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告诉过你们,一个软弱者的思想是怎么样的,他们坚持无法触及的理想却在行动前迟疑,他们愚蠢而看不清现实,他们只幻想著希望,不知道他们的希望延长了他们的痛苦……」Dark Lord用慵懒的姿态坐在王座之上,嘴边的笑迷人却残忍,他的语调很轻柔,一字一句之中都带著一种让人窒息的沉重压力,「弱者,他们的思考上一但出现了缺陷,不管你怎么想要将其治癒,那个疤痕就永远留在那裡,无法再次恢复,因为他们品尝过挫折和恐惧,那深深烙印在他们软弱的思想中,他们总是选择更轻鬆的道路,每一次,总是如此。」
红色的眼眸盯著Harry的脸,Harry的视线一瞬间对上他,却又移往下方。
「他们受到帮助后会坚定地告诉你他们不再会陷入软弱,他们不会再退回他们安逸的老巢,然而当他们再一次碰到同样的状况,他们还是会再一次让你失望。」
他的手指轻轻一挥,Harry的脸便被迫抬起,迎上那毫无感情、极端冷酷的双眼,那并不像是他平常看著Harry的眼神,一瞬间Harry感觉自己的处境回到了那个墓园,第一次目睹Dark Lord重生的那个时刻,当他孤立无援面对一个对抹杀生命毫无犹豫的杀人者,Harry感觉对方用看著Cedric Diggory的那种眼神看著自己,彷彿他是毫无价值的存在,不值一提。
「Harry,你是那种人吗?」
那个问题没有人回答,Harry紧咬著下唇,他很想讲一些话来为自己辩解,却说不出来。
因为他知道无论他讲什么,对方的怀疑并不会因此减少。
「回答我。」那命令落下的瞬间,强烈的剧痛直接侵袭Harry。
凄惨的叫声划破空气,而俯视著一切的Dark Lord却彷彿视而不见那份疼痛,他的表情毫无改变。
Harry踡缩在地上,酷刑咒那种让全身粉碎般的强烈痛楚让他无法思考,他无法忍耐地大叫,他在地上扭曲身体,不论他用什么样的方法似乎都无法停止这份疼痛。
这份疼痛持续的时间很久,久到让他几乎渴求死亡,死亡还比这种痛楚好一些,而来自Voldemort的愤怒也让他头痛欲裂,他可以感觉到,当Riddle使用酷刑咒的同时,那种强烈的怒火所带来的头痛扼杀了他的思考。
好不容易那折磨停下,Harry趴在地上喘著气,他想重新站起来却无法稳住脚步,他又一次向前倒下,想尽办法用手臂仅有的力气撑起自己的身体,好不容易才又爬起来。
「开口,Harry,解释你的行为那么我或许会宽宏大量让你少受点疼痛。」对方的语调再次恢复温和,但Harry知道那并非听起来那么甜美,甚至更加令他害怕,他闭起眼睛,他知道回答这句话的结果,他不能够回答。
而下一次的疼痛又再次降临,这次比前一次短一些,但是仍然让他痛不欲生。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沙哑了,他的指甲抓著地面,指尖渗出鲜血却不自知,没有什么比他现在承受的痛楚更难以忍耐的,然后那疼痛又突然停止,Harry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再次承受。
他这次爬不起来,全身在颤抖著,手脚好像不是自己的东西。
「或许我该把你凤凰会的朋友带上来,折磨他们,杀了他们,你就会愿意开口?」Dark Lord轻声问,他的双唇扬起一抹含著毒的笑容,「让你折磨其中一个,否则我就杀了另一个?你更喜欢这种游戏吗?告诉我,你是不是更喜欢这样?」
「不。」Harry终于说出一个字,「不。」
而那个回答让Dark Lord更加不快,僕人们能够见到他脸上的笑容消退,表情变得冷酷无比。
Harry颤抖著抬起头来,看向他,他的眼神中虽然没有反抗,却也没有屈服。
「…你说过,你会留著Ron他们一命。」Harry沙哑著说,好像刚刚Dark Lord的那番话刺激到了他,他本来几乎麻木的表情出现了动摇,「你向我保证过。」
「你认为自己还有那个资格要求我完成承诺吗?」那双红眼眯起,底下传来了僕人们的窃窃私语,因为在这种状况之下谁也不敢再向Dark Lord提出要求,而Harry那么做无疑是让Dark Lord更加不悦,这让其他人感受到不安,他们或许也希望Harry不要真正激怒Dark Lord。
「但你承诺了,Dark Lord不会收回他的话,不是吗?」Harry几乎是怀抱最后的希望那么说。
「我或许说过不会杀你的两个好朋友,但没说过不会杀掉其他人。」Dark Lord冷笑一声,那句话证实了Harry心中最糟的预感,「那个女人,我随时可以杀了她。」
「你、你不能…她怀孕了,你不能那样做——」Harry喘息著,希望对方能有一丝怜悯,无力的孩童不应该牵连到这场战争之中,但他知道那可能性极其微小,Voldemort不会怜悯孩童。
「那也是个狼人的种,低贱的种,希望让我们和麻瓜混血还不够,现在连狼人也可以。」Dark Lord的眼底浮现出轻蔑与厌恶,他是打从心底厌恶这件事情的,若不是Tonks还有利用价值,恐怕他早已经把她给杀了吧,而Harry很害怕那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眼前,「我大可杀了她和她肚子裡面的杂种,但我会先折磨那女人,也许她会说出你和凤凰会之间有著什么样的约定,那么你就更容易坦白你心中计画的那些小秘密了,是吗?」
「Tom,我没有和凤、凤凰会有过任何约定,我没有,他们认为我是叛徒,他们认为我和你们是一伙的,他们从来没有接近过我跟我说过任何话或者达成协议,我向你保证!不管你听了谁的话,我没有那么做!」Harry大喊,他的语气急躁又慌张,「你不需要这么做,我…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我发誓,如果你不能相信的话就折磨我一个人就好了,我、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只要你让我做,我会证明我没有背叛你!!」
「你无法完成我想要的事情,Harry,你太软弱了。」Dark Lord冷冷地说,他的脸带著毫无信任的冷酷,「你可以完成任何事情?永远不要说那些你做不到的事情,我讨厌那些不自量力的蠢货,Harry,如果我要你杀了你亲爱的朋友们,你能做得到吗?你甚至无法举起你的魔杖。」
Harry紧闭上嘴,他很清楚自己没办法那么做。
他甚至会因为Riddle要杀害他们而跟Riddle反目,他绝对会那么做,可一旦事情变成这样,在重重食死人的包围下他们也绝对无法善终,将会两败俱伤,又或者说Harry会变得最为悲惨。
当初Snape告诉过他,要做双面间谍就必须闭上双眼,假装看不见也听不见,忽视那些无能为力的事情,但Harry知道自己做不到,他就是做不到。
看见他的沉默,Dark Lord又再度开始漫长的折磨,那是一齣戏,让食死人们观看,即便是Harry这样受到重视的存在也会因为被怀疑背叛而遭受惩罚,这让许多食死人明白从Dark Lord阵营逃走的危险,这也是DarkLord的本意——可他发现,他无法从这些折磨之中得到丝毫的快感。
Tom Riddle喜爱折磨他人,从很早以前开始,他便从人们的痛苦中得到更大的力量。
那种操控他人生死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握有无上的权力,在孤儿院时,只要他希望,他可以让那些对自己不好的人受伤,如今,他甚至可以夺走那些人所有珍贵重要的事物,生命、珍爱的人还有尊严,这证明了他比任何人都更加强大。
但是,折磨Harry的过程中却感受不到太多的喜悦。
Harry绝望的神情确实让他一度感受愉快,但当Harry希望他不要杀害凤凰会的那些人,Harry甘愿承受折磨却又不愿意坦白他犯错的那种态度,却让他心中的烦躁感不断累积,他不确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结果,他要Harry认错,对他祈求原谅,但他又隐约觉得那并非他真正渴望的。
『我相信他心向著凤凰会那群人,我可以证明,只要您给我机会——』
BellatrixLestrange的话在他脑中迴响,他扭头看向那个站在一旁观赏这一切的女人,她沉醉于胜利的喜悦之中,看著Harry Potter受折磨而喜乐,笑得乐不可支,她相信她的看法,并且她认为Dark Lord也同样相信这件事情。
Harry的心仍然向著凤凰会,他的那些老朋友,他保护那些老朋友,Dumbledore交给他的那些观念根深蒂固,为了这些人Harry会挺身而出,而这种想法让Dark Lord特别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