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近距离接触Tom Riddle时感觉心脏就要停摆,虽然那个人脸上始终挂著轻柔的笑容,但那份随之而来的沉重压迫感却令人喘不过气,Hermione总觉得如果眼前的人想的话随时随地都能动手杀掉他们,Ron肯定也和她有同样的想法。当时Riddle突然走进宿舍,瞥了一眼在床上显得十分难受的Harry后就从袖口中拿出魔杖递给他们,嘴角还不忘一抹冷淡的嘲讽笑意。
Riddle出现前后不到一分钟,但Hermione和Ron除了怯怯接下魔杖外,也不知道该怎麽反应。
「你到底梦到了什麽啊?」Ron忍不住问,看Harry满头大汗就让他想起之前他爸受伤的事。
「我…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梦见他杀了Umbridge。」
「Umbridge?为什麽?」Hermione困惑的皱眉,「他干嘛杀Umbridge?」
「就是啊,那隻老蟾蜍根本和那些食死人一样可恶,他们应该很投机才是。」Ron一提到Umbridge也没有什麽好感,却因此鬆了一口气,「Harry,这次你一定是想太多了。」
「我告诉你们这不只是个梦!!她手上有一样Voldemort想要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总是Voldemort拿到后就把她杀了!」Harry坚持的说,手掌握紧,「如果没办法出去…没错,一定是把Umbridge带进学校!你看那些食死人今天也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绝对是这样!!」
「Harry,太可怕了,这不可能的。他们怎麽可能在Dumbledore和这麽多老师的注视下做这种恐怖的事情?把人带进来杀掉……」
「我怎麽知道,那个人有什麽不敢做的?」Harry闷闷不乐的回答,那傢伙都可以在魔法部大摇大摆的杀人了,这点小事肯定不算什麽。
但他也很怀疑,真的有办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学校里头杀人吗?而且梦裡面还有其他食死人在,那麽肯定要有空间可以容纳那些人,那会在哪裡? Harry一时无法想到方法让Voldemort实行梦境中的集体聚会。
「喔,Harry,也许是你最近压力太大,我担心是因为他对你产生了不好的影响。」Hermione最后做了结论,她的手轻压了一下Harry乱七八糟的头髮,「也许…也许就是个梦而已,我们都别想太多,自己吓自己,而且你居然还在聚会上喝酒!」
「Hermione本来想去告诉Mcgonagall教授说你怪怪的样子,不过我阻止她了,想说先听你醒来时怎麽讲——呃,被教授知道你喝醉酒的话肯定很糟糕。」
「我很好,没事,」Harry马上说,他一点也不想要让别人觉得他毛病很多,特别是在Voldemort在身旁的时候他更不想示弱,「或许只是恶梦吧,你们不用担心。」儘管Harry有些不甘愿这麽承认,但看来Ron和Hermione都宁可接受这只是个梦境。
仔细想想,如果Voldemort不可能从Hogwarts出去外头,Harry的梦境又是真实的话,也就表示Voldemort找到方法能够在学校中随意杀人,Dumbledore和Voldemort之间的誓约其实是有问题的,又或者Voldemort早已经找到了其中的漏洞。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现在与Voldemort相处在一起的危险性就非常的高,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人愿意去思考这问题。
或许,就只是梦境而已,他也希望那是梦境。Harry想。
就算Umbridge再怎麽可恶,他也从来没想过要对方死,梦中手上残留著的血腥触感,即使知道不是自己下手的,还是感到恐惧无比。而Harry不管怎麽思考都想不出一个平凡无奇的小金匣到底对Voldemort有什麽重要性,让他冒著打破魔法誓约以及被Dumbledore发现的风险来杀一个人之后抢夺,儘管那个人没有什麽感情也没有同情心,杀人对他而言或许不过是随手之举。
——但Harry内心的某处总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如他们所希望的那麽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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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晴朗的早晨,乘著湛蓝而来的一隻雪白的猫头鹰降落在他的窗边,轻柔地向他啼著并抬起小小的脚丫来,提醒他的信已经到了。Riddle缓缓阖上书本往窗外看去,有点好奇是谁会寄信给他,而且他自认记性还不错,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Harry Potter相当珍爱的猫头鹰——为什麽自己会知道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也不太清楚。
他走到窗边取下猫头鹰脚上绑著的信,或许是感到对方和自己的主人有那麽一丝相像之处,Hedwig亲暱的啄了一下Riddle的手指,Riddle皱起眉来,手顺势的抚上那柔软的雪白色羽毛,他承认这的确是一隻十分漂亮的猫头鹰,配Harry Potter都稍嫌可惜的地步。
「你的主人要是能够不这麽孩子气就更好了。」Riddle冷笑一声后,视线落在那张送来的羊皮纸,应该不可能是Harry Potter送信给他,那麽会送信给他的就只有一个人了,他解开羊皮纸上的绳子后看到上头花俏华丽的字迹,Riddle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冰冷,难得早晨的好心情就被这封信给破坏得一乾二淨。
『Tom,今早请到校长室找我谈谈,我喜欢吃柏蒂全口味豆
我等你的回覆』
Riddle看著这行简单的文字,内心闪过许多种对方约他见面的可能性,昨晚的事情被知道了?但是,他自认计画并没有缺漏,虽然用的方法很简单但有时候越简单的计策越不容易被看穿。Riddle若有所思的走回椅子上重新拿起他面前的茶杯,沉默一会儿后对著看似空无一人的房间开口。
「Wormtail,昨晚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吧?」
「没、没有,主人,Lucius说一切顺利,他保证魔法部不会知道那个女人去了哪裡…还、还有,我们离开密室时也没有被其他人看见……」颤抖的嗓音从角落处传来,男人怯怯地注视著心情显得不太好的主人,声音带著一点祈求。
「我就相信你们所说的。」Riddle嘴角含起一个讽刺的浅笑,轻视的瞥了一眼全身髒兮兮的男人,「Wormtail,在我没有叫你以前你都要保持那丑陋的模样行动,小心别被任何学生发现了,特别是你以前做宠物时的主人。」对方马上慌乱的点头,身形又重新变回了老鼠的模样,一会儿就鑽进牆角消失不见。
看Wormtail不见后,Riddle的手指才轻轻摸上在胸口敞开的衣襟之间那金色的匣子,他眼中流露出一点怀念似的感情,这东西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一种可怕的魔法物品,会侵蚀人心、吞噬思绪并蛊惑他人,但对他而言却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那样熟悉且完全契合的存在,浮贴在胸前的冰凉感觉令Riddle感到舒服,这确实是他灵魂的一部分,回到他的手上后就安全了。
儘管取回这个比他预想得更快,但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最令他在意的危险赌注,他还不确定该怎麽样进行,一切都还必须要花时间研究,要按部就班地来,或许他必须像重生那时自己创造几个魔咒与魔药来进行实验。
手中看了一半的书还未翻阅完,就在他打算继续看下去的时候另一个打扰的声音又响起,这次是来自他的门外,不知为什麽他有种早已预料到这个人会拜访的感觉,他一边感叹著自己的宽大一边走向门边。
「……Potter。」冷漠的视线从门口探出后就露骨的显出他的不耐烦。
「Voldemort。」Harry瞪著眼睛,那双绿的眼睛中蕴藏著愤怒和不信任用力地望进Riddle眼底,「你昨天晚上到底又干了什麽?」
Riddle挑起眉有点意外Harry劈头就是这句话,这种一点也不婉转完全葛莱芬多式的说话方法让他不太适应,平时他对这种说话没头没尾的人都很残酷。
「在这种时间来拜访我,结果就是想逼问我这样的事情?昨天不就是Slughorn举办的宴会吗?我想你已经收到我送还的魔杖了,比生命更重要的魔杖居然落入他人的手中,你非常不小心。」
「魔杖是被你拿去的吧!!还装什麽好心送回来!!你拿我的魔杖去做什麽勾当?」
「真是令我心寒,Potter,难得我对你表现出了不少善意,你却还是这样没有礼貌——我想我们对昨天发生的事在看法上有很大的差异。」Riddle轻阖上双眼不想和Harry有更多的争执,他渐渐学会和Harry谈话有时也挺累人的。
「Voldemort,你…难道拿我的魔杖去杀人吗?那…就是誓约的漏洞吗?」
「你是不是又把你的愚蠢梦境当真了,Potter,我以为你早已经吃过那不少苦头。」Riddle微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如果想知道的话,对你的魔杖试试Prior Incantato?就会知道你的魔杖在这之前是不是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