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阁楼上的时候,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而已,只不过是自己的恍惚而已。
而现在这种让人有些心酸的感觉异常的强烈,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却不知是为何被抑制了。
“谢兄,谢兄......谢”
耳边传来赵家公子的声音,谢敬宣回神:“失礼了”
说完不待赵泽安说话,匆忙的行了一礼:“突然想起来还有些公事未处理,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也不带等后面的陆凉与谢意自顾的往外走去。
陆凉也有些奇怪,这人说好吃东西的,怎么会一声不响的就溜走了,匆忙的向赵泽安见了个礼跟着出去了。
“哎......”赵泽安相邀的话还未说完,谢敬宣已经走的看不见身影了。这谢兄一向有礼,今日一定是又何事要忙,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遇上。
人都走完了。
赵逸然道:“这一行人好生无礼,兄长是何时认识的”
润青也抬头望向三表哥,表哥一项结交的的都是文人公子,这谢公子看起来也是世家子弟,为何却行为有些出格。
赵泽安自然感觉也有些奇怪,不过谢敬宣的人格魅力还是有的,随即说到:“上次不是给我改过文章的谢公子,今日也许有些急事,才会如此,不必放心上。”
这边,
寺里一个偏僻的地方。
谢敬宣闭眼靠着一棵树在养神,面目痛苦,他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就在刚才,头像是要炸裂一般的疼痛,耳边有无数个人说话的声音,有的喊他的名字,有的在说话遣责他,
他听不清楚,约努力想听清楚,越是头疼。刚才他若不离开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陆凉与谢意两人追了出来。
陆凉:“你家侯爷这是怎么了,怎么说话说的好好的,突然就发疯了”
谢意:“我也不知,你还不知道我家侯爷最是有礼,何时这样过”
陆凉:“你真的不知?你可是他护卫,天天跟着都不知道,在此期间有没有受过什么伤,是不是被人阴了都不知道”
听这话,谢意仔细回想:“几月之前,侯爷生病了,恢复之后就经常头疼,但是那是偶尔啊,也没出现今天这种突然的情况”
等到谢意找到自家侯爷的时候,便看见依着柳树坐在河边的谢敬宣。神色苍白,眉头紧锁。
听到脚步声谢敬宣睁眼,现在他似乎已经好了,之前也有过,如此情况,只是这次来的更加突然而已,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陆凉看他已经清醒,出口问道:“你这是着了什么道,突然就发疯了,谢意说你这都不止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了,你府里不会被人安排上什么探子了吧”
谢敬宣蹙眉思索:“不太可能”他来这里一年有余,虽然查案的事情他感觉是有人故意牵着他往前走的,背后肯定有人,只是这人他感觉应该没有恶意。
“走吧,回府吧,今日这饭是吃不成了,大老远的来吃顿饭我容易吗我”陆凉见他也没个头绪,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只得
出言说到。
谢敬宣看了他一眼没回应。
谢意站在一旁像个做错事情的小朋友一动不动的埋头思过。
陆凉转头走了两步见没有回应,便回头,看见谢敬宣一脸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陆凉:“怎么不走啊”
谢敬宣闭了闭眼,一脸生无可恋的说道:“没力气”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
接着就是陆凉的一顿爆笑声。
“哈哈哈,谢敬宣,你果然是你,都这样了,还装的若无其事。死要面子”陆凉嘲笑,边走过去扶起他。
☆、春去归来5
深夜,
渝州谢宅。
其中一间卧房里,房里没有灯光,光线很是灰暗,屋里很是空旷,靠着月色看不清楚全貌,屋中靠窗的位子位置似乎坐了一个人,一动不动,若不是还有轻微的呼吸声,都怀疑这人是否还活着。
此人正是谢敬宣。
谢敬宣又头疼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头疼,白天刚疼过一次晚上又来了一次。
自从三个月之前。谢敬宣就开始头疼,只是都像今晚一般是半夜头疼,而且是偶尔一次,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白天突发的头疼,来的突然又剧烈。
白日里陆凉将他扶了回来,精神就不太好。他自小习武身体强壮,他以为像先前几次那样,休息一日便会好了,谁知半夜又开始了,不仅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加剧情况。
之前他也怀疑是否是有人故意设局害他,何时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在府里动了手脚。便吩咐谢常着手去查,带回来的消息却丝毫没有线索。
不知怎的,今晚睡觉更加睡得不安稳,比起以往不仅头疼加深,他还做了一些光怪陆离的梦,梦很碎,他仔细回想也只记得些许片段,都不是什么好的场景。
之所以说是光怪陆离皆因为梦里发生的事情太过于真实又奇怪,梦里的主角自然是他,可他却清晰的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完所有事情,似乎一切与他无关。
梦里,他似乎是已经成亲了的,有一个温柔的妻子,他能感觉到梦里的自己很在乎她,也很爱他,可不知为何却有一些躲着她。
女子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小到衣食住行,大到每日早出晚归的时辰,总是做到最好。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愧疚,却又继续无可奈何的伤害着她。梦里那种情绪快要冲破他的胸腔。
他想知道女子的名字,却总听不清在说些什么,想看清脸却似乎有一层迷雾隔着,怎么也看不清楚。
她还未走近。突然画面一转,女子倒在了她的怀里,胸口受了伤一直在流血,用手捂却怎么也捂不住,女子声音温柔:“你说的,无论我到了哪里变成什么模样你都会找到我的,”谢敬宣看见梦中自己低着头,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什么,大概是“对不起”“若我再早一步”,听不清楚,但是不难猜都是些后悔的句子。有什么东西滴了下来,他在哭啊。
他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在哭。这不太像是他会做的事情。
可心底却很明白那人就是他自己他想走近一些看清楚是谁,却怎么也走不到,似乎都是在原地踏步,明明就在眼前,却像是隔着了万水千山。
后面的梦境他记不清楚了,就只是一些零碎的片段,一会儿是别人呼唤他的名字,一会又好像他受伤了,梦里还出现了一些都不认识的人,七零八落的凑不完全。
谢敬宣有些疲惫,眉头紧锁,用手揉了揉眉心。不知怎的,他总觉得梦里那个女子,与今日所见的粉衣女子,赵泽安的表妹是同一人。一颦一笑都透出一种相似感。
按理说他与她没有交集,应该不至于对一个女子如此关注,可今日他的确差点两次失控了。这事处处都透露了诡异。
从去年来渝州开始,他就感觉一直有一只手在背后牵引着他在查探着什么,这人是想借他的手捅出些什么东。他不是没有发觉,只是此人似乎就想让他查案而已,所查之事的方向又与他不谋而合,此人手段高明,行踪隐蔽,绝不是这两年才布的局。
谢敬宣有些忌惮此人,都派谢常小心探查,怕免生枝节,既然能有如此布局,多了解点还是为好。此时是友非敌还好,倘若有一日是敌非友,那就难以对付了。未知的东西总是让人忌惮的。
对于赵家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到底是毫无瓜葛还是有所牵扯,他迟早是要知道的。今日陆凉带信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上面定然有人会派人下来了,他一向小心翼翼,来此一年,查到的线索有限,都是些小鱼小虾,越是这样,越是有鬼。
最近跟着暗处之人的指引的线索查出了一些东西,就凭这个就引出了一些人,由此看来这条线是查对了。
“谢意”谢敬宣声色平静的对着空空的院子里喊了一声。
片刻之后。
窗边幽幽的冒出来一个黑影:“侯爷”
谢意自从白天陆凉说他不是个合格的暗卫起,他就心底特难受,今夜特地掉了职来守着。从刚才侯爷梦魇到清醒他都知道的,但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谢常说了,人做噩梦的时候是不能乱喊的,会被吓出毛病,他怕把自家侯爷给吓傻了,他可就完蛋了,只好呆呆在外面守着。
谢敬宣看了看莫名其妙的谢意,总觉得今日他的举动有些奇怪,不过谢意跳脱惯了,他也不太在意,吩咐道:“告诉谢常这一月之内先不要有什么动作,之前查的事先停一停。密切注意最近进入渝州的陌生人就可以了,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