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这么说你不要生气,但是……那个,你有没有觉得Vol、Voldemort好像变得比较……唉…不一样…」Hermione有点紧张的问,一边观察著Harry的表情。
「你如果是指他那装模作样的态度,那绝对是假装出来的。」Harry大概知道Hermione想说什么,他并没有生气,以前的话大概会非常生气觉得Hermione疯了吧,但最近他自己其实也有同样的想法。
要说是态度变得和善…这种形容词并不恰当,因为Harry知道那个人打从心底就是邪恶的,用优美的笑容伪装,却仍然可以动手杀害任何妨碍他的人,在残酷上Harry相信他还是一如往常。
然而,非常微妙的在某些地方上他变得比以前有感情一些,虽然就只是很少的一点点,从前只会联想到赐予死亡与狂怒的行为,如今的Riddle表现出的是更复杂的反应,几乎让Harry猜不透对方的思考及目的,Harry也不太清楚该怎么明确的描述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本来平静无纹的水面上起了一丝轻柔却复杂的涟漪。
Harry靠著魔杖尖端的光亮漫步于漆黑的校园内,他神经紧绷的左右瞧了瞧确定四周没有人后,才转个弯绕到了通往那座塔的阶梯入口,然后走进去,不一会儿来到门前,看著正熟睡的画中少女,他用魔杖戳醒她,低声念出『Dark Lord』,画像便为他开启了通路,他快速走进去。
「别这样!」一进门就被一条巨蛇阻挡了去路,对方吐著蛇信威赫他,哈利嘶声的低吼。
「不要这么没有礼貌,Nagini。」一个冷冽的声音在他进来时响起,「我等你很久了,Harry。」
Harry抬起头看著坐在房间最裡面的书桌前彷彿预期他会出现的Riddle,对方伸手指了指位于他书桌前方另外一张小桌旁空著的黑色沙发,「请坐。」
但Harry并没有坐下,他只是把斗篷取下来,脸色不知怎么的有些苍白。
「我知道你会来,」Riddle瞧了一眼Harry的脸,然后凭空变出两个精緻的黑色大杯子,裡面装满了温热的某种深红色液体,「喝吧,这会让你的身体暖和点,在你完全冻僵以前全部喝下去。」
Harry盯著那不晓得是什么的液体,看起来就像是血一般的暗红色,让他有些犹豫该不该喝下去,但他想这个男人应该还不至于把他毒死,所以硬著头皮喝了一口,那味道令他错愕,非常柔软的在口中扩散开来,有些淡淡的甜味却又带著酒的香气,伴随著温暖的感觉缓缓渗透全身,他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下来了,像是被下了咒一样很不可思议的感觉。
看Harry的表情变得稍微温和些后,Riddle含起一抹微笑转过头去,这时候Harry注意到他不远处的桌上正熬煮著某种魔药,不晓得为什么Harry不需要猜测就知道那是Riddle之前提起的新试验用的魔药,而他切了一整个晚上把手指也给磨破的药草恐怕就是用在这上头了。
「那个魔药…结果怎么样了?」
「没什么进展,没什么太多的进步,很可惜。」Riddle回答,语气平静就好像这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一般,「魔药所能够发挥的力量我想这就是它的极限了,除非是要用到像魔法石那样强大的物品,但那只有很少数的人才能够製作出来,就我所知Nicolas Flamel是唯一一人,还有……」Riddle若有所思的微眯起眼,显然还隐藏著什么未说出来的部分。
Harry捧著杯子沉默好一会儿,忍不住观察起Riddle的房间,他对这个房间也不是不熟悉,因为他已经来过好几次,但每次摆著的物品似乎都会微微的更动,但大致上来说是整齐乾净的,用以装饰的魔法器具看来品味优雅不张扬,Harry在环视一圈后不由得将视线集中到摆在桌上的一个金杯,金杯被收在鲜红色的绒布之中小心保护著˙Harry莫名的受到吸引,那杯子给他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他先是确认Riddle并没有看这边后便伸出手想要碰那金杯,就在指尖快要接触到的同时,一种如同电流般的刺痛感让他停下了手,指尖甚至还有些微麻的感觉,心跳也不由得加速。几乎是同一时间,额头的疤痕突然强烈的刺痛起来,头上的血管抽蓄般的狂跳。
「什……」
「总有一天你那种无知的心思是会害死你的。」Riddle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魔药,转过头来望著Harry,温柔的表情让人误以为是在劝告不小心犯错的孩子。
「这、这是什么东西?」Harry不愿意承认自己刚刚偷偷摸摸想要碰这金杯的念头,只好用夹带抱怨的语气问,不愿显得弱势,「我看到它放在桌上……上面有魔法吗?」
「是啊,不过与其说是魔法不如说附著诅咒更加恰当——那是我的Horcrux。」
Riddle淡淡的说出那句话后Harry有些吃惊的瞪大了双眼,然后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金杯,怪不得他觉得这东西有点熟悉,因为他曾经在自己的梦中看见过,Riddle杀死那个肥胖的女人并陷害家庭小精灵时同时带走了这个金杯,但他只是没有想过这种东西会这样轻易的摆在自己面前,彷彿在炫耀般的夸示著自己的存在。
「你…你这样放著,就不怕、那个……」
「你是说,也许有人会试图摧毁它?」Riddle低笑一声,耸耸肩,嘴角流露出的笑意带著危险的气息,「看看Dumbledore吧,那就是尝试毁灭Horcrux的结果,诅咒是致命的,Horcrux不是那么容易摧毁的存在,只有与之拥有同等强大魔法的物品才能够摧毁它。」
「等等,你说你对Dumbledore施诅咒?」Harry震惊无比,他第一次听见这个消息,然后他想起了Dumbledore那乾枯的右手臂,直到今天他才突然明白原因。
「这么说并不全部正确,他依然毁掉了我的一个灵魂,只不过需要一些代价。」
「你这——」
「谁也不会喜欢有任何人随意的碰触自己的灵魂,更何况是我,所以存放我灵魂的物品才必须是伟大的,最好具有历史,因为这同时会赋予它们更加强大的力量,我总是要做些什么来保护它们的,不是吗?」Riddle打断Harry说的话,站起身走过来伸手取走金杯,彷彿在观察它的价值那样用修长的手指仔细描绘金色的杯身,他的眼中透著充满欲望的红色光芒,然后他看到Harry嘴角下撇的模样后忍不住轻笑,将金杯放回原来的位置,同时在Harry对面的沙发坐下,「就这么好奇吗?你的话或许可以通融一次吧。」
「但你的那本日记被蛇妖的牙刺下去就坏掉了,而且那个日记应该只是普通的书——」Harry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因为他刚刚觉得自己听到了不可思议的话,「——你、你刚刚说可以让我碰?你的Horcrux?」声音几乎沙哑著问出口,Harry自己觉得自己的表情肯定很可笑。
并不是对金杯有多著迷,刚刚不过是感觉到了一点异样的气息而想检察一下,但Harry从没有想过Riddle会允许他接触等同于生命的Horcrux,自己再怎么不济,也是跟Ridedle不能同存于世的死敌。
但Riddle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这件事情,反倒觉得Harry的表情很有趣般静静的微笑。
「我为什么会害怕你做些什么呢?」Riddle用肯定的语气,望进Harry的眼中,「你不会的。」
Harry不懂他的自信从哪裡来,但那异常的确定态度让Harry感受到一份强烈的异样感,好像有什么在压迫著他的气息,使他难以动弹,不能够违抗对方的话语。
「…一定要说原因的话,因为是你的关系吧,你有那个资格。」
用暧昧的语气述说,Harry不懂Riddle所指的资格是什么,他更不懂的是为什么Riddle望著他的眼神让他感到拘束,好像不自主的就被对方的说词说服了,他感觉自己之前并不是这样的,如今,他常感到自己被对方牵引著,却又不想抗拒那种感觉,脑袋迷迷糊糊的。
他伸手拿起那个金杯,这次没有给予他疼痛的感觉了。
让Harry有些意外,金杯没有如同他想像中的冰冷,指尖碰触的地方就好像和他的体温同样属于他的身体的一部分,这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有什么危险的灵魂在裡面,相反的金杯的色泽以及上头的纹路非常精緻迷人,Harry感到很奇怪,本以为他们常常在说的Horcrux会更加让人惧怕,他只知道如今手中的这东西上头乘载了Riddle的灵魂的一部分——不晓得是什么缘故,Harry感觉自己的心底深处竟隐约为被允许碰触的事情感到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