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偏执攻的剑灵后+番外(3)

院子外站着一侍从,脸色病殃殃的,像是快死了般,鞠躬行礼,道:“少爷,老祖让你先留在这里,老祖要先看这把剑的资质,我们景州姜氏嫡长子的剑灵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剑都可以当上的。”

他那语气倘若再刻薄点,就与画册子中那些恶毒反派形象完全符合了。

这番话姜堰生能理解,姜氏需要的是一把能够与主人沐血杀敌的仙剑,一人配一剑,一剑从一人,若想解开,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可他认为,理想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

姜氏直到现在,也就仅仅两把仙剑,只要他能有把仙剑也就该满足了,挑个什么劲?

顾清昀还是第一次被人轻视,并不生气,反而有点小新奇。

穿过九曲回折的长廊,那顾清昀跟着那侍从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屋内。

外面明明是正午,室内也有烛光,屋内却依旧昏暗。

两排燃的正欢惨绿色的烛火,像是一只只幽绿盯着人看的眼睛,隔着帘幔,顾清昀隐隐约约看见一尊慈祥的弥勒佛像立在小屋的正中间,唇角夸张的笑着。

“你就是堰生带回来的剑灵?”

帘幔的里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

光是听声音,只觉得这人是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要驾鹤西去了,只是既然是姜家的老祖,自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死翘翘了,说不定打起架来就生龙活虎了。

顾清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帘幔里苍老声音响起:“作为一个男子,长的是标致,老夫很多年没有看见这种尤物了,只可惜咳咳……”

姜老祖不知可惜什么,剧烈的咳了起来,旁边传来细小窸窸窣窣的动静,想必是有人在一旁端茶递水。

顾清昀眉头稍稍蹙起,这屋中熏香味道实在是太浓了,浓烈到甚至有点呛人泛恶心。

可他看那侍从脸色如常,也就忍下来,打算听完那老东西把话说完就离开。

姜老祖喘了口气,接着用那半死不活的口吻道:“作为一个剑灵,你就太失败了,空有一副皮囊,毫无内在,堰生选择了你,真是让我好生失望。”

顾清昀直勾勾望着那尊弥勒佛,未语。

这幅态度倒是让那一旁的侍从心生不满,嘲讽道:“你怎么不吭声?莫非羞愧到难以启齿了?”

话音刚落,那屋子边缘惨绿的烛光开始了左右摇曳,帘幔也开始轻轻的颤动起来,顾清昀鼻尖那浓烈的香,燃烧的更为剧烈了。

顾清昀倒是脸色平静,拔出了一直拿在手中的剑,剑尖指向帘幔中的那个人,叹息道:“你是谁?”

可能这个动作激怒了对方,那侍从苍白的脸色变的狰狞了起来:“你居然敢用剑指着老祖?”

门窗都是紧闭着的,顾清昀在屋内却感受到了风的痕迹。

惨绿色的烛光被吹快要熄灭,帘幔上的玉石剧烈抖动着、撞击着,按理说这应该是清脆悦耳的声音,可落在如今的空气里,却添加了一抹阴森诡异的氛围。

顾清昀没有理会那侍卫怒吼,剑刃直接粗暴的向着帘幔中砍去。

帘幔拦腰折断,玉石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帘幔后空无一人,那侍从脸色暴怒,拔出腰侧的宝剑怒吼着向着顾清昀杀去。

他怒吼的声音很大很凶猛,可当他的剑被顾清昀一把砍断时,那咆哮声就仿佛被掐住似的,突然戛然而止。

顾清昀的剑尖指着他的胸口,神色凝重道:“你们是谁?”

那侍从原本就发白的唇色更白了,脸上闪现着惊恐,摇着头,身子向后挪动着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你不要杀我!”

一阵凉风袭来,温热的液体溅到了顾清昀的脸上。

那个侍卫,主动撞上他的剑,鲜血溅了满地,死时,脸上还有着不敢置信的惊恐。

屋内空无一人。

方才姜家老祖有气无力的声音、仆人们端茶递水的窸窣声,仿佛都是顾清昀的错觉。

那绿莹莹的烛光还在燃烧着,围绕在屋子边缘,幽幽暗暗发着微不可见的光。

门窗都不见了,明明在那个侍从死之前还在那里,可现在已经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出来,我已经看见你了。”

毫无动静。

顾清昀握紧手中的剑,面无表情道:“你再不出来,我就动手了。”

依旧毫无动静。

顾清昀快速冲向那尊笑的慈祥夸张的佛像,拿起手中的剑就用力的捅了下去。

怎么就不相信他说的话呢?

就这么一个大目标立在这里,修仙世家还立着佛祖的像,不砍你砍谁?

他这么一砍,脸上一直带着诡异笑容的佛像,笑的更慈祥了。

那佛像终于动了,金色的躯体双手合十,脸上还带着对世间万物般的悲悯:“你不仅杀了我的仆人,甚至还亵/渎佛祖,我要将你永生永世投入到畜生道,不见天日。”

“但倘若你选择忏悔,我将宽恕你的罪过,用你做我的侍从来抵消你犯下的罪行。”

那你的仆人死的还挺冤的,自己效忠的主人这么简单就宽恕了“杀死”自己的凶手……

“你既然慈悲为怀,要不你自己来代替我投入畜生道?”顾清昀嘴巴说着,手中的动作却不停:“这样我既不用做你的仆人,你还实现了自己的价值,岂非一举两得?”

那金像仿佛是真的要贯彻慈悲为怀的心肠,一直在原地保持双手合十的手势。

不过顾清昀怀疑对方恐怕如今不能动弹,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听话的承受自己的攻击。

那金色的身躯不知是什么化成,被青霜砍过后,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划痕,顾清昀没有多纠缠,直接御着剑向着佛像的眼睛刺去。

这回没有那么顺利了,佛像伸出手,双手合十,掌心含住了刺向自己眼睛的青霜,他的剑被那两只金色的手牢牢的粘住,完全拔不出来,也刺不进去。

佛祖脸上咧着唇角,挂着夸张慈悲的笑容,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似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顾清昀眉头稍蹙,刃剑反手一转,青光闪过,十根手指从空中掉了下来。

“抱歉啊,这剑原来是我的握法不对,怪不得用的不顺手。”顾清昀望着那佛像眼中划过一丝惊恐,唇角扬起恶劣的笑,道:“别害怕,我只是,发现你的弱点了。”

话音刚落,他忽然感到整个身体变的无比沉重起来,意识也开始渐渐变的模糊,无力的向着地面而去。

怎么回事?

隐约中他看见,那个原本死去的侍从,脸色苍白的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佛像裂开唇角,笑的无比的灿烂。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已身处在一处牢笼之中,脖颈处被写着符文的铁链子锁住,扯了扯铁链,发现无法动用着周身的灵气。

这暗室阴暗狭小,两边静静的燃着那惨绿色的烛光,灯火小小的,像是快要熄灭的样子。

他的身前坐着一个银色长发的剑灵,那头发在这黑漆漆的暗室中,称着这那微弱的绿色烛光,显现的极为明显与漂亮。

灵气是一个剑灵生存于世的魂,若没有灵气,就说明这剑灵已经快不行了,而那银发剑灵浑身的灵气不过浅浅的几缕,淡薄的像是快要消失殆尽了。

然后对比一番后,顾清昀发现,自己脖子上的铁链要比对方的粗重后,就不吭声了。

“你在这里呆了有多久了?”

没有人回话,换句话说,前方的那个银发剑灵已经没有力气回答顾清昀的问题了。

顾清昀拉扯着那铁链,在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歌,一边开始慢慢的割了起来。

“……我已经试过,没有用的,你放弃吧。”

空气中忽然传来这道声音后,顾清昀划割铁链的手指稍顿道:“原来你还清醒着。”

那人在他的身前,顾清昀只能看见他的背影,银色的长发拖地,明明灵气虚淡的快要消散了,听见顾清昀的问题,依旧笑出声来:“我还没死,只是浑身疲倦罢了。”

顾清昀想到这个人来到这里应该呆了不少的时间,对这周围的环境应该比自己要熟稔一点,用匕首割着那铁链时,询问着:“你来这个地方时,有没有看见一个过侍从?”

“那侍从脸色是不是病恹恹的,皮肤极其的苍白?”那男人一听就知道顾清昀究竟是想问什么问题,嗓音中还带着笑,只是那笑中有点虚弱和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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