了水将他扶到了岸上。待他转醒,便问道:“魏婴,你刚刚是怎么了,可是哪里受伤了。”
“只是刚刚有一瞬间感觉有许多鬼魅在我耳边嘶号,有有些疲惫才昏睡过去,没事的。”
“怕不是你手里的那把剑有问题,阴气过重,早些扔了为好。”
“蓝湛,如今我们手头也没有趁手的兵器,这是我从屠戮玄武的甲壳里找到的,应该也是哪位被他吞食的修士的,日后我们拿回自己的佩剑再好好处理就是了。”
“随你。”
“蓝湛,你怎样?”他记得那屠戮玄武咬伤了他的腿,可不就是雪上加霜吗。好在温宁给的伤药还在,幸好他当日没有用。
“无碍。”
“哪里无碍了,分明伤的很重。”他一直坐在那里,用衣袍盖着伤腿,却不敢有什么动作。蓝湛啊蓝湛,你就没有一次能不逞强吗。
从一边拾起了一节粗树枝,固定着他的伤腿,好在接骨等等基本的应急措施平日里都学过,不然还真不好办。用什么固定呢?魏无羡指尖一挑,将蓝忘机那一番恶战之后仍端正的抹额取了下来。
“魏婴,你”
“我什么我,腿和抹额哪个重要?”
“你可知”
“我要知道什么呀,我就知道你的腿可比这个重要。”说着话,就用抹额固定好了木棍,又上好了伤药。蓝忘机抢过药瓶,拉过他的手,往伤口上倒去。
“蓝湛,我这伤没事。用不着上药。”听了这话,蓝忘机有倒了不少上去。
“蓝湛,把衣服脱下来。”魏无羡语出惊人。
蓝忘机一口血卡在胸口,被这话一击,立即呕了出来。
“好了好了,吐出来就好。”魏无羡轻轻为他拍着背,就怕他这口瘀血滞在那里,吓他一下,让他吐出来也就好了。
“我是让你把衣服脱下来,我去给你烤一烤,你想歪了吧。把这个吃了,歇一会,恢复一□□力,我去探探那洞口。”说着将另外一瓶补充灵力的丹药放在了蓝忘机的怀里。
蓝忘机乖乖吃了,靠在岩壁上休息,他真的太累了,经历了云深不知处的那场浩劫,在温家的压迫下求生,在这玄武洞鏖战,还有父亲的离开。青蘅君羽化了,身为他的血脉,他知道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从前即使不见,但他在他们便有牵挂和寄托,而如今他的心空了。
半晌,魏无羡回来了:“该死的,屠戮玄武挣扎的时候把洞堵死了,不过没关系,江澄他们会找人来就我们的。我们来算一下,从这回云梦要三天,到姑苏也要三天,你说是你们家的人先到还是我们家的人先到呢?”魏无羡用树枝在地上描绘着地图。
“不会来了。”魏无羡猛然意识到蓝家只有他一个人上了岐山为质,其余人必然各回各家,哪有人回云深不知处去报信呢。
“没事没事,我们等江澄就是了。”
魏无羡起身从火堆上拿下了里衣扔给蓝忘机:”这个给你,快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吧。”知他一向喜洁,如今也就这里衣算得上干净了,背过身去留出空间让他换衣服。
一通折腾下来,魏无羡也是疲惫不堪,乖乖的坐在蓝忘机的身边小憩。
“若是没有那个意思,便不要轻易撩拨别人,惹得人家动了心,又不肯负责。”蓝忘机在他半梦半醒之间说了这样的话,魏无羡下意识的反驳:“我才没有撩拨旁人,若是有,也只小古板蓝湛一个。”
一声长长的叹息,是呀,只一个,可这一个的心意你可能明白。
“蓝湛,我冷”魏无羡低低的呢喃将蓝忘机唤醒,魏婴竟然发热了,双颊烧的通红,缩成一团,当真是可怜。
蓝忘机又拿出两粒丹药想喂给他,可他偏偏不肯张嘴,死咬牙关:“魏婴,张嘴。”魏无羡充耳不闻,蓝忘机狠了狠心,自己含了丹药吻了过去,舌头抵着他的唇瓣,一点一点将丹药推过去,魏无羡下意识的张了嘴,吞咽着。
原本事权从急的一个吻变了味道,带着些缠绵悱恻的味道,温柔细致,仿佛他是世界上最甜的蜜。魏婴,你醒过来会不会怪我,会不会觉得我恶心。
见他一直叫冷,索性让他靠在怀里,脱了外袍将他裹紧。蓝忘机的肩膀很宽,身体很暖,有力的心跳让人很是安心。魏无羡放松下来,睡得安稳。
“蓝湛,好无聊,唱个歌听听嘛”稍有了些精神,魏无羡就开始调戏蓝忘机。如今判断过了多长时间也只能依靠曾经被他吐槽的蓝家人的魔鬼作息了。
本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蓝湛竟真的轻轻的开始哼着歌,他没有听过却觉得莫名的好听。不是师姐唱的云梦小调那样宁静祥和,却有些说不出的味道,让人难以忘怀。
“这曲子叫什么?”
蓝湛说了些什么他却是不清楚了,只看到他的嘴在微微翕动,整整七天,没有进食全靠灵力撑着,又发了一场热,虽是用丹药补了些灵力,蓝湛也常在他昏睡时给他输灵力,但被那把阴铁剑耗了心神,他的身子虚得很。
再醒来时,已经是在洞外。
“江澄,蓝湛呢?”魏无羡张口就是问蓝忘机的下落。
“青蘅君过世,他先回了蓝家。这次多亏了有金公子寻来了援兵才救了你们出来。”
“多谢了。”魏无羡的道谢虽不郑重,却十分真挚。
“不必客气,若不是你们,我们也出不来那洞穴,如今大家一致伐温,都是一家人,实在不必客气。家中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告辞。”金子轩在大事上从不含糊,是个坦荡荡的明白人。
“后会有期”
“江澄,絮儿呢?”魏无羡想若是絮儿回了江家的多半也是要一道过来的,而且为什么救他的会是金家人,莫不是她出了什么事,江叔叔分身乏术吧。
“你说呢?她现在心里就只有一个蓝曦臣了,看你没事就说什么护送蓝二公子回云深不知处顺便取回惊鸿剑。都是屁话,根本就是想回去见蓝曦臣。”江澄觉得女儿外向这话绝不是没有道理的,还没嫁过去,就把心思都放在了蓝曦臣身上,心里哪里还有他们。
“诶呦,好大的醋味,怎么连这种醋都吃呀。蓝湛一个人又带着伤,絮儿同他一起也算是全了同窗之谊,而且佩剑哪里能一直放在别人那里,别的剑可没有惊鸿的灵性。”魏无羡调笑着江澄。
“现在在她心里蓝曦臣哪里是别人,简直就是她的心,她的肝,她的宝贝甜蜜饯儿。”
“江澄,你从哪学的这些酸话,不行,可笑死我了。”魏无羡头一次发现江澄这样有趣。
“还不是你给她寻的那些话本子,把她都教坏了,等回去我再找你算账。”
“好了好了,快给我找些吃的,等我吃饱了一定和你一起把她抓回来总行了吧。”魏无羡终于想起了几日不曾进食的饥饿来。
江澄这才想起来怀里的东西,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两个油纸包,扔到他怀里:“絮儿之前去了清河,你不是一直想吃那烧鸡吗,给你带回来了,另外那个是阿姐做的藕粉糕团,好克化。”
“江澄,我有点不忍心拆散絮儿和泽芜君这对苦命鸳鸯了,还是让你醋着吧。”魏无羡一边吃着,一手糕团,一手烧鸡,好不快活,一边还要逗江澄。
“魏无羡,你可别捣乱,絮儿同泽芜君的事,阿爹是默许了的,如今虽没有定亲,也是过了明路的,若是咱们再搅了这门好姻缘,阿娘怕是要打死咱们了。”江澄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往往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