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的婴儿还在哭,符建林没好气地冲里面吼道:“哭什么哭,你这便宜儿子也是,老子真怀疑他特么不是老子的种!”
“不,不是这样的,你不要乱说……”女人被抓着头发,哀哀地哭了起来。
一下子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仿佛被话筒放大了似地,缠绕在众人耳边。
与之一门之隔的房间里。
“去不去?”叶则青谨慎地问。
按照常理来说,遇到这种事,正常人的第一反应肯定是上去阻止男人家暴,但因为昨晚女尸的存在,让众人有些迟疑,不敢擅自插手。
萧栗:“去试试他。”
有了萧栗的话,叶则青这下来了精神。
“住手,是不是男人你,就想着打老婆?”
他长的高,直接从房间里破门而出,一把握住男人的手,就想阻止他——
但他没想到的是,下一秒,男人直接一挥手活生生将他摔到了地上,疼的皱起了眉。
“你干什么?”符建林莫名其妙道,他转向对着女人,更用力地把她推倒在门上质问“你该不会跟他有一腿吧?看看你这张脸,这全身的疤,这腿,还有男人要你?!”
叶令视把叶则青从地上扶起来,王淮个头要足足比符建林高出一个头,也经常健身,他出手握住男人的手臂,想让他停止,但竟然却也没有用。
哪怕王淮身上浮现出一丝金光,那金光眼瞅着就要接近符建林了,却在触及他身上之际消失。
王淮被推的一个踉跄,抓在楼梯杆上才避免自己摔倒。
“一群神经病!老子教育我老婆要你们管?!”符建林骂骂咧咧地往旁边吐了一口唾沫,揪着女人就往房间里走,猛地合上门。
王淮皱眉回头道:“符建林也许不是普通人,在我接触到他的时候,他简直力大无穷,远超寻常男人,并且我的道具也对他没用。”
“靠,他简直像一个拳击手,一巴掌就把我扇飞了。”叶则青不断地抚着自己的胳膊,“这是人?有这身蛮力,他不出去为国争光?”
罗珊道:“符建林是鬼?”
叶则青:“他身上有鬼气,但没有昨晚的女尸浓,很淡。”
“那……孙家的尸体到底是符建林还是他老婆?他怎么会这么强?”
“除了符建林是鬼以外,还有一种可能,因为我们在女尸的记忆里,所以他不可战胜。”萧栗丢了一瓶红药水给他,“不是他强,是在这里,他强,是女尸认为他强。”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我倒是有个大胆的想法……”
符建林在家里吃了饭,用牙签剔着牙,看着面前的女人忙来忙去。
今天的菜他还算满意,因此没有过多地辱骂妻子。
耳边的婴儿还在哭,符建林抽空看了一眼,发现孩子憋得脸都紫了,他不耐地说:“赶紧看看你儿子,哭哭哭个不停,烦死了。”
女人只得停下收拾桌子的举动,进到屋子里去哄孩子。
婴儿得到了安抚,哭泣声逐渐减弱。
真是烦。
符建林在心里怒骂了一声,他短时间内不想进屋,干脆就坐在客厅里,敲着二郎腿哼起了歌,用筷子敲击着桌沿。
就在这时候,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
它属于一个女人,娇柔,像蜂蜜般甜腻:“你好,我有个东西滚到你家门里了,能不能帮忙捡一下?”
符建林立刻穿着大拖鞋走到门口,发现门缝里是有一张被叠起来的小纸条。
只是这纸条又不是球,怎么会滚进来,怕是被特意塞进来的吧?
符建林对外面的女人起了浓厚的兴致,他兴趣盎然地打开门,弯腰捡起那张门缝里的小纸条,就着自己的这个姿势,往门外看去——
楼道里的灯没有亮,外面是阴天,明明是午后却显得跟夜晚一般昏暗。
最先映入符建林眼帘的是一双美腿。
美腿的主人穿了一双血红色的高跟鞋,肌肤细腻,胖瘦适中。
符建林咽了一口口水,他握紧手里的纸条,视线顺着美腿往上,到了膝盖,发现美腿的主人大腿比例极好,没有丝毫赘肉,他已经开始想象这双腿的主人该有多么美丽。
如、如果能摸一下,就好了。
他继续往上,再往上,然后……
没了。
当符建林整个人直起身子的时候,没有看到任何人类该有的上半身,而是只有这一双腿。
是……是模型吗?!恶作剧,报复?
符建林结结实实地后退了一步,心底升起一种恐惧感,但仍然为眼前看到的一切寻找着借口。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打破了他的想法——
那双腿动了起来。
它直直地踩了符建林一脚,随后做了个高抬腿,用它的高跟鞋狠狠地踹在男人胯间,随后撒欢般地迈开腿往楼梯下跑去。
符建林:??!!
好痛痛痛——
妈的,闹鬼了,闹鬼了!
第260章
符建林这下的惨叫可以说是惊破苍穹, 不仅蹲守在隔壁的众人听的皱眉, 屋子里的妻子更是充满疑惑地冲出来:“怎么了, 老公?”
男人捂着胯下,往后整个人坐在门板上,头颈青筋暴起:“问问问, 就知道问, 不知道做点什么!”
“我……我去打120?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女人焦急地问。
里面的孩子不见了母亲还在哇哇大哭, 再加上男人又在这边不停地添油加醋,就是不肯说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 弄的她一时六神无主。
“打什么120, 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撞鬼了?!”符建林龇牙咧嘴,等待着那一阵最初的疼痛熬过去,他低着头解开裤带往里面看了一眼,“给我搞点冰块过来!”
“撞鬼?你,你到底怎么了?”
符建林张口就骂:“还不是你这瘟神带来的, 草他妈的, 刚刚有个只剩下半身的人体模型莫名其妙踢了我一脚!”
“啊?”女人没想到会是这种回答,她扶着符建林大着胆子往外面看了一眼,“没有看到其他人啊?你是不是……”
“你在怀疑我说谎?!”
“没有没有。”
“真的得去烧烧香了,把你带来的霉运给烧掉。”
符建林夫妻二人没有留意到,有一缕黑色发丝隐没在黑暗里, 从隔壁那扇门的眼神出来, 像一只漫长到无边际的蜈蚣。
它逐步接近符建林, 勾住他的左脚脚踝, 刚想缠上,就被某种力量阻碍在了外面。
尝试了几次无果以后,发丝缩回了原位。
门缝外,叶则青收回偷看的视线,对萧栗用一个近乎耳语的声音道:“老七,你家老二成功伤害到了他,但檀立不行。”
萧栗没去偷看门外,他坐在客厅里,正端详着手里拿着的一枚硬币。
他没有多余的好奇心,毕竟光听声音没有多余的尖叫声就知道檀立没有成功。
外面传来隔壁关门的声音,随即传进来的痛呼声变得像隔了一层膜,但依旧清晰。
袭击失败的人偶用发丝勾住萧栗的手指,晃了晃,在被摸了摸头毛以示安抚之后,檀立重新沉入他的口袋里。
叶则青本来等着他的回答,没想到萧栗没说话,只得又开口问道:“这是为什么?”
萧栗转动着手里的硬币,把它往空中高高抛起:“在无名女尸的记忆里,用外力他是不可战胜的,但是却可以被勾引后的女性——姑且把腿和富江的声音算作女性——袭击,盲猜在女尸生前,他曾经因为同样的事被殴打过,因为某些原因,他没有反击。”
“我乱猜的。”硬币在空中转了个圈,没入萧栗手心,他漫不经心地补充,“不过可以先按这个路子走,早点解决这里的事。”
这种问题以前都是郑亿负责问出来,但现在他不在,叶则青只得承担了这个角色:“什么路子?”
萧栗没说话,他把硬币放到沈蜃之手心,取出一支随身的水笔,放在叶则青眼前晃了晃。
与此同时,符建林仰面躺在床上,用套着冰块的沙袋冰敷着自己的那处,不时地骂上几句忙碌的妻子。
“你等会还去不去上班?”女人的声音从厨房远远地传来,混杂着洗碗的水声与摩擦声。
“你觉得我还去不去的了?!不去了,明天跟经理说下情况。”
符建林吼道,他费力地扯过一旁的抱枕,往自己腰后掂去,没选择玩手机,而是想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