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厂花抢亲了吗(30)

作者:一只小火腿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其实除开上不上心,太子更关心一件事:虎头蛇尾的梃击案。

从最初的惊慌中晃过神来后,他隐隐觉得事出蹊跷。刘宝成再傻,也没有一换过来,就对他下手的道理。

但这是不能问的,若是问了,那就伤了他和大伴的和气。

他对李准一向深信不疑:如果连一同长大的李准都不能信了,那还有谁可以?

嘴上不能说,心里憋着火,越烧越旺。

李准隐隐看出太子的这通脾气是事出有因,出的还不是他嘴上说的因。

他没法挑明,只能叹了口气,沉声道:“李准一心只为殿下,殿下若是不信,叫人拿刀剖开我腹便是。倒是要看看谁是一颗红心,谁又是铁石心肠!”

说着,仿佛蒙受了天大的冤屈,便要朝殿中案台撞去。

太子唬了一跳,连忙拦住,心里倒是踏实了几分:“本宫不过是随口说说,你不必如此惊慌。”

李准满脸的悲愤,倒是让太子心虚了起来:莫不是当真错怪了他?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耗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太子面嫩,心里藏不住事,出言安慰:“大伴莫气,我恐是受了旁人挑拨……”

李准打断道:“不瞒殿下,小的这几日不在宫中,心心念念的都是贵妃娘娘的病情,和殿下安危。刑部如何审,小的无权置喙,玄机先生如何治,小的更插不上手。但今日回来,原想着见过殿下,就去拜见常大人、程大人,说什么也要把是非曲折问个明白……”

说着说着,他似是悲从中来,声音略微颤抖起来。

一大早,饭都没吃,就来了这么一出,李准确实感觉有几分疲乏。说起来以头抢地这一招,还是跟叶妙安学的,生平第一回 演,不知道灵不灵。

太子被懵的一愣一愣的,有点晕头转向:“是本宫一时糊涂了。”

看来这招是灵了。

只是前有狼,后有虎,李准不知道能稳住他多久。事不宜迟,唯有诱敌深入,速战速决。

正想着,宫门口突然传来一片喧哗。

却有下人一阵猛跑过来,声音惊恐的几近破裂:“不好了,许彬那厮,来咱们慈庆宫,拿人了!”

第27章 下狱

“大胆!此处也容得你在此放肆么!”

太子从殿中踱步而出, 横眉冷对。这质问毫不胆怯,已有帝王之势。

慈庆宫外, 锦衣卫指挥史许彬颜色肃穆,身后一列卫士排开,蓄势待发。只等一声令下,便要进宫拿人。

许彬撩袍跪下:“下官奉命行事,还望殿下恕罪。”

“奉谁的命,行什么事?本宫倒是好奇,这里有哪个是你能捉的?”太子步步紧逼。

许彬抬头,额头上渗出汗来:“此事与殿下无关。“下官要捉拿的,是殿下身后之人!”

太子一愣,回头一看。站在身后的,却是李准。

微落的光逆向而来,少许刺眼,叫人看不清李准脸上阴晦难辨的表情。

太子急了:“与李公公何干,满口胡言!还不退下!”

“李准大逆不道, 罔顾人伦, 将原本进宫秀女劫下, 辱人贞洁, 其罪可诛!”许彬一字一句说罢, 转头低呵身边士兵, “愣着作甚,还不上前,速速把那奸臣拿下!”

在慈庆宫拿人,拿的还是太子的人,这是巴掌是活生生扇在了太子脸上。他如何肯干,正欲去拦。一只手伸出来, 轻轻挡住了他。

李准上前一步,温声说:“许大人一腔热血,李某佩服。只是你所言之事,却全是子虚乌有。”

许彬扬声说:“我今日既敢冒着冒犯殿下的风险前来,自然是证据确凿,岂能容你狡辩?”

谈话间,他所带府兵已将他们团团围住。李准手下护主,也举步上前,两方隐隐成对峙之势。

李准见状,挥退了手下,笑了笑:“清者自清。无妨,李某跟着许大人走上一遭便是,忠奸自辨。”

太子大骇:“这可如何使得!”

李准轻声道:“若真打起来,折损的是殿下的面子。殿下莫怕,我定会全须全羽的回来。许指挥史,我们走吧。”

话音刚落,真的抬步走向许彬,两手交错,似是让人把他绑起来。左右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没人敢缚他。

刚刚还和李准置气的太子此时惶惶然,跟着一起向前,却被身后宫人拦下。

“荒唐,荒唐!”太子跺脚,“李准,你给我回来!”

李准脚步略略停住,被身旁人一推,踉跄了两步,便没有回头。他挺直了脊背,身影渐渐消失在宫墙尽头。

……

诏狱之中,凉意四散,空气中隐隐浮着些腥气。

堂内摆放的刑具千奇百怪,上面布满了乌漆墨黑印子,想来是前人的血渗进去,熬干了,留下抹不去的痕迹。

李准打量了四周,方才温声说:“李某一身清白,许大人要审便审。”

许彬却不作声,往门外看去,似是在等什么人来。

李准见对方不动,问道:“许大人拖着不动,这是想着屈打成招么?若是如此,那李某还有事在身,恕不奉陪了。”说罢,便往门口走去。

许彬面无表情,抬手拦住。

李准愣住,回道:“许大人先前说的奉命,难不成奉的不是圣上的命?”

“看来是杂家小看你了。”尖利声音响起,一人漫步踱进来,“李公公有通天的本事,怎么肯屈居人下?”

原本应该拘禁在司礼监的刘宝成,老神自在的出现在了李准眼前。

刘宝成欣赏着李准眼中转瞬即逝的震惊,抑制不住心里的快活:“你倒是识大体,杂家原以为,怎么也得一场戮战方能把你拿下,没想到自己跟着就来了。”

这句说完,他声音骤起:“当了两天假模假式的掌印,就真当东厂是废物,没人敢对你下手了。给我打!”

啪!

锦衣卫手持木棍,从后面狠狠一击,将李准一个猛子打倒在地。他痛的蜷缩起来,手抠着地面,试图爬起。

刘宝成走到跟前,抬起脚,对着李准的手指头用力碾了下去。

十指连心,李准瞬间冷汗直出。他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说:“师爷……你就不怕太子……”

话还没说完,刘宝成嗤笑出声:“还敢拿太子说事?上次若不是你花言巧语,把杂家唬住,我又怎会着了你的道?杂家既敢在慈庆宫动手,便是有十成十的把握。”

李准默不作声,呼吸沉重起来,似是在忍痛。

半晌,他才说话:“师爷这是存心要往我身上泼脏水了。”

“脏水?”刘宝成阴笑道,“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往李掌印身上泼。许大人,杂家看李公公是不肯认,要不您把白纸黑字,拿出来看看?”

一页纸飘飘摇摇的落了下来,刘宝成撤了脚,李准抬手捡了起来。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于君绝。子丑年七月初七戌时,泓月桥下见。”

一笔一划,道不尽的相思之情,这是叶妙安的字迹。

心有多重?不过一掌可握,几两的分量。

但李准却觉得此言差矣。

不然现下他为什么感觉,这心比铸了铁的秤砣还沉,直往肚子里坠,恨不得穿破他的五脏六腑呢?

“你可识得此物?”许彬沉声问。

李准定神,方才摇头:“看样子是哪家小娘子私会情人,写下的字据。与我何干?”

刘宝成笑出声来,似是觉得局面荒唐至极:“与你何干?也对,与你何干。许大人,是不是人也该带上来了?”

许彬示意手下,不多时,一个被打的面目全非的姑娘,被抬了上来。

李准一惊,急忙探过身去。

还好,不是叶妙安。

那陌生的姑娘受了刑,满脸是血,肿的老高,双眼紧闭,面若金纸,还昏迷着。

刘宝成使了个眼色,身后机灵的立刻端来一盆冰水。哗啦一声浇下去,淋的人一激灵,这才缓缓醒过来。

许彬沉声道:“如实说吧。”

姑娘慌张的望向四周,紧紧抱住自己,坐在地上一点点往后蹭:“别打我……我都说……别再打了……”

刘宝成指指李准手里的纸:“你可识得这个?”

那女孩忙不迭点头,受伤的嘴吐字含糊不清:“是我家姑娘写给张大人的。”她生怕鞭子再落到身上,这句才说完,跟放炮仗一般,全突突了:“我家姑娘原本是要进宫的,结果被一个名唤李准的狗宦劫走。张大人怕折辱圣上颜面,拼了命找回姑娘。姑娘心里感激,对张大人动了私心,才写了这信。张大人一心为忠,知道姑娘误解了他的好心,原是想前去赴约,把原委与姑娘道清,再进宫回禀圣上。不成想,李准知道事情败露,竟抢先一步去了泓月桥,把在场之人全部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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