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满头大汗的用身体做肉垫拖着老主人,直到外面佣人赶过来,几人才一起将老先生抬到床上。
佣人打电话去请巴迪医生来,林森一边揉着自己的险些被扭伤的腰,一边走到外面露台,打电话给儿子林泓维。
林泓维那边很快接起:“父亲……”
话音未落,就听电话那边,父亲用前所未有严厉的语气,寒声说道:“她到底怎么受伤的?怎么住院的?事情背后推动的是谁?查,给我往死里查!不管牵扯到的是谁,是旁系还是主家!给我一查到底!”
父亲很难会用这么愤怒的语气说话,林泓维一时有些愣住,不安的问:“父亲,您怎么了?”
林森没说先生晕倒了,只喘了两口粗气,沉沉的说:“泓维,外面全是豺狼虎豹,这一寸方圆我们再守不住,就枉费先生这么多年对我们父子的信任了。”
林泓维皱了皱眉,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他也不再多打听了,只郑重的保证:“是,父亲,我会尽快查清楚!”
——
“住院?”
同一时间,纽约db国际三十二楼总经办内,盛敬旸听完下属的汇报,放下手里的文件,将身体靠在椅背上,看向下属:“她住院了?”
下属将手里的表盒放回总经理办公桌上,恭敬的据实回报:“是,剧组说她出了意外,现在还在纽约医院就诊,boss,我没见到她,表也没送到。”
盛敬旸看着桌上那只造型精美的表盒,沉默了片刻,又抬起眸:“意外?”
下属说:“据说是昨晚回机场的路上出了事,今天早晨被送进的医院。”
昨晚出的事,今早才进院,那一晚上去哪儿了?
盛敬旸神色有些变化,过了一会儿,吩咐:“查查到底是什么意外,具体什么情况。”
“是。”下属应声后离开。
盛敬旸又拿起桌上的表盒,打开后,精致古典的奢华手表立于其内。
“啪”的一声,盛敬旸又将表盒阖上,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却在这时,办公室里的电话响起,盛敬旸接起,是父亲找他,叫他上去。
挂了电话,盛敬旸将表盒放进最近的抽屉里,拿着几份文件,上了顶楼。
盛长俞的办公室里还有几位高层,盛敬旸进去后,盛长俞让几位高层先出去,又比了比对面的椅子,让盛敬旸坐。
盛敬旸坐下后,将手里两份文件递给他。
盛长俞翻开看了看,扣上一份,点着另一份说:“估价高了,再跟那边谈谈。”
盛敬旸没有多说什么,“恩”了一声,应下。
盛长俞看他有些心不在焉,随口问:“怎么了?”
盛敬旸回过神来,摇摇头:“没有。”
盛长俞从椅子上站起来,问:“昨晚的慈善酒会,听说你也拍了几件东西?”
盛敬旸也跟着站起来,走过去说:“做善事嘛。”
盛长俞看他一眼,等待咖啡机运作时,他两手撑在吧台的两侧,看着儿子问:“自己放拍的东西,再自己拍回来?”
盛敬旸一点都不意外父亲会知道拍卖会上的细节,那只复古手表的确是他捐出去的,只是后来,他的确又拍回来了。
盛敬旸沉默着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浓郁的咖啡香气灌满整间办公室,这是盛长俞的爱好,他喜欢亲手煮咖啡。
递了一杯咖啡给儿子,盛长俞擦擦手,走回到办公桌前。
盛敬旸端着那杯咖啡,喝了一口,跟着走回办公桌。
盛长俞说:“你的私事我不过问,但是小明星就算了,你知道你爷爷向来不喜欢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
盛敬旸皱起眉,他知道父亲误会了:“我不是……”
盛长俞抬手打断他:“你不用跟我说,自己掌握分寸。”
盛敬旸抿了抿唇。
盛长俞又说:“巴迪医生刚才打来电话,说你爷爷今天会到纽约,打算在科恩伯格医院做体检,下班后你跟我一起过去。”
盛敬旸垂眸应了声:“是。”
第451章 大庭广众,不知廉耻……
纽约时间傍晚六点,梁千歌正在病房等晚饭,就看到病房外的走廊里,医生护士行色匆匆,疾步来回。
梁千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好奇地往外面张望。
没过一会儿,春堇提着个食盒回来了,她也看到了走廊外声势浩大的十几个医生护士团,八卦兮兮的进来,问梁千歌:“这是怎么了?”
梁千歌摇摇头,只盯着她手里的食盒问:“是中餐吗?”
春堇将食盒打开,一样一样的摆在床尾桌板上,说:“你大小姐吃不惯国外医院的病号饭,可不得给您去地道的中餐馆买中餐吗?”
梁千歌闻着还算不错的饭菜香味,拿着筷子,夹了一块最近的肉丁吃了一口。
春堇问:“怎么样?”
梁千歌说:“还行吧,在国外,就不挑了。”
春堇给她把汤盛出来,又问:“你们家薄总呢?”
梁千歌说:“去买毛巾牙刷那些了,医生让我住两天观察观察,医院的洗漱用品太粗糙了,他去外面买了。”
春堇点点头,拉着椅子坐到一边,又跟梁千歌说:“我还是觉得祁正很可疑,怎么好端端的就这个时间来美国呢?你要不要试探试探他?你有他微信吧?”
梁千歌咽下一口米饭,慢条斯理的说:“你是不是对祁老师有意见?”
春堇嗤笑一声:“能看上方绒这样的女人,我觉得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梁千歌看了春堇一眼:“我听说方绒以前也不是这样,《我的宝贝》里不是很多剧组演员都跟祁老师认识很久了吗,我听他们说,一开始方绒很懂事,也很崇拜祁老师,那时候是方绒先追的祁老师,祁老师是被感动的。”
“感动?”春堇撇了撇嘴:“不是说方绒绿了他以后,他气得要找向四海拼命吗?这还不是爱得深沉?”
梁千歌说:“祁老师也是个男人,人家被老婆绿了已经够可怜了,你还要求他心平气和不恨第三者?你是不是要求有点多?”
春堇说:“我就是觉得不对,太巧合了,反正多个心眼总没错。”
梁千歌没说话,专注的吃自己的晚餐。
春堇又问:“警察还没查到吗?”
梁千歌说:“不好查,嫌疑人在昨天出席过宴会的人员里,警方正在一一排查,侍应生还好说,但那些宾客,个个非富则贵,怎么查?”
春堇一惊:“卧槽,那怎么办?”
梁千歌说:“给他们点时间吧,还是要相信美国警方的能力。”
春堇正要再说点什么,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所有的医生护士都沸腾了似的往一个方向跑去。
春堇出于好奇走过去看看,梁千歌也挺好奇的,跟着过去看看。
哪知梁千歌刚走到门口,就迎面撞上一个人,正是亲自挑选,给她买完东西回来的薄修沉。
梁千歌脑袋撞到薄修沉的胸口上,身体因为贯力,差点往后栽倒。
薄修沉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垂眸看着她问:“干什么?”
梁千歌顺手抱住他的腰,将下巴杵在他的胸膛上,笑眯眯的问:“你回来啦。”
薄修沉摸了摸她后脑的头发,说:“进去。”
梁千歌抱着他说:“我看看外面怎么了。”
薄修沉是从右边走廊过来的,喧哗在左边。
薄修沉闻言,便顺势朝左边看去,就见走廊前方,无数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正簇拥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白发亚裔长者,往这边走来。
“这是谁啊?”梁千歌问旁边的春堇。
春堇白了她一眼,说:“我怎么知道?”
梁千歌咂咂嘴,又仰头问薄修沉:“你知道吗?”
薄修沉没说话,只静静的注视那位轮椅上的老人,对方略微熟悉的五官令他皱起了眉,神色可见的凝重。
轮椅与医护人员逐渐靠近,很快,外面的一行人与他们擦身而过,进入了隔壁那间病房。
走廊里重新变得宁静后,春堇揣着手,走回病房里。
路过薄修沉和梁千歌时,春堇盯着他们抱成一团的样子,小声的“啧”了声,嘟哝:“大庭广众,不知廉耻……”
梁千歌听到了,跟她嚷嚷:“什么就不知廉耻了?”
春堇不说话,走进病房里拿起了自己的皮包,说:“我先回酒店了,反正薄总在,也轮不到我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