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不想死(快穿)(19)

其实也无大碍。

以景宣帝多疑的性格,不大可能只听芝兰的一家之言,他一定会自己调查观察。在这件事上她绝没有对不起景宣帝的地方,经得起查。

她会好好表现,让景宣帝相信,她爱的人是他,深深的爱着他。男人对痴情于他的女子,总是会格外心软的。

至于秦王,那只是年幼无知时的懵懂好感。

她和秦王之事,她认为景宣帝应该早就心里有数。她就不信当年赐婚前,先帝没调查过她,只怕早将她查了个彻底,甚至都怀疑先帝是不是故意的。

秦王府和谢府联姻,真是想想都能让病体难支的太宗死都不踏实。

这大周的江山,不说一半,也能说一小半是老秦王打下的。

当年太-祖还在犹豫不决是否要脱离旧主陈励,老秦王就干了一件缺德事,他找茬和陈励的嫡幼子打了一架,‘不小心’废了人家的命根子。

陈励岂能不恨,然当时群雄争霸,太-祖和老秦王兄弟都是难得将帅之才,用兵如神且深得军心。陈励只能咬着牙高高举起轻轻放过。

老秦王得了便宜还卖乖,悲悲惨惨跟太-祖哭诉:待使君成就大业,弟弟我必不得好死,哥你现在就一刀砍死我吧,好歹死的干脆点,弟弟不用受折磨。且哥哥杀了我谢罪,陈家就不会因我迁怒你。

太-祖能怎么办,弟弟再熊也是亲弟弟,只能另起炉灶呗。

老秦王是个妙人,太-祖登基后,他就交出兵权离开京城来沧州疗养,摆出架势要当逍遥王。结果太-祖太宗父子俩相继累死在龙椅上,他这个旧伤缠身需要疗养的弟弟还活得好好的。

虽是无事一身轻的逍遥王,然他的地位他的功劳摆在那,就是太-祖都得客气着。

老秦王在沧州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子嗣不旺,多年来只养大了三个女儿,儿子都夭折了,最后只能过继了陆昭。

秦王府和谢氏祖宅在同一条街上,祖母和老秦王妃交好,两府常来常往。

她和陆昭自幼相识,她被祖母放养长大,胆子大脾气硬,而陆昭更是小霸王一样的脾气。小时候他们见了面就掐,陆昭屡屡吃亏,谁让小时候女孩儿比男孩儿个头窜得快,陆昭只有挨打的份,偶尔成功打回来一次。长辈要说,你是男孩子怎么好欺负姑娘家。

每每那时候,陆昭的眼珠子能翻到天上去:“谢葱花才不是姑娘家,她是男人婆!”又愤愤叉腰,“你等着,等我长大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等他个头比她高力气比她大,他没收拾她,倒是帮着她收拾别人,指哪打哪儿。他俩那时候,是沧州一霸,猫嫌狗厌。

如果没有那道圣旨,他们……

就算没有那道圣旨,他们应该也是不可能的。

先帝病骨支离,三哥娶了临川长公主的掌上明珠,她再嫁秦王世子,烈火烹油。想来无论是先帝还是新君都要辗转难眠的。

祖母摩着她的头叹气:要是先帝身康体健,倒也无妨,可惜了。

她在家中的时间多了,见陆昭的时间少了。

“西山的杏花开了,我们去看看?”

“我要上课。”

“长居里新开一家酒楼,做的桂鱼特别好吃,我们去吃一顿?”

“我要练字。”

“追风生了头小马驹,可漂亮了,你要不要看看?”

“我要练琴。”

“长淮们要去打猎,你去放松下吧,你看你,都多久没出门了,都要闷出毛病来了。”

“我要陪祖母做客。”

陆昭拧着眉头摸摸脑袋,试探着地问:“是不是我哪里惹到你了?”

他又真诚建议:“要不你打我一顿消消气。”

谢重华看着他:“不是。”

“那是为什么,你最近都不理我了。”少年张扬的眉眼耷拉着,委屈巴巴的,有点可怜。

“我们都长大了,男女有别,不好再像以前一样经常混在一块玩耍,不成体统。”

少年陆昭眨巴眨巴眼睛,耳朵尖悄悄地红了,口气却是无比的理所当然:“我要娶你的,有什么关系。”他两只眼睛都亮晶晶的,“要不,我让父王来提亲,我们早点定下来,就没人会说闲话了。”

谢重华忽然间有点难过。

不知道回去陆昭是怎么和老秦王说的,她只知道他被老秦王关了起来。

再后来,赐婚的圣旨从天而降。

再相见,是在先帝的葬礼上。

他是皇叔,她是皇后。

远远的,看不分明。

她以为就这样了,懵懂的情感无声湮灭在岁月里。他们分道扬镳,男婚女嫁,永无瓜葛。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又有了交集。

他说:重华,我帮你报仇。

第17章 皇帝是条狗17

如果可以,谢重华并不想把陆昭牵扯进来,他该做他逍遥快活的秦王,与世无争。

然而

穷途末路,势单力薄。

滔天的恨,日夜噬心。

她无法拒绝来自陆昭的帮忙。

上一世,她的自私将他拉入深渊。

这一世,万幸。

成功了,她会报答他,失败了,不会再连累他。

*

半个月后,西北捷报传来。

朝廷上下一派喜洋洋,后宫也欢欣鼓舞,正阳宫顿时更热闹了,前来道贺的人如过江之鲫。

送走又一波贺喜的嫔妃,谢重华笑容渐渐散了,靠在榻上歇息。

“这一拨接着一拨的,娘娘累坏了吧。”芝兰喜盈盈地递上一盏蜜水。

谢重华喝了一口:“一整天没个消停的时候,能不累吗,你们也累了,下去歇着吧。”话音未落,肩膀上传来轻重合度的力道,谢重华侧脸便见是玉兰,她笑着道,“忙了一天了,你歇一歇。”

“奴婢不累。” 玉兰觑着谢重华的面色,小心翼翼地说,“奴婢瞧着娘娘似有些愁。”

芝兰惊讶,经过玉兰这一提醒,再去看,也看出几分来,当下道:“娘娘愁什么,这大喜的日子?”

谢重华眉心皱的更明显了些。

景宣帝看着,就有一种要想抚平那两道峨眉的冲动。

是的,景宣帝又变成狗了。

谢重华岂会放过表忠心麻痹狗皇帝的机会,她对芝兰道:“芝兰,传话给家里,让他们务必低调,莫要被眼前的繁华迷了眼,得意忘形招来祸端。”

芝兰惊了下:“娘娘何出此言?”

沉吟了下,谢重华缓缓道:“烈火烹油,鲜花著锦,如此盛况,难免人心浮动。只越是这档口,越是要小心谨慎,莫落了居功自傲的口舌。”

景宣帝心想,皇后是难得的明白人,若谢氏人人如皇后这般通透本份,朕有何忧。

玉兰就道:“娘娘宽心,公府行事向来妥帖,何时出过岔子。”

谢重华眉心微松:“那倒也是,不过叮嘱一声给他们紧紧神也好,免得出了纰漏。”她声音低低的,“越是这节骨眼上,越要本份,万一被传出些有的没的,那就不好了。”

景宣帝看着还是微带忧色的皇后,心里一叹。换做后宫任何一个嫔妃,娘家人要是立了如此大功,高兴都来不及,不定怎么趾高气昂。也就皇后没有被泼天功劳冲昏了头脑,还保持着清明。

又过了半个月,大军凯旋。

景宣帝亲至城外迎接凯旋的的大军,犒赏三军。他自是不会错过这等收买军心的大好机会。

“陛下,”准备行礼的谢国公被景宣帝一把托起,“爱卿免礼。”

谢国公已是知天命的年纪,然发乌眼亮,高大挺拔,加之号令三军的威严,令他看起来十分精神,丁点不见老态。

初登基那两年,望着站在武将之首的谢国公,坐在龙椅上的他便觉安心,也不知什么时候起,慢慢不安起来。

景宣帝暗暗一叹,感情上他愿意相信谢氏的忠心,只谢氏功高权重,作为帝王他不得不防。

想起那日在正阳宫听到的话,老国公愿意功成身退,再好不过。免得在与日俱增的不安中,君臣失和,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犒赏完将士,景宣帝心中又一层阴霾。

军中各级将领对谢国公的推崇敬重溢于言表,谢氏在军中的威望比他想象中还要深重。景宣帝无奈,太-祖太宗手下能征善战的将帅多如牛毛,可到了他这,却面临青黄不接的窘境,年轻一辈难以独当一面,老一辈只剩下谢国公,要不然此次西征乌斯藏他怎么会让谢国公领兵,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加重谢氏威望功绩,只是无人可用,不得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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