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帝狂妃(243)

作者:一季流殇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楚非墨点头,“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随着白衣娇躯的消逝,张牙舞爪的藤蔓亦收敛了戾气,美人园里花海迎风招展,红色的牡丹,白色的兰花,蓝色的芍药,紫色的曼陀罗,以一种柔顺的姿态慢慢回归原位,露出了那条可行走的碎石小路。

站在高处看去,就像一座再普通不过的花园子,美丽而温顺。

天地间终于真正恢复了一片宁静,临月携着楚非墨跃下楼顶,两人步下走廊,沿着碎石徐行,往前走了一段,一株红艳艳的牡丹花映入眼帘,一只美丽的七彩蝴蝶格外乖巧地停驻其上,漂亮的色泽,让人忍不住爱不释手。

楚非墨伸手一捻,小家伙竟然没有丝毫反抗,安静地停在楚非墨展开的掌心上,柔顺得像是在等待主人爱怜的小宠物。

临月眉眼一动。

楚非墨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白色小瓶子,拔出瓶塞,瓶口对着掌心,就见那个格外美丽的小东西似是感应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息,小小地扇了两下翅膀,随即竟慢慢地飞进了瓶子里。

盖上瓶塞,楚非墨将瓶子重新收进怀里,才轻轻吁了口气。

“这就是蝴蝶蛊?”临月问。

“嗯。”楚非墨点头,唇畔浮现些许笑意,“别看这小家伙这么温顺可爱,却是个狠毒的,寄生在主人体内是为了护主。”

“护主?”临月皱眉,“那个姓白的女人,就是仗着这个东西胡作非为?”

“可以这么说。”楚非墨道,“蝴蝶蛊是一种比较讲义气的蛊虫,但算不得多忠心,它寄生在主人体内时是以虫蛹的形态存活,而主人的血气会让它第一时间内察觉到危险,继而化成隐形的蝴蝶飞出,无声无息地进入侵犯者的身体,从五脏六腑开始撕咬,直到将这个人杀死为止。”

所以他刚才才说,这个女人必须死,但是不能见血。

楚非墨淡淡续道:“被蝴蝶蛊咬死的过程很痛苦,但是时间非常短,因为它会比世间任何一种剧毒更快地让人死亡——用一种比较好听的说法是在保护主人,事实上,这只是它一个本能的排他反应而已。”

临月似乎听明白了,只是心里仍然有很多疑问。

“这个东西,在人体内存活的时间是多久?”

“很久。”楚非墨道,与临月一起并肩朝庭外走去,“至少比人的寿命长得多,所以以精血饲养它的人,永远也不用担心它会比自己早死。”

临月转头看他一眼,表情有些奇妙,“现在它的主人死了,它为什么没有替她报仇?”

楚非墨伸手朝后一指,“方才那些吃人的花,本身就带有血腥气,白姑娘的血与他们的融在了一起,让这个小家伙有些不喜。”

不喜?

临月微愕,随即嘴角轻抽。

还有这样稀奇的说法,她还以为蛊虫都是对主人忠心不二的呢,原来也有这般喜怒哀乐情绪丰富的家伙。

想到他方才把蝴蝶蛊装进瓶子的举动,临月心头微动,忍不住道:“你把它带着做什么?”

楚非墨耸耸肩,“你那个婆婆需要。”

“叶姑娘?”临月讶异,“你是要把这个小家伙放进凤栖母亲的身体里?”

“嗯。”楚非墨一本正经地点头,“虽然她身体里的那只对她也并没有什么危害,但是总不能真的一辈子不行鱼水之欢吧。”

鱼水之欢。

临月嘴角一抽。

每次从楚非墨嘴里听到这个词眼,她都有一种凌乱的感觉。

“所以我们这次遇上这位白姑娘,算是因祸得福?”

“什么祸什么福?”楚非墨奇怪地看着她,“我们这算是祸吗?对于白姑娘来说,不幸遇上了我们才算是祸吧?而且福也不是我们俩的福,是叶姑娘的福,所以你这个词用的不恰当。”

好吧,算他有理。

临月无语了片刻,“接下来我们直接去往都城?”

“嗯,可以。”楚非墨点头,“不过如果你想玩,我们也可以走得慢一点,就当做是游山玩水了。”

游山玩水?

说实话,临月还真没有这心思。

一想到那个随时搬弄阴毒邪术的南秦国师,会随时对凤栖下手,临月就完全没有了悠闲自在的心情。

一阵清风拂过,面上肌肤清晰地感受到了冬季尚未完全离去的寒意,临月若有所觉地回头,身后不远处的庭园还在,然而那庭园里五颜六色盛开的花儿,却不知何时已枯萎殆尽,只余一片凋谢之后的荒凉与孤寂。

临月不由微愣。

楚非墨察觉到了她的异样,顺着她的视线转头看去,只看见一个完全失去了生机而变得破败的园子,以及那些被风一吹之后,纷纷扬扬散去的枯草与凋零的花瓣。

就连本来漂亮精致的小楼,也眨眼间变得破落不堪,像是一处被人遗弃了很久,乏人问津的鬼屋。

“明日一早,梅花镇一定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楚非墨道,“我们今晚离开这里之后,需要易容乔装一下了。”

临月没意见。

白姑娘不是个寻常人,他们今晚在这里除掉了姓白的,明日一早就会引起轰动,消息会很快传出去,对他们隐藏行踪已经带来了不便。

她和楚非墨来到南秦的消息,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南秦国师千久泽,他现在还不知道楚非墨的存在,当然,他最好永远也不知道楚非墨的存在。

“这个白姑娘,会与千久泽有关系吗?”

楚非墨缓缓摇头,“应该是没关系的,自负过头的人,他相信的人永远只有他自己。”

第337章 一朵烂桃花8

离开梅花镇,临月和楚非墨弃了马匹,买了一辆马车,在客栈打烊之前赶到了邻镇。

在凤凰山上待了半年的临月,自然不会被易容这样的事情难住。

在一家客栈里要了两间上房,休息了半夜,第二天一早离开时,两人已经摇身一变,从翩翩如玉佳公子,变成了一个浑身充满书卷气的赶考书生,和一个老实木讷的书童。

付了住宿和吃饭的银子之后,两人直接离开了客栈,没有去理会收了银子之后,很久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两人似乎很面生的伙计,看着银子一脸懵逼的表情。

“你包袱里那个黑色的东西是什么?”

半夜看见临月打开了包袱,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浓密黑发,不知是她从哪里搞来的,楚非墨也没问,真正让他好奇的,是放在包袱角落里的一只黑色的奇怪物件。

“我的防身武器,枪。”临月道,“是我们那里的杀人利器,比弓箭和暗器的杀伤力大,速度也快,枪法好的人可以做到百发百中,让人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此时的临月,正是一头及背的黑发,以一根桃木簪子整齐地固定了起来,外表因为易容而掩去了夺目的光彩,五官只能算得上端正而已,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六岁上下,干净而朴素的长袍,走在路上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楚非墨则是一声书童的打扮,年龄没有掩饰,看起来十八九岁左右,肩上挂着个包袱,正是一副标准的陪伴少爷赶考的书童打扮。

临月说完,看了一眼楚非墨,“你不是无所不知吗?这个再普通不过的东西,就难住你了?”

楚非墨闻言,嘴角一抽,“我不是神仙。”

他只是相士,就算修为高一点,天赋好一点,却也完全达不到神仙的级别吧。

他会掐指一算,也是算天下大事,他可以大概得知她的来历不凡,也能准确地预料到危险与劫数,然而,诸如吃饭喝茶,认人识物这类鸡毛蒜皮的事情,难不成也要桩桩件件都动用到异能?

那他估计自己大概连活到行弱冠礼都做不到,因为直接就被累死了。

临月撇撇嘴,不说话了。

虽然两人皆已易容,但是有关异能一事还是少提为妙,尤其是此时他们身在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环境,虽身边有高手暗中替她解决所有有意图之人的接近,但是无巧不成书,若是一个不慎之下,被无心之人无意间听到了什么,对他们来说,同样意味着麻烦。

乘着一辆与他们的衣着非常协调的朴素马车,一路往都城的方向而去,低调的行事作风,一路上没有再引起任何人的注目——

当然,当梅花镇发生的事情在周边引起一阵轰动时,临月和楚非墨早已悄无声息地换了装扮,远离梅花镇好几个城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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