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房子,关你这个女人什么事情?你来买房子,我也是来买房子的。你怎么知道我买不起?”黄根兴看向这个女人,朱红英跟他说了这个就是跟自己女儿相亲的一家。看看那个小伙子眼神就不正,还那么难看,也好意思胡搅蛮缠?
聂修谨侧过头对着工作人员说:“最大的那套,多少钱?”
工作人员显然没想到聂修谨会这么问,他将信将疑说:“现在买很划算,以前高峰的时候有过三千多一个平米,现在一千左右,总价算下来不到三十六万不到。”
刘秋凤倒抽一口气:“这么多钱?”
浦立辉的妈冷笑一声:“当然了,一套房可以顶人家七八套了,难道不是这个价?”
聂修谨不理会这个女人:“就这套了,问问你们公司,有没有其他优惠?这么大的房子很难出的吧?”
相对那家人罗里吧嗦,他们伺候在边上,对方还这个不满意,那个不满意。没想到这边一家子,却是真正的买主。工作人员立马调转方向过来在聂修谨身边。
黄根兴在边上问:“一千左右一平方是吧?刚才那套二百二的呢?这套一百六的呢?”
“叔叔,也是这个价,差不多的。总价肯定低。不过,大的这一套真的很不错……”两人还要推销。
“行,跟你们领导去商量,三套一起,能给多少优惠?”黄根兴说道。
朱红英拉着黄根兴的胳膊问:“你干嘛呢?”
“给聆聆和小鸣买房子啊!以后咱们不是要在石湫湖养螃蟹吗?这里总归要个落脚的地方。小鸣肯定也不会去岛上生活了,之前不是说要给他买吗?索性一起了。之前跟你在市区里看的房子,七十几个平方,厨房间站了一个人,另外一个都侧不过身来。怎么习惯?这个好!”黄根兴在那里说,之前市区里的看房子的时候,那种房子要四千多一平米,七十几个平米总价比现在这套两百二的还贵很多呢。他是按照那次看的房子准备钱的,现在能买两百多平米的房子,他当然高兴。
“爸,你给弟弟买就买了,给我买什么啊?”
朱红英拍了拍她的手:“弟弟的是弟弟的,你的是你的,给你嫁套房子,这是咱俩当初就商量好的。你别管!”
上辈子爸妈在九四年的时候给自己买房子的钱,让她买房。她把钱挪给了聂修谨,那时候聂修谨面临难关,也不知道能不能度过去。也许这么一大笔钱就打了水漂。
被爸妈知道了,妈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骂:“你爸爸起早贪黑泡在水里挣下的这点钱,给你买房子,你知道为什么?村上那个英英结婚了,男人打她,她没办法跑回家来,要离婚。她弟弟和弟媳妇,怕她回来,要分了他们的家产,死活不让她离婚。最后英英拉着才三岁的孩子一起喝药水死了。你爸爸那个时候就说,要给你挣个瓦片,万一你被人欺负了,有个窝,要离婚就离婚,不用怕!你把钱给人家周转,万一打水漂了呢?你对得起你爸吗?你对得起我吗?”
黄聆抱着朱红英的手:“妈!”看向浦立辉的妈。
浦立辉的妈脸都变绿了。嫁妆一套一百六十平米的别墅。他们之前还一直沾沾自喜,自以为家庭条件好。黄聆能找到浦立辉是高攀了。谁想到人家爸爸,一口气买两套大房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现在她就是咬牙买下房子,又怎么样,怎么可能跟人家翁婿俩一样买三套?
“聂先生,叔叔一起去公司,找我们领导商量?”一下子那个工作人员客气了起来。立马关注重心从浦立辉一家转到他们家来。三套啊!从来没见过的场面。
一家子来到房地产公司,找了人家公司领导,黄聆和聂修谨一起杀价,要了个九五折,也实在是现在行情太差了,否则怎么可能是这个价卖出来。真的是买到就是捡到的。
刘秋凤浑浑噩噩地跟着出来,简直不能相信,这就买下了?三百多平米的大房子?儿媳妇以后还会嫁过来一套一百六十平米的房子?
聂修谨先付了定金,过两天去接黄根兴一起过来付款。朱红英烦恼:“你把家底儿都掏空了,那养殖公司怎么办?”
黄根兴拍了拍她的肩膀:“修谨之前跟我说,他买房之后可以用房产抵押,我也这么想,抵押贷款出来的钱刚好用来做养殖公司的本钱,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面有两个物价的解释,我不在正文里长篇累牍地说了,
93年海南房地产泡沫破裂,其实《八零》里也出现过,那篇女主也是利用了这个时间差赚钱。海南建省,当时人们对它的展望是下一个深圳,从建省之初,房价就开始往上跳,88年开始了一轮疯涨,从1300左右到93年炒到7500。93年6月,国家领导给这场炒作定性,泡沫破裂。房地产下价格一泄如注。93年下半年直到98年上半年整个房地产处于低迷的状态。
当时11月3日的报纸刊登广告,上海靠近莘庄那里的房子980,一个平方。房价是基于这个来写的。
另外一个是螃蟹的价格,螃蟹在80年代初是江南地区到处可见的东西,但是从80年代末,因为供港开始,而且上海的领导进入中央,把本帮菜带入北京,大闸蟹开始风靡起来。当时的养殖数量少。现在最著名的阳澄湖水产养殖是在93年才成立的。包括安徽的女山湖,江苏的固城湖,都没有形成养殖规模。二两的大闸蟹市场上卖到一百多元,我这里描写还是比较温和的。女主的爸爸是吃到这一波红利。他才有钱给孩子们买房子。
基本上就是这么一个背景,当然也有偏差。我只能说尽力了!
第45章
送走爸妈, 她爸妈留下好多螃蟹,聂修谨说想吃面拖蟹,拉着黄聆一起去他租的房里做饭, 打算早早吃了晚饭, 大家该干嘛干嘛去。
他们的灶台就在房东家的厨房间里,聂修谨过来把螃蟹给切了,黄聆调和了面粉在那里烧。
房东婶子刚刚和老伴把螃蟹给儿女们送去, 一下自行车就看见灶间小两口在做饭, 刘秋凤坐在外面。
“秋凤,好福气啊!小姑娘又漂亮又能干, 你看看两个人关系多好?什么时候吃喜糖啊?”
“孩子们的事,我没主意的,听儿子的。”刘秋凤在那里说。
张阿姨走过来:“今天小黄的爸爸妈妈来了, 下午你们一起出去了,干什么去了?”
“去看房子了, 修谨要买结婚的房子,小黄的爸爸也给儿子女儿买了房子。”
“那就快了啊!聂总总算把房子给买了, 也难为他了, 一直住厂里。也亏得小黄不嫌弃他。”张阿姨一想边上聂总的妈妈在, 自己这个话不妥, 忙说, “我的意思是小黄这个小姑娘又漂亮, 学历又高,在聂总还没拿到CW订单的时候, 就帮着聂总。没有她工厂里可未必能通过认证。刘姐,这个儿媳妇可要好好疼啊!”
刘秋凤听张阿姨这么说,忙点头。刚才小黄父母在一起, 小黄爸爸对小黄妈妈说话温和,两人时不时地挂着笑。
现在儿子和小黄在一起也是这样,两个人说不完的话。
自己以前总觉得要是彭紫菱嫁给儿子就好了,这样的话一家人就能在一起了。现在回想起来,彭紫菱对着儿子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儿子面前彭紫菱仿佛是高人一等的。就像儿子说的那样,在彭紫菱的眼里,儿子不过是她的佣人。
中午还有剩下的菜,黄聆做了面拖蟹,烧了一碗番茄蛋汤。黄聆和聂修谨把菜端了出来,端到饭桌上。叫刘秋凤过来吃晚饭,张阿姨坐过来:“聂总,小黄,刚才刘姐说房子已经定下来了,什么时候考虑结婚?”
聂修谨看了一眼黄聆:“等聆聆从法国进修回来,明年下半年吧?正好也可以把房子给装一下。”
“咱们乡下规矩多一点,那我跟小黄妈妈去商量商量,该走的规矩得走一下?你说呢?”
“麻烦张阿姨了!”聂修谨对着张阿姨说。却被黄聆在桌下踢了他一脚,真是上杆子爬,想结婚想疯了。
习惯不是一下子能改的,刘秋凤就坐在那里扒拉着饭,黄聆看不过去给她夹菜:“阿姨,别光吃饭,吃菜啊!”
“聆聆,你自己也吃。”刘秋凤不善言辞,不过别人对她的善意她还是能感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