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YOU-KNOW-WHO…唉…忏悔道歉了,别告诉我你真的会原谅他,他可是杀了你的家人欸,还差点杀了你。』
Ron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又在自己的耳边响起,让他感受到浓厚的苦涩滋味以及无法解开的矛盾。
被任意的侵犯,强迫做了那种屈辱的行为,现在应该要气得想杀死对方才是。
却只是因为被这样温柔抱著,而产生几乎要忘却屈辱的喜悦情感。
如果Riddle是知道这件事情才这么做的话,自己就是愚蠢的顺了对方的意。
不该是这样的。
不能够是这样的。
明知道这是不被允许的。
到了这一步,无法相信对方,同时也无法忍受自己怀抱这样可笑感情的Harry,低下头去,压抑啜泣的声音,然后,他忘记到底过了多久,疲倦的身体以及意识在Riddle的体温环绕下慢慢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Hermione和Ron今天早上一起床,都立刻注意到Harry异常的模样,虽然过去也有过这样的状况,但是Harry像是失了魂的躯壳整个人摇摇晃晃的,眼底也深深凹陷彷彿整夜没睡。
Hermione鼓起勇气去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苦笑著摇摇头说什么也没有,可是Hermione从Ron那里听说昨夜Harry说要去找Dumbledore后就一直没有回宿舍。
而且,在所有异常的情况下最为怪异的,就是Harry今天居然没有戴著眼镜。
「Harry,你的眼镜呢?」Hermione不知道是第几次问他。
「不知道。」Harry耸耸肩,他看不清楚,虽然还算是可以走点路,只要小心一点的话还不至于撞到别人,反正他有点自暴自弃的不想去看清楚周遭的景色或者Ron和Hermione他们脸上诧异的表情。
「再吃点吧?你今天只动了那杯饮料。」Ron看Harry坐在餐桌前不断出神的模样,就连刚开始向Hermione坚持Harry只是有点睡糊涂了的他也开始担心起来,「听我说,我昨天听到史莱哲林那群卑鄙混蛋好像在讨论要对付我们,我绝对听见他们打算对Dean施模糊咒,我是没什么意见啦,谁叫他最近老是跟Ginny缠在一起……」
「Ron!」Hermione瞪了他一眼,「你真的很无聊,干嘛没事去打扰他们。」
「我说错了吗?你知道上次我在交谊厅门口看见他们在干嘛吗?」
「所以我说你真的很无聊!!」Hermione低吼道,然后她突然对Ron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瞧了Harry一眼,Ron也立刻闭上嘴,因为他们发觉Harry根本没听他们吵架,只是用叉子戳著他碗底的麵包。
「唉,Harry,你的脸色真的很差,要不要去给Pornfrey夫人看看?」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一会儿就会好的。」
Harry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他宁可Ron和Hermione继续吵架,这样就不会注意到他的异状,本来Harry打算把Dumbledore告诉他的事情也告诉两个好友,这么一来自己的心情也许会舒服一些,可是又觉得Ron和Hermione知道后肯定会用可怜他的眼神看他,就不愿意开口。
昨天发生了那些Harry想要忘得一乾二净的事情后,早上爬起来时全身疼痛不已,始作俑者却已经消失无踪留下一条巨蛇负责看守他,Nagini说Tom Riddle一早就不知道上哪裡去了,而Harry的衣服还有魔杖等等东西都整齐的摆在桌上,Harry用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换上衣服后就奔出了那个让他感觉胸口沸腾的房间,不愿意回想昨天发生的一切细节。
而那个家伙什么都给准备好了,就是没记得还给他眼镜。
Harry完全肯定对方是故意的。
「可恶……那个邪恶的疯子……」
Harry本来还很高兴今天早上不需要跟Tom Riddle打照面,但或许这一切都不能如Harry所愿,没有多久他便听见了另一侧的学生起了一些骚动,而这声音他们都已经习惯了,Harry就算不抬头也知道那是Tom Riddle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特有的声音,因为学生们会喧哗一阵互相通知彼此,然后又立刻变得安静下来。
Harry根本懒得去看对方,他又开始用手中的叉子戳著碗内的麵包,像是要把那给弄碎一样。
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该怎么完成自己人生最后的任务,特别是经过昨天那些屈辱的行为后,他便开始强迫自己思考该怎么样顺利杀死自己和Voldemort,但一想到必须这样莫名其妙的死掉,他就喘不过气来——要是早一点死掉就好了,在墓地的时候和Cedric一起乖乖被杀死该多好。
而且这么一来,也许Cedric就不用死了。
Cho也不必伤心。
想到这裡,Harry突然抬起头转向了在雷文克劳那桌的美丽女孩,而那个他曾经深深迷恋过的女孩还是和自己印象中一样的漂亮,可是自从五年级后他再次面对Cho时已经没有那时悸动的感情,毕竟他们之间也发生过很多的事情,再加上Cedric的事,Cho总是会哭泣。
他的脑子有一瞬间离开了Tom Riddle这个男人,而是直直地注视著Cho与她身边那些朋友笑著说话的侧脸,一瞬间有些恍惚,他想不起来自己的爱情魔药中的气味,但那肯定不是Cho身上的味道,令他特别懊恼的是那似乎更像是Tom Riddle长袍上薰染的魔药味道,对了,就是他那天在Riddle身边做劳动服务切了半天的药草的气味,大概是在那更早之前Riddle就有在服用那剂魔药,为了融合他破碎无比的灵魂,所以自己也才会记起对方身上的气味。
想到这裡时,就忍不住想起昨晚的事情,Harry的脸一阵发烫。
「……Harry。」
一双手在无预警下抓住了Harry的颈子,然后用一种粗暴的方式将他的视线给扭了过来,这行为使得Harry的脖子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响声,引起Harry嘴裡一阵咕脓抱怨。
然后他的下巴被某人给抬起来,他对上了一双冰冷至极的红色双眸,正用一种不太愉快的眼神望著他,因为他的视力模糊所以看不清Riddle的全部表情,而他还在发楞时一个冰冷的触感押上他的鼻头,视线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Riddle将眼镜放上了他的鼻梁。
「还给你,昨晚留在我那里的。」Riddle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但这时Harry明显的看见他往教师席的方向看去,校长对于他们的行为露出了一点好奇,旁边的Snape则是一脸惨白。
Harry根本不用思考就知道对方是在试探那两个人,告诉他们昨晚Harry有去找他。
Harry感觉有些难堪,因为他是必须要杀死Voldemort的人,却在Dumbledore他们严肃的对他袒露了实情后跑去找Voldemort,心中翻滚著强烈的罪恶感,他别开头去。
「和我去一个地方,」Riddle突然说,然后他制止了Harry未说出口的困惑,「我已经跟Dumbledore说好了,你只要跟著来就行,我看你心情也不太好,就当作去散心好了。」
Riddle走在前方,他走了一会儿后停下脚步看拖著步伐远远跟在他身后的那个男孩,从刚刚开始Harry就是那副要死不活的德性,也不是说无法理解男孩的那种态度,但Riddle还是稍稍感觉麻烦,他总是很讨厌男孩这种多愁善感的性格。
「到底要去哪裡?」Harry对他叫到,「我以为你要去活米村,你可以去其他地方吗?」
进入三月的舒服天气,如果是平常的话Harry会非常兴奋能够在这个时候出来活米村旅行,但若是和Tom Riddle的话,不论天气再好他也提不起劲来,特别是昨天才发生那些讨厌的事。
「所以我不是说这件事情已经跟Dumbledore讲好了吗?你要是快点跟上的话就可以使用消影术离开这儿,虽然之前上课时教过你,但我只记得你把自己的一隻胳臂给弄不见了。」他们已经离开Hogwarts的范围来到了活米村,Riddle不耐烦的等待著Harry走过来,但Harry只到了距离他一公尺外就停下脚步,这让Riddle眯起眼睛,「算了,看来你是永远学不会听话。」
Riddle主动往前几步后抓住Harry的肩膀,那突如其来的热度让Harry颤抖了一下,差点触动他昨晚可怕的记忆,但没给他回想的时间Harry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他们已经站在让Harry吃惊的土地上,来来往往的巫师穿行在他们旁边,没人注意到他们。
这裡是斜角巷,只是Harry的脑袋没能跟上,不晓得他们为什么要到这儿来。
「来、来这裡做什么?」
「买点东西,打发多馀的时间。」
「你不会叫你的僕人之类的买给你吗?难道你那些宝贝食死人连东西都不会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