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还没向你好好讨教驭房秘术,你怎么就累了,师父。”
“今天就算了。”傅时雨喉结被他含在嘴里啃咬,隐隐察觉到这畜生某处又有抬头的迹象,他吓得赶紧抵住楚晏的胸膛,忙道:“改日吧。”
楚晏突地抬头,眼里像是闪过丝讶然,随后耐人寻味地笑了声,开始解起底下这人的衣带。
傅时雨眼里一慌,赶紧抓住他的手腕,蹙眉道:“你……听不懂人话?”
楚晏波澜不惊,很是正经地说:“你不说改日?”
“……”
???
傅时雨瞳孔微张,有生之年竟然能从这人嘴里听到类似荤段子的字眼。
他抽搐着嘴角,无语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楚晏问他。
傅时雨心里叫苦,沉默良久后,干脆逃避地转移了话题,从嘴里小声地冒出个字,“……疼。”
“正来不起了。”
楚晏盯着这人拙劣的演技,最终还是收回了手,不过却没起身,手改为搭在傅时的腰上,替他不轻不重地按揉着。
今个本就不是为这事前来,虽说以他的心性,恨不得把这人压在床上做过瘾儿,但他还是顾忌傅时雨的身体。
“哪疼?”他低沉问道。
本来不想回答的傅时雨,瞥见他那对深邃的黑眸,最终还是不可抑制地把心里话说出来。
“全身疼。”
楚晏眼里升起些戾气,冷冷道:“今早送来的药,你擦了没有?”
“什么药?”傅时雨一脸古怪。
除了‘壮阳药’,还有啥药?
楚晏从他身上起来,问:“在哪儿?”
“不知道。”傅时雨系好衣带,“好像被金岚扔了。”
楚晏表情瞬间有些难看,去到外面的院子找了圈,最后手里捏着个小玉瓶踏进来,“脱裤子。”
“放那儿吧。”傅时雨艰难地坐起身,“我等会自己擦。”
楚晏暗沉沉地睨着他,一言不发。
傅时雨同样态度坚决,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毕竟要进小黑屋。
两人无声地对峙许久后,楚晏最终还是拗不过他,把药瓶放在旁边的圆桌上。
傅时雨整理好衣衫,这才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人影,直截了当地询问道:“你这么晚来找我,可是朝落出了什么事?”
楚晏心里咯噔一下,饶是知道这人聪慧,但也没料到他会如此的敏锐。
“嗯。”他如实地说:“双手受了点小伤。”
傅时雨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追问道:“什么伤?”
楚晏阴沉着脸,半晌才冷淡地说:“……刺穿了手。”
话音刚落,迎面就扔来一个昨夜才被楚晏砸过金岚的玉枕。
楚晏没躲,那玉枕恰好砸中胸口,他痛的眉峰微蹙,除了呼吸急促些,忍着没泄出声闷哼。
傅时雨五官前所未有的狰狞,眼眶微红,愤怒地质问道:“这是小伤?!”
作者有话要说:玉枕:“我好难~”
第120章 秋山
见傅时雨怒不可遏的神色,楚晏暗忖这一回他不把脏水泼给封长行,那都是枉费了上天难得开一次眼。
“伤朝落的人,是太子。”楚晏胸口被砸的隐隐作痛,铁定是青了,但想到这人为了朝落,竟会如此失态,他又感觉胸口不痛了,改为有些泛酸。
怕傅时雨没听清,他又沉着脸重复了遍,“是太子,他想除掉朝落,所幸有人救了她们一命。”
傅时雨神色震惊,不敢置信地说:“太子?!”
他垂眸,小声呢喃着,“他为何想杀朝落?”
楚晏走到傅时雨榻边坐下,意味深长道:“或许是因为朝落瞧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什么意思?”傅时雨皱眉道。
楚晏漆黑的双眸顶着傅时雨疑惑的脸,一字一顿道:“朝落在秋山先生的府邸,看到了封长行。”
“……”
傅时雨脸上一沉,像是被颗重石压着了心脏。
太子和秋山先生的关系,他清楚,但不知为何太子会怕被人瞧见。
难道是因为秋山先生的府里隐藏了什么秘密?
见他不开口,楚晏又继续道:“楚东歌那丫头贪玩,拉着朝落偷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天晚了,朝落准备抄近道回府,结果正好撞见了封长行和他侍女,前去拜访秋山先生。”
“时辰应是在晚宴结束后,这么晚了,他亲自前往,想必这位秋山先生,同他的关系匪浅。”楚晏拾起傅时雨落在肩头的一缕长发,故意道:“对了,忘了太子对你忠心耿耿,这些事他想必早已告知过你了。”
人家的确是很早就告诉了。
傅时雨轻飘飘地瞥他一眼,最终还是没打破这人心里的幻想,以免等会他又要怄好一阵气。
他淡淡道:“世子何必学妇人一套阴阳怪气。”
楚晏闻着他头发上淡淡的皂角香,勾唇说:“封长行可给了不少罪受,难得有次机会,不多说几句怎能消我心头之恨。”
傅时雨心里翻了下白眼,这人果真是心眼比针眼还小。
“行了。”他推开楚晏越凑越近的身子,“我已经知道了。”
见他神色如常,楚晏眼里倏地阴沉,冷凝道:“你还想自欺欺人?”
“如果你忘了前世的事,我可以提醒你一回。”他语气阴沉道:“皇帝驾崩前后,施绵绵可是在秋山先生的宅子里住过几日。”
这件事,傅时雨如何能忘得了。
前世施绵绵的死,也成为他灵魂深处的梦魇,时刻都在警醒着自己。
不然他也不会一回来,就安置好了施绵绵的住处,让她远离京城这是非之地。
那时他见京城局势太乱,本打算送施绵绵出京城,但当时朝中大乱,太子和楚晏的势力正斗的水深火热,而三皇子也在密谋着回京,傅时雨暂且分不出其他心力来做这件事,所以只能先把施绵绵安顿在秋山先生的宅院,打算等过几日再送她出京城。
结果后来没多久,施绵绵的尸体就被楚晏找到了,只在她身上找到了一封书信。
信上也只留了一行字。‘秋瑟江月夜,萧疏风水寒。’
那时他们都以为这句隐晦的诗词,其实影射的人是封寒萧。
但现在看来,或许这句话根本不是施绵绵本人所写。
楚晏沉声道:“秋山先生之前以擅长制假闻名,模仿笔迹一事,于他轻而易举。”
“而太子想杀施绵绵,定是因为她在秋山现在的宅子里看到了什么,而太子最后嫁祸到三皇子头上,则是因为怕你怀疑施绵绵的死与他有关联。”
听完这席话的傅时雨并没有多大反应,楚晏以为这人对太子还是无脑的信任,心里那股酸涩不禁转换成怒火,讽刺道:“朝落在我那儿受伤,你就恨不得杀了我,现在太子想除掉朝落,你竟不闻不问。”
“你对我的信任,可及得上太子半分?”
许是听出了他话里隐隐藏着的一丝委屈,傅时雨叹了口气,难得同他讲了次肺腑之语。
“我并不是信任他,也知道他不信任我。”
楚晏脸色瞧着有些难看,“那你为何还要辅佐他登基?”
“就算太子真登上了皇位,我看他对你也不会有半分好处。”
“我清楚。”傅时雨冷淡道:“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楚晏难以理解他嘴里这‘不得不’三个字,以为这人又是为了哄骗自己编出的借口,刚想说话,傅时雨却先一步轻声开口。
“如果我说,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包括每个人的人生轨迹,其实都在被人操控着,你会相信吗?”
楚晏眼里一怔,脑子里其实还没转过弯儿,但听到最后那句话,他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哪怕知道这人是骗他,他也愿意去相信。
“我必须要辅佐太子登基,而你最后必须要失败。”傅时雨平静道:“我们就像这个世界的棋子,每一步都走的不随心,但又必须去走,因为有人在下棋。”
“谁是下棋的人?”楚晏脑子里忽然想起一个人选,阴沉道:“那个白发人?”
“不是他。”傅时雨叹息一声,“他不过也只是一颗可怜的棋子罢了。”
“既然你现在知道了,那”
“那更不能让太子登基。”楚晏突然插断道。
傅时雨蹙眉,“你……不怕死?”
“这一世我可不保证,能护住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