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夏想了想，给他发了条信息，“医生你好呀，早早早～想问问今天蒋章沉也还是不在吗？（*^▽^*）”
意外的LQ这次几乎是秒回，“嗯，还不在。”
还真是言简意赅冷冰冰啊。
顾如夏斟酌了一会儿，继续敲字，“主要是我今天正式开学了，之后要军训，这件事拖太久也不好，所以催的比较急，你不要介意。”
“不会。”LQ回复，“我今晚会再联系他，争取这周内让他给你答复。”
“那就谢谢医生你啦～”亲亲的颜文字刚丢进对话框，顾如夏又觉得这个回复太热烈，赶紧删掉，矜持地在这句话后缀上了一个笑脸。
LQ的每句回应都冷冰冰的要命，可顾如夏就是没来由想到那天他在休息室凉却温柔，仿佛哄小孩开心一样的语气。
顾如夏和温羽荇去活动中心领了书，又分别去了各自的班级听辅导员训话，安排之后的军训事宜，折腾到快七点，两人没机会聚在一起吃晚饭，就收到各自班级辅导员的通知，在礼堂集合。
今天早上刚起床没多久，顾如夏就听到礼堂这边不断有工作人员试麦的声音，路上也碰到了不少穿着表演服装的学长学姐。
长川大学的迎新晚会传闻中是相当精彩的。
作为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从长大走出过很多成功人士。
有演艺圈的，有金融才俊，有教育界新秀，总之每年晚会上，光是受邀回母校做优秀学生代表演讲的人，就足够一看。
顾如夏往礼堂的方向走，脑子里想着上午温羽荇跟她说的话。
快到礼堂的不远处聚集了很多女生，叽叽喳喳吵成一片，顾如夏好奇踮脚去看。
“那边怎么了？”奈何她身高实在有限，除了攒动的人头，再看不到其他，只好抓住一个路过的女生询问。
女生急匆匆地回应，“蒋临秋学长在那边，正往礼堂里走呢！”
蒋临秋么？
顾如夏更努力的踮脚，努力伸长脖子看。
看来就算是上了大学，他依旧很受瞩目和欢迎。
看了半天，连蒋临秋的半根头发都没见着，顾如夏兴味索然，往人少的地方挤了挤，透过一个小小空隙，她突然瞥见了一个颀长的身影。
对方穿着白色短袖，浅灰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色的休闲鞋，一截手臂露出来，白净纤长的不像男孩子。
顾如夏看着那截手臂，掌心不知不觉又渗出了汗水。
“蒋临秋！”
不知道是哪个胆大的女生喊了一声，他应声回头，眼神没有焦距地寻找声音的主人，几次透过空隙，仿佛落在顾如夏身上。
如夏赶紧收回目光。
脸有些烫。
其实完全没有对视，可她就是莫名的有些紧张。
“看到蒋学长了吗！啊啊啊啊啊我疯狂尖叫，帅哭我了！怎么感觉比以前还帅啊？”
顾如夏收到了温羽荇的微信。
“看到了。”回复了这三个字，她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里。
第一次见蒋临秋本人，这种感觉比想象中还要奇怪。
可能是传说的太过神乎其神，竟然有种，见偶像明星的激动。
顾如夏深吸了几口气，跟在队尾走进了礼堂。
艺术院的座位靠前，顾如夏个头又矮，理所当然被辅导员分在了最前排的位置。
她把位置坐标报给温羽荇，收获了她的一阵羡慕嫉妒恨。
“啊啊啊，嫉妒使我面目全非，我也好想当个小矮子！”
“给我闭嘴。”
晚上七点半整，晚会正式开始。
虽然确实如传言中一样精彩，但这种晚会的内容到底千篇一律，顾如夏看了一会儿，就没什么兴趣了。
她一直在想蒋临秋。
优秀学生代表的发言，在晚会最后，还要等两个小时左右。
早上起得太早，她渐渐在一片嘈杂中思绪混乱，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顾如夏是被一阵热烈的尖叫和欢呼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在主持人的引导下缓缓走到舞台中央。
是早些时候在礼堂外见到的样子，白色短袖，浅灰色牛仔裤，一双白色休闲鞋。
镁光灯照射下，那截手臂，白的仿佛在发光。
顾如夏下意识眯了眯眼睛。
他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麦，声音经过媒介传输有种不自然的沙哑，“各位学弟学妹晚上好，我是临床医学院研三在读的蒋临秋。”
话音刚落，欢呼再度响起。
顾如夏怔怔盯着蒋临秋的脸，有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
他本人的头发比证件照上长了一些，少了几分青涩和稚气，脸部轮廓的走向更偏向男人的英气和硬朗了，不再像个中学生。
他有点瘦，两颊微微凹陷，裤腿里也略显空荡。
顾如夏看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想起温羽荇交给她拍照的任务，赶紧从兜里掏出手机。
她打开照相机对着蒋临秋的脸，按下快门。
一片白光闪过。
“我去！”
忘记关闪过灯了。
顾如夏赶紧把手机按在身前。
台上的蒋临秋微微蹙眉，朝顾如夏的地方看了一眼。
她把整个身子埋进座位，脸又红了。
之后直到蒋临秋下台，顾如夏都没好意思再抬起头。
第4章
蒋临秋下台后没多久，温羽荇从后边溜了过来，猫着腰走到了顾如夏身边。
“哎，我想去后台看看蒋学长，你去不去啊？”她压低声音说。
顾如夏当然是想去的，但想到刚才的尴尬，犹豫着摇摇头，“我不敢去了，刚才我偷拍他，忘记关闪光灯了……”
“噗，那个憨憨竟然是你吗？”温羽荇幸灾乐祸，“那你有没有看到你拍了之后，他很不爽地瞪了你一眼啊哈哈哈。”
“你还笑呢，我都是帮你拍的！”顾如夏假装生气打了她一把。
“哎，逗你的，没关系了，那么多人在偷拍呢。去不去啊，我们在这里说话，打扰人家看晚会诶。”
顾如夏想了想，面子还是败给了男色，点点头站起身，“去！”
没想到后台已经有不少偷溜出来围观蒋临秋的妹子了。
长川的暮夏有点凉，他的白短袖外边套上了一件水蓝色的长款衬衫，更衬得他的腿笔直修长。
一小撮女生凑在他身边，嘻嘻哈哈询问着些什么。
顾如夏看她们面生，应该不是大一的。
“有很多是大二大三的学姐，你没发现蒋临秋出来后，礼堂突然多了好多人吗？都是专门过来看他的。”温羽荇凑在顾如夏耳边小声说，“要不是她们胆子大说要过来后台，我自己也肯定是不敢来的。”
顾如夏她们挤不过去，只好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只听见学姐的笑声，听不见对话。
顾如夏站了一会儿，看着被学姐簇拥着的蒋临秋，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后台。
遥远的蒋临秋真的就像明星一样，就算离她只有几米远，也依旧觉得难能企及。
“走吧，又不是明星见面会，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还有人要上台表演节目呢。”顾如夏拽了温羽荇一把。
“等等嘛，再看看，让我多偷拍几张。”温羽荇完全沉浸在蒋临秋的美貌中，顾不上理她。
顾如夏松开她的手，“那我先走了。”
“哎，等等嘛，小夏！”温羽荇的声调控制的不太好，略微大了那么一点。
后台短暂安静了下来。
顾如夏一顿，回过头。
正碰上蒋临秋射过来的目光。
他和刚才在台上一样，微微蹙眉，耐心不太好的样子。
顾如夏耳根一热，赶紧低下了头。
……他不会还记得自己吧？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讨厌？一会儿用闪光灯晃他的眼一会儿又带着闺蜜大声喧哗。
啊啊啊啊，死温羽荇。
干嘛那么大声啦！
丢死人了！
在顾如夏激烈脑内小剧场的时候，后台又恢复了之前的喧闹。
“哇，你今天运气不错啊，两次被男神眷顾～”温羽荇一把揽住顾如夏的肩，低声笑着。
“还不都是因为你！我要走啊！”顾如夏在她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
“学长，你微信多少啊，加个微信呗～”
前边有人喊了一声，顾如夏抬起头。
蒋临秋似乎要走了，已经迈步远离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