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穿成小可怜(62)

作者:麻仁饼干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蒋姝忍着不耐烦,在旁边细细询问府医各种注意事项,做足了贤妻的样子。

等打发走府医,丫鬟刚把熬好的汤药端上来,管事就过来了,规规矩矩的把祝祷的话说了一遍。

乔南气的脸色发青:“这逆子,本侯还没有着急,他倒上赶着催起本侯来了!好,本侯倒要看看,离了本侯,他能活成个什么样!”

不顾身上伤痛,硬是走到书房,一挥而就了一封断亲书,有用了私印和手印,气哼哼的丢给管家:“拿给那个小畜生!”

到底顾忌着祝祷的话,不敢写的太过分,大意就是亲缘淡薄,不能继续为父子之类。

祝祷看了一遍,觉得很满意,拍拍手,招呼抬嫁妆的小厮们:“既然断亲书都写了,我的东西再留在侯府里就不合适了。你们给我抬出去,送到钱庄里存起来。”

管家不敢答应这话,犹豫道:“还得问过侯爷和老夫人的意思才行。”

祝祷挥手:“赶紧着,别耽误了爷的事儿。要是天晚了这些嫁妆还不能出门,爷就把这些嫁妆放到你的院子里去,少了一个子爷就跟你要。”

管家心里大骂祝祷诬赖不要脸,这分明是想要坑他!

不敢耽搁,一溜小跑的去报信。

闽侯才生了好大的气,半点不想听到关于逆子的任何消息,管家白跑一趟,又去松鹤堂。

乐氏倒是把管家叫进去仔细询问了一遍,确定祝祷没有起疑,这才一副被伤了心的样子道:“罢了,他既然不相信府里,那就由着他自己做主吧。”

抬出去也好,只要嫁妆往钱庄里一放,就是日后这孽障知道了嫁妆的真相闹腾起来,都没理由。

乐氏眯眯眼,心情很是愉悦。

管家得了准话,也懒得再跑了,打发个人过去告诉祝祷,把老夫人的话说了一遍。

祝祷得了准话,对抬箱子的小厮们道:“爷也不让你们白跑,一会儿事成了,爷一人赏你们二两银子。”

被叫来抬箱子的小厮都是府里面的粗使,干的都是打杂的脏活累活,没有油水不说,月钱还少得可怜。

此时一听有二两银子可以拿,顿时激动的跟打了鸡血一样。

祝祷笑眯眯的:“存钱是喜事,这样高兴的事情怎么能不热闹热闹?”琢磨一下,进屋子把铜镜和茶碗拿了出来。

“走吧,趁着天色尚早,早去早回。”

大门处得了管家的吩咐,不敢阻拦,眼睁睁的看着祝祷领着十二个小厮抬着六抬箱子走了。

到了门外,祝祷也不说话,手里的茶碗把铜镜敲的“当当当”的响。

这样怪异的行为和后面怪异的队伍引得一群人围着看。

小厮们哪里见过这阵仗,一个个都紧张的不行,脑子几乎都不会思考了,只知道跟着祝祷走。

等到了目的地,放下箱子,小厮们抬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眼前高高大门上面漆黑如墨的三个大字“京兆府”!

就是他们当中有不认字的,也知道这是衙门。

不是说要去钱庄存钱吗?大少爷怎么把他们带到衙门来了?

**

“老夫人,老夫人,不好了!大少爷把咱们府上告了,说咱们府上贪墨他生母的嫁妆!!”

丫鬟吓劈了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乐氏听的真切,蹭的一下站起来:“谁在外面乱嚷,还不快滚进来说!”

丫鬟连滚带爬的跑进来,急切道:“管家让奴婢过来传话,说大少爷去京兆府把咱们府上告了,说咱们府上贪墨他生母的嫁妆,让京兆府替他做主。”

乐氏先骂:“什么大少爷?大少爷是咱们福哥儿,他一个被逐出门的孽障,算哪门子大少爷?再让我听到你胡咧咧,仔细你那张烂嘴!”

丫鬟缩缩脖子,吓得禁声。

蒋氏听到消息赶了过来,正听到这话,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一下,脸上一副急切担忧的样子:“姨母,安竹把咱们府上告了,这可怎么办?”

乐氏慢悠悠坐下,一脸淡然:“慌什么?嫁妆在咱们府上可是完完整整的交给他了,一出了侯府嫁妆就不对劲,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丫鬟顶着恐惧,小声道:“管家说,大……那位出了大门就敲敲打打的,吸引了京城百姓的注意,一路上都是百姓们围着他去的京兆府,他压根没有可能会对嫁妆动手脚,那些百姓们都可以为其做证。”

乐氏:“……”

乐氏深吸一口气,冷笑:“很好,倒是小瞧了他,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心机!”

蒋氏忧虑道:“他既然敢闹,怕是早有准备。”

毕竟当年祝婉嫁过来是八十八抬嫁妆,现在六个箱子就把人打发了,是个人都会觉得不对,这根本不用找嫁妆单子,只找知道当年事情的人就能做证。

她以为姨母说的打发乔安竹,好歹也得做做样子,至少箱笼上面大差不差,没想到姨母竟然这么不靠谱,只肯出区区的六抬。

这一刻,蒋姝心里忍不住埋怨乐氏,果然是老糊涂了,做事都不过脑子。

乐氏斜她一眼:“怕什么,祝婉当年带来的嫁妆虽然看着多,但大都是一些没有用又占地方充数的瓷器粗布之类。那小畜生从小就顽劣,祝婉又纵容着,瓷器一天天的换,不知道打碎了多少,粗布这么多年过去,也早烂的不成样子了,未免他说侯府占他便宜,我特意折算成了银子给他。这么一算下来,箱笼自然就少了,可这些箱笼里都是实打实的东西,比那些烂瓷器粗布的不知道好多少倍。”

乐氏说的脸不红气不喘,仿佛是真的一样。

哪怕这是自己嫡亲的姨母,嫡亲的婆母,蒋氏也觉得对方这话说的很不要脸。

为了安蒋氏的心,乐氏吩咐身边的心腹婆子:“去那个樟木箱子里,把那个褐色寿纹的桃木扁盒拿出来。”

婆子去了,又空着两只手回来,神色僵硬忐忑:“老夫人,那个盒子不见了。”

作为乐氏的心腹,婆子自然知道那个樟木箱子里装的都是极其贵重的东西,尤其是那个桃木扁盒,那可是老夫人放银票的,现在竟然不见了!

婆子满心恐惧,说话都不利索了。

乐氏这下坐不住了,亲自进内室翻看一翻——箱子里其余的东西都在,唯独少了那个装着银票和嫁妆单子的扁盒。

那些银票可是她这么些年下来攒的体己钱,足足有五万二千两之多,竟然都没了!还有那个嫁妆单子……

乐氏整个人都不好了,眼前阵阵发黑,想晕。

蒋氏赶忙扶住她,声音急切:“母亲,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别是她想的那样吧?

要是那嫁妆单子真的丢了,到了乔安竹手里,依着那白眼狼的做派,不得当众把嫁妆单子的内容抖搂出来?

嫁妆单子上的一些孤本名画可都被她父亲送给上司了!

想到事情暴露之后的后果,蒋氏也想晕。

乐氏缓过劲来,又心疼又恼火:“我的银票啊,里面足足有五万多两银票,我本来打算留给福哥儿的!到底是哪个贼子给偷了去了,让我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一边说,一边眼神犀利的看向婆子:“松鹤堂的事情都是你管着的,你说的,到底怎么回事?!”

婆子腿一软跪下,声音里带了哭腔:“奴婢冤枉啊,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松鹤堂向来不离人,这箱子没有老夫人您的吩咐,奴婢从来不敢碰的。”

蒋氏焦急道:“那嫁妆单子?”

乐氏咬牙切齿:“也在里面!”

蒋氏一颗心瞬间就提了起来,忙到外面问报信的丫鬟:“管家让你来报信,还说了什么?”

丫鬟想了想,摇头:“就这些,没了。”

“管家就没说,那小畜生是怎么证明嫁妆不对的?”

丫鬟再次摇头:“没提。”

乐氏也反应过来:“你是说,那盒子是那小畜生拿的?”

蒋氏:“儿媳也不确定。但是整个侯府除了他,谁还有这胆子?他现在又跑去京兆府告状,母亲您也说了,这小畜生心机深沉,没有万全的把握,他会大着胆子跑京兆府折腾?”

乐氏也反应过来,气的骂:“这个忤逆不孝的畜生!我是他的亲祖母,没有分家不得置办私产,他连人都是侯府的,那些私产自然算在侯府账目上。就是京兆尹亲自来了,我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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