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期(15)

B. Doubtful

C. Cautious

D. Approving

许欣又叹气了,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岑北亭这道题会错,这么简单,还不会做,这可怎么办?

她斟酌了一下语言,说:“做题前你要先揣摩作者的意图。”

岑北亭伶牙俐齿地反问:“我怎么知道作者的意图?”

许欣耐着性子,说:“所以要揣摩!”

岑北亭立刻将许欣顶了回去,说:“我又不是作者肚子里的蛔虫,嘴长在人家作者自己的脸上,他不会说?非要人猜?闹啥呢?到底考试还谈恋爱呢?”

许欣差点被岑北亭的话呛到,说:“你还想不想去钓鱼了。”

“钓钓钓钓钓……”岑北亭讨好道,他难得坐直身子,用笔盖挠头,嘟嘟囔囔:“不就是个恩富路恩赐嘛……”

“influence。”许欣字正腔圆的纠正道。

岑北亭其实很喜欢听许欣说英语,她不爱说话,但的声音很好听,总是会让他想到夏天把冰可乐倒进玻璃杯里。

“再读一遍,没听清。”他故意说。

“in·flu·ence……”这次她读得很慢,把每个音节都发得很清晰。

英语元音要想法的标准,嘴唇一定要大开,面部肌肉拉开嘴角,形成类似微笑的弧度。

岑北亭盯着她嘴唇看着,喉结上下动了动。

“什么‘丝’?”

许欣终于反应过来岑北亭压根没心思学,就是想诳她,她二话不说,在桌子下面踹了岑北亭一脚。

这时李晓侯也回来了,他敞着校服,怀抱篮球,满头大汗。“靠,你小子躲这儿呢!”

岑北亭没跟他一起,他便自己去打了球,四班打球脏,今晚岑北亭不在,跟他们刚不起来,一场打下来,把他怄得要死。

李晓侯回家后,李阿姨提着扫帚就出来了。她用扫把柄敲李晓侯的脑袋,说:“还知道回来啊你,你看看别人,还知道学习,就你不知道,天天在外面玩儿。”

李晓侯属于那种学什么都很快,不用费劲儿,轻轻松松就能学好的学生。他和岑北亭一样,虽然天天不务正业,对篮球的感情要比对试卷的感情深得多,但成绩依旧还说得过去,在火箭班吊着尾巴,虽然不见得能去北大清华,但一般的一本院校,倒也没多大问题。

李晓侯冲起来,拉开冰柜找饮料,咕咕灌了几口下去。

他瞥见岑北亭面前的英语题,哈哈大笑,说:“我服了你了,岑哥,你还真学起来了啊。”

岑北亭摊手,说:“不然咋整?小爷数学物理直逼满分,提高20分啊,要我亲命,我上哪儿找分去?”

李晓侯:“……”

李晓侯没好气:“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把嘴闭着。”

岑北亭哈哈大笑,说:“你笑话我,你看看你自己的英语几分?到时候我们都去钓鱼了,就你一个人去拓展基地接受再教育。”

“靠……”李晓侯仰天长啸,一声呻/吟。

他跟岑北亭难兄难弟,岑北亭入学考了60,他70,都是老大难。

“好哥哥带带我。”李晓侯也凑了过去,和岑北亭两人吧并排做好,听许欣解疑。

李晓侯和岑北亭两人英语底子是在是太差了,估计除了知道英语字母一共有26个以外,什么名词、介词、副词……什么时态、虚拟语气、倒装句,更是一概不知。

许欣讲的口干舌燥,总算给他们讲明白了“the theory of”这个句型里的of是什么意思。

离开面馆时,李阿姨还给许欣塞了一大包牛肉馅儿烧饼,让她带回家自己吃,或者给家里人吃。

许欣心里过意不去,迟迟不肯收,这时岑北亭说:“你收着,回去多带几个同学来。”

岑北亭一个人去车棚取自行车。

许欣跟李晓侯一起在原处等。许欣便随口问李晓侯:“岑北亭经常来这儿吗?”

“对啊。”李晓侯点了点头,笑着说:“岑哥这人你也知道,人缘好,谁都高兴跟他当朋友。”

“因为他对朋友没的话说,像我家这个小店,刚开始生意也不好,后来他知道了,每次我们打完球,就带着一大帮子人过来吃饭,慢慢的来的人多了,吃着又觉得我们味道的确不错,生意这才好起来的。”

许欣点点头,手里的牛肉馅儿饼沉甸甸的,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岑北亭在她耳边说,回去多带几个朋友回来。

她看着岑北亭摆弄着单车,他单手便将单车提了起来,路灯把他的头发照成深栗色,闪闪发着光。

“是的。”她突然说。

李晓侯问:“什么是的。”

许欣说:“谁都喜欢跟他交朋友,因为他看起来每天都很开心。”

李晓侯却撇了撇嘴角,淡淡地说:“哪儿有什么每天都很开心的人,只有比较想的开的人。”

许欣一顿,扭头看李晓侯。

李晓侯看着岑北亭,说:“我要是他,我真做不到他这地步。”

许欣扭头看李晓侯,“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吗?”李晓侯有些惊讶地转脸反问她,“他爸妈闹离婚,天天家里打架。”

第12章 chapter 12

关于岑北亭父母闹离婚的事,许欣一次也没问岑北亭,岑北亭不主动说,那就是他不愿意说,就像她不愿意说李月华。

岑北亭很努力,一门心思地扑在学习上,跟英语死磕。

他乖乖做英语卷子,每天早读的时候捧着一册蓝宝书乌拉拉地滥竽充数,对待一页又一页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有难得的耐性,闷头睡觉的时候耳朵里塞着入耳式降噪耳机,大多数时候听英语听力,偶尔也会听英文歌。

他最喜欢的英语乐队是冷玩,觉得他们的歌很燃,虽然歌词一句也听不明白,也会大大方方地扯着破嗓子嚎上两句。

他唱得最熟的词是“viva la vida(生命万岁)”,但许欣告诉他,这句其实是西班牙语。

他一直想在校广播台打碟,可校广播电台却直被校广播站的几位女生垄断,她们只听自家爱豆的歌,每天中午、晚上吃饭时间,循环播放爱豆的最新EP,岑北亭呕得要死,扬言,最晚在毕业之前,一定要黑进校广播台,让全校师生经受艺术的洗礼。

即便如此,他的英语题目还是错得多,运气好的时候四道题能瞎猫抓着死耗子做对一道,运气不好的时候往往一道都做不对,最后气得摔笔,套着卫衣帽,两手插在裤兜里,托着腮,望窗外的篮球框。

不只是岑北亭,为了能去农家乐,而不是去教育基地接受改造教育,班上其他同学都自发地学得热火朝天。

崔奥利人缘好,搞了一个学习小组,几个成绩和她差不多,但有点偏科的同学约着一起放学后自习。她邀请了许欣,许欣也同意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崔奥利请动了脾气最稀奇古怪的贝博艺这尊佛。于是有贝博艺和许欣两大学神坐镇,就连毕业后一心打算继承烧烤店大事业的李晓侯都想学习了,他以烧烤加炸鸡翅为贿赂,成功挤进了学习小组。每天放学,一群人约在李晓侯家面馆一边吃烧烤一边做题,学到很晚。

临近月考前一周,突然降温了,岑北亭没来上课。

李晓侯给岑北亭打电话,问他怎么了。

电话里岑北亭虚弱得几乎要断气,瓮声瓮气地说:“老子生病了!”

“哈哈哈哈!”李晓侯差点要笑死。岑北亭平时特爱装柔弱,他的座右铭是,明明撒撒娇就能做到的事,为什么要努力呢?现在岑北亭终于自食其果,一病不起成了林黛玉,李晓侯觉得实在是大快人心。

等终于笑够了,李晓侯对岑北亭的悲惨遭遇表示深切的同情,体贴地说:“岑哥,没事,不就是去不了农家乐么?我觉得农家乐其实也没啥好玩的,也就是一群人钓钓鱼,吹吹风,看星星,烧烧烤么……”

说到烧烤,李晓侯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说:“有什么好玩的?”

是太好玩了好吗!

兄弟情虽然是假的,但父子情是真的。

岑北亭不能来上课,李晓侯几个就轮流给他捎带笔记,下雨刮风,雷打不动,务必要将当天作业完好无损地送到岑北亭手里。

送作业顺序由抽签决定,许欣运气最背,抽到了第一天。

外面下着倾盆大雨,许欣按图索骥,跟着手机导航仪定位找岑北亭公寓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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