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海底捞，是韩楼离他认定的嫌疑人最近的一次。
但还是让嫌疑人跑了。
因为冯青夏手上竟然出现了开了刃的真刀，他的注意力被分散了几秒钟。
不过很幸运的是，他回头找那把刀的时候，发现被战翎钉进墙里的刀尖上，竟然有一根头发。
他怀着侥幸心理找鉴证科同事查验比对头发主人的身份。
如果对方是个普通人就回归原点。
可是DNA报告显示，那根头发的主人是一个已经死了很多年的男人。
王建民觉得不简单，顺藤摸瓜调取出一份陈年卷宗。
那个明明已经死去的男人，是一桩十多年前未破的杀人案的死者。
“小羽毛，你那天那一刀算是给了他们线索，但是事情更加复杂了。”
“刚刚韩楼从王建民的办公室出来，我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认为你会是下一个受害者。”
大黑讲话时候叮铃哐啷的回声在结界中回荡。
“他这次比以往慎重，可能是想顾及你的安危。”
战翎补齐大黑的逻辑。
“海底捞的时候，冯青夏第三次袭击我的刀是嫌疑人递的，所以他认为我是下一个受害者。”
战翎的眼神冰冷：
“到现在为止，一共有多少人遇害了？”
大黑默了一瞬，道：“四个。”
“韩楼救下了一个。”
既然确定了敌人，战翎问：
“知道嫌疑人下手的依据吗？”
大黑叹了口气。
“这也是韩楼他们想不通的事，现在看嫌疑人下手都是随机的。”
“韩楼能救下第五个受害者，完全凭借的是他的直觉。”
第19章 城管
第二天，学校足球场，早上五点多。
战翎一边跑步，一边看着青灰色的天先是蒙蒙亮，接着日透薄雾，晨光熹微。
她跑的并不轻松。
因为想要从根骨滋润慕琳的身体，所以前半个月她会感到很虚弱。
加上早中晚高强度的运动，还有她默默给身体加的负重。
战翎无比庆幸能和慕琳分工合作，不然让她锻炼又让她学习，她觉得干不来。
小男孩知道她很累。
这几天，小丫头一天要洗三次澡，早中晚每次都折腾得自己满身汗。
时间来不及的时候她会用清洁咒凑活，大多数洗澡的时候，他看着满屏幕的马赛克，能听到她心里想要泡澡泡温泉的心声。
他最近鼓捣电脑，学会了查询这个世界信息的技术。
十中附近其实就有两家评价不错的温泉馆。
可是他急匆匆查完才反应过来，这最后一个月，小丫头作为高三的学生是没办法出去学校泡温泉的。
这是种什么感觉呢。
小男孩把棒棒糖从左边腮帮子转移到右边腮帮子，觉得自己好像体会到了什么叫忧伤。
“唉，愁啊。”他不禁用少年特有的语气，感叹出声。
战翎已经习惯了系统的人性化，搭腔问：
“愁什么？”
小男孩惆怅的看了眼没心没肺，运动活力的战翎，望天花板。
“愁，求而不得。”
战翎失笑。
一个小系统管家还挺悲春伤秋。
“嗯，词儿用的很高深。”
“你想求什么而不得？”
“就...”小男孩张嘴却语塞。
对啊，他求什么而不得呢。
一瞬间的迷茫，小男孩便赌气的想，他就算无欲无求，也不想让小丫头和什么姬狂韩楼什么的谈恋爱！
小男孩想到那天海底捞韩楼离开时候的背影，再仔细想到他当时穿的衣服，嘴里有说头了。
“我我我求求宿主你看看清楚。”
战翎仔细听着。
“看看清楚韩楼。”
战翎于是想到韩楼的长相。
确实和记忆中的姬狂不太相像，更硬朗沉闷一些。
小男孩的话还没说完。
“你看看他那天穿的是城管的衣服啊！”
“那里看出身体线条好看了！”
他还记得小丫头当是只看那三个人的背影，就在心里说韩楼的身体线条好看的事情。
战翎：“......”
系统不说她还真没注意到。
韩楼那天穿的确实是一身暗蓝色的城管服。
但是系统这个逻辑不太对。
“衣着简单甚至土气还能有他那个效果，不是更能说明他的身体线条好看。”
她回想韩楼的那个背影。
快速行走的时候全身肌肉不自觉紧绷，大腿肌肉把宽大的裤管撑出凌厉的线条，膝盖骨支棱起布料，小腿肚拉扯出褶皱，脚踝跟腱骨感修长。
两条腿不止是长，而且具有力量感。
上半身更是出众。
战翎记得韩楼离开的时候曾经侧身和身边的同伴说过什么话，光是微微侧转身体，他的肩头、肩胛骨的起势和腰间的空荡便构成令人心惊的轮廓。
真的是一具很漂亮的身体。
小男孩默默听完战翎的心声。
因为被打击的太狠，脖颈失力，以脑门抢桌。
嗷，他不想当系统了。
他也要出去。
虽然他没有漂亮的身体......
晨跑完，战翎回到寝室的时候室友正刚起床，她洗漱完换好衣服，和恬恬一起走去教室。
恬恬是个小话痨，但是并不令人讨厌。
不长的路上，战翎和她一问一答倒也舒心。
“慕琳，这才第几天啊，我怎么就觉得你瘦了好多，脸都变小了诶。”
“慕琳慕琳，昨天那道数学题我好像还是不会，等会儿你给我讲一下吧。”
“唉，我什么时候也能和你一样，打瞌睡都能听课就好了。”
战翎一般只回复“嗯。”换上不同语气，她觉得她可以和恬恬聊上一整天。
到了教室，开启新一天的早自习，战翎照常让慕琳主管学习，她补觉休息。
一觉睡的浑身舒爽，早自习下课铃响，战翎接下来去办公室，英语老师已经把她的三餐安排的明明白白。
不过今天在办公室吃完英语老师特制的减脂早餐后，英语老师让她别急着走。
“走，跟我去趟校长办公室。”
英语老师容光焕发，战翎在她身上看见了十足畅快得意的神情。
那就肯定是好事，战翎毫无负担的跟着英语老师走。
上楼的时候，徐娜娜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朝战翎眨了眨眼。
徐娜娜的身后，欧蓝一头蓝紫色头发显眼的厉害，他看起来很不爽。
他们俩从一开始就怪怪的。
想到徐娜娜的家庭背景，战翎大概能想到英语老师带她去校长办公室是为什么了。
果然，她跟着英语老师到了地方之后，校长办公室里坐着徐娜娜和教导主任邓老师。
校长看见她们来，特友好的朝她们招手。
“小英来了，慕琳来了，快过来坐。”
校长是个头发尚且茂密，身量偏矮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好说话。
英语老师不客气，带着战翎直接坐在了冯青夏和邓老师的对面。
冯青夏低着脑袋，沉默不语，她的面前放着两张信纸。
战翎瞥了一眼，标题是“检讨书”三个大字。
邓老师虽然和冯青夏坐在一排，却隔了半个人的距离，他的年纪有些大了，看起来一派祥和安宁的模样。
校长直接说明面前这件事的性质。
“今天麻烦两位老师把慕琳同学和冯青夏同学带过来，主要还是想解决一下前段时间两位同学在海底捞发生的一些不快。”
“作为十中的校长，在从各方面了解清楚事情真相后，通过和学校几位领导的商量，我们最后决定给冯青夏同学给予小过处分。”
校长面向战翎，言辞温和诚恳，让人忍不住相信他的话。
“刚才你们来之前我已经和冯青夏同学沟通过了，她没有意见，并且写下了检讨书。”
英语老师被轻飘飘的处罚弄得兴致全无。
校长只问战翎：
“慕琳同学，这个处理结果，你是否有异议。”
打心底说，战翎是不满意的。
因为太慢。
她和冯青夏在海底捞发生冲突之后，第一时间便在网络上传开了，而学校一直等到四五天之后，事情差不多平息之后，才有处理结果。
并且其中还有徐娜娜家里施压的因素。
但是战翎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人。
她知道这四五天学校同学对她态度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