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得到了工作,你就不会成为Voldemort吗?」
「为什麽你会这麽觉得?」Riddle看向Harry时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我将成为Lord Voldemort的未来还是不会有任何改变,Potter,我对我选择的这条路不曾有一点点后悔,不管多少次我肯定也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
「……这样啊。」
Riddle看Harry彷彿隐忍著什麽低垂的脸庞,他对于Harry为什麽露出那种表情完全无法理解。
既然是敌人,Harry Potter根本不需要去理解他的人生以及过往,但Harry的内心却显露出想要了解的心思,透过破心术Riddle可以轻易地看见这男孩的内心,男孩总是有太多的感情。
「黑魔法防御的练习你很有把握?居然有时间来找我聊天,还是你只是想藉此避开Severus?」
「我、我才不、我干嘛靠你来避开那个家伙!!」Harry的脸突然胀红,就好像被戳中了心事般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真有趣,比起我你更害怕Severus,有时我真是无法理解你。」Riddle笑了出来,然后他看见Harry那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鬆口,「开玩笑的,Potter,如果你偶尔能摆个好脸色给我看,那一天黑湖的水会变成白色的吧,我真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不会有那一天的。而且每次激怒我的不都是你吗?」
「是,但我天生就喜欢这麽做,你就原谅我这无伤大雅的小习惯?」Riddle又笑了,Harry觉得在口舌之上他是赢不了对方的,认真听取对方的每一句话就只会把自己活活气死。
「昏击咒啊…看你们这样玩弄魔杖真觉得可笑,活像是要告诉别人自己打算昏击对方一样,Dumbledore真的认为这些学生足以对抗黑暗?」Riddle突然又叹息,然后他抬起了魔杖对上Harry,「怎麽样,Harry,需要我教你怎麽样正确的昏击敌人吗?」
Harry愣了一下,还没有回答对方他就看见Riddle的嘴巴轻轻张开,虽然没有听见他喊出咒语来,但是Harry知道对方打算施展咒语。Harry本来是做好准备要迎接近距离攻击的,他刚才也正好在想Voldemort为什麽会放过这个可以好好整他的机会连个咒语都不施,但是,这结局却没有成真。
那一刻非常的安静,Harry也不懂为什麽他从中感受到了一丝怪异。
然后他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这出乎意料的结果。
失效?
Voldemort的咒语失效?这是过去从未发生过也理应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抬起眼时看到站在他面前的Riddle表情并不是惊讶,而是彷彿早已知道结果的蹙著眉头,他的表情流露出一份冰冷,参杂著一些愤怒,那愤怒甚至让Harry感受到一丝战慄的寒意。
就在Harry想开口问到底发生什麽时,更令他措手不及的事情却马上接著发生了。
他其实根本不知道怎麽了,只是听见Riddle的白色魔杖滚落地上的清脆声音,那根魔杖脱离了主人的手掌,眼前本来站著的那个人也这麽倒在地上。
比平时都更苍白的那张脸一瞬间变得平静,没有痛苦的喘息或是其他徵兆,那一刻如果不是Harry马上蹲下去感觉到对方胸前微弱的起伏和呼吸声,Riddle身上冰冷的体温以及他那毫无一丝皱褶的英俊的睡脸就彷彿死去的人一般。
「Harry?!」Ron叫著他的名字,和Hermione一起跑了过来扶起在地上的Harry。
「这到底…到底是怎麽一回事……」Harry看到Tom Riddle昏过去的场景,不知道为何心中没有所谓的喜悦,反而是傻住了不知道该怎麽办。
然后他就听见Snape从众多学生骚动的声音中匆匆赶上来,他的脸上也写著不可置信,看起来没有比Harry更冷静多少,但他还是快速的上前查看Tom Riddle的状况,随著查看的时间过去,Harry发现Snape的表情慢慢转变成吃惊,接著他的眼神变得凝重,混入了一丝困惑。
「今天的课结束了,所有人回去针对课题写一份报告下次交上来,」Snape转头对一群好奇的学生宣布,「现在马上都给我收拾东西离开这间教室,当然,Potter你也是一样的。」
彷彿Harry做了什麽天大的错事一样,Snape用冷漠而怀疑的眼光瞧他。
而Harry虽然想问清楚这状况,却在Hermione以及Ron的拉扯下远远离开了那间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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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因为那样吗?Dumbledore,这就是你所说的原因……」
「是啊,Severus,是啊,现在正是足以毁掉我右手的这份力量,我想它们正反扑到Tom的身上,造成这个结果,现在你我都无法解决,已经……超出我们能干涉的范围了…」
「但是这为什麽会发生?我没听说过已经完成的魔法契约还可以再回复,而且是这麽强大的魔法,这是……」
「……绝对禁止的事项,没错。」
Dumbledore点点头,他平静地看向静静躺在医护病床上的那个男人,男人的表情竟像是睡著一样,有时他打从心底觉得这个男人竟连对待自己也都如此冷酷、如此淡漠,明明在侵蚀著这副躯体的是常人无法忍耐的剧烈疼痛,是他那变得太过残缺的灵魂所无法轻易承受的强大力量,但他还是可以表现得这样安然,而且还毫无犹豫地进行著这可怕的计画。
这麽残酷的手段,这种必须要冒巨大风险才能完成的事情,一般人都不会想尝试。
没有任何一个普通人可以承受那样的力量。
「你在想为什麽我会冒险这麽做,是吗?」淡淡的一句话从那闭合的双口吐出,含著一丝笑意,然后那双本来阖著的双眼缓缓打开来,他的眼底沉淀著深黑,显示著他还没有从疲惫中挣脱,他的脸色极端的苍白。
「完全撕裂的的东西想要和原本那样回复原状是不可能的,Tom,你我都知道那需要灵魂承受多大的痛苦,没有人可以完成,过去也没有人做过,在你想尝试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就曾警告过你,这是不可能完成的。」Dumbledore缓缓开口,他对这麽做的Riddle没有半分的同情或者怜悯,毕竟眼前这个男人所作所为是完全不可原谅,全是咎由自取。
「完成不可能的事情,几年前我也做到了,现在也可以。」
Riddle不知哪裡来的自信,他的声音中没有一点点不安或是害怕,「我并非凡人,Dumbledore,我永远都比其他人强大的原因在于我所害怕的就只有自己的消失以及弱小,我不断追求更强大的力量,永远也不会因为满足而停止。」
「你的饥渴没有人可以填满,Tom,所以你永远也无法获得真正的快乐。」
Riddle没有开口回应,他只是转移了话题。
「那麽,也许你会慷慨的告诉我,我现在的状况如何?」
「相当糟糕,即便你的魔药起了效用但那也仅仅只能压抑住些许的痛苦,你会必须持续感受这种强烈的痛楚,除非它们完全融合。」
「是吗,听起来可真是糟糕。」Riddle的回应就好像那是个无关紧要的消息一样,听听就没了下文,他显然一点也不在意,儘管脸色还是非常的苍白。
「你无法再执行下一个行动,Tom,光是第一个就已经超出了你所能承受的范围。想将撕碎的灵魂结合只有一种方法,但你却选择了最困难也最痛苦的其他方式。」Dumbledore皱眉,推了推眼镜,不解地看著床上躺著的Tom Riddle,「你只需要忏悔,对撕裂你灵魂的那些杀戮忏悔就足够了,只要那麽做你就不会感到任何疼痛。」
「别说笑了,」Riddle就好像突然听见Dumbledore讲了个笑话似的笑起来,「那对我来说是比死还更难的事情,忏悔?Lord Voldemort永远也不会对谁忏悔。」
因为,那是我无法理解的东西。
Riddle心想,他自己太过清楚了。
要让灵魂复原的方式他理所当然全部都找过,包括这个最令他不屑的方式。
但是他终究不可能选择这条路,因为他无法打从心底的去忏悔,即便他真想尝试也做不到,所以他选择以自己的力量将这无法回复的状态重新强行组成和过去完全不同的模样,而且要比过去、比现在都更强大,他是不会满足于现状的。
当然,这很危险,他早已经有所准备。
但过去不也是这样?他的强大、他的力量也是经过许多禁忌的实验以及好几次危险的尝试,一点一点累积下来的,他可以违反大部分巫师所无法跨越的魔法定律,他也能够施展超乎一般人想像的强大魔力,而他也得到了永生的方法——只是这方法需要些许的修正,但他保证会变得更加牢固,不需要再担心有任何人能够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