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时拼命地套着连体衣,已经是来不及了,几乎是裸着一整片背,被厉南朔看到了。
“你出去啊!”白小时从镜子里看到他,吓得急忙叫道。
等她好不容易收拾完残局,整理好自己,对着镜子一看自己现在这样,忍不住扶着额头,轻声叹了口气。
齐妈是认真的吗?给她准备这种睡衣?
确定不是小可爱蛊惑吗?
连体裤的裤子,短到在大腿根那还开了岔。
上衣要是不把连在衣服上的兔帽子戴着,后背就是半真空状态。
白小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很羞耻。
她才中考完,为什么要穿这种衣服?!
她扯着裤脚,扭扭捏捏走出去时,厉南朔倚着沙发那儿,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她飞快地扯起床上的毯子,正要裹住自己时,却听到厉南朔忽然轻轻笑了声。
回头一看,厉南朔斜倚在那儿,半睁着眼睛,眼睛亮闪闪的,在笑。
别人那么坐着,要么就是显得很丑很懒,要么就是二下巴把脸型挤得都变了。
偏偏厉南朔那么坐着,显得脸型更加棱角分明,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慵懒的贵气,让人根本无法忽略的那种。
白小时被他看到自己这种样子,更是尴尬到无与伦比,愣了愣,立刻用光速飞快地裹住了自己。
厉南朔看着她幼稚的举动,没有阻拦她。
等她裹好了全身,才淡淡朝她招呼了声,“过来。”
白小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话过去,可能是害怕他真的打小报告吧。
她特别心虚地,朝他挪了过去,走到他面前两步远的地方。
厉南朔伸手,拉住了她。
稍稍一用劲,便将她整个人,扯到了自己怀里,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我不要你抱!”白小时忍不住皱着眉头抗拒道。
“是么?”厉南朔回了她两个字。
等到白小时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厉南朔已经伸手,扯住了她头顶的兔子耳朵,硬生生地,把她扯得脸对向他。
然后,面无表情地,凑近她,亲了她一口。
“我似乎前天才告诉过你,你要是抵抗,我就罚一次。”亲完她,他随即轻声道。
大概是因为有点儿累了,他好听的低音炮里,带着一点儿沙哑,听起来,有点儿迷人。
白小时脑子里闪过迷人这个词时,自己都忍不住愣了下。
她竟然觉得这个臭流氓很撩?
他已经对她耍了三次流氓了,难道她有潜在的抖M倾向吗?被强迫了竟然还觉得他撩?
厉南朔望着她裹在毯子里,只露出一只兔子脑袋的样子,越发觉得她可爱。
其实白小时无论穿什么,他都喜欢,都觉得好看。
她的身体,没有谁比他更清楚。
她的每一寸肌肤,都是他所熟悉的。
她的唇,她上排牙齿,多了一颗歪打正着的智齿,他都知道位置在哪儿。
但是白小时这样,是他没见过的。
难道她自己不知道,只露出一个兔子脑袋,会让她显得更可爱吗?
厉南朔继续揪着她的兔子耳朵,不让她逃开。
脸上的表情却十分冷淡,做出一副家长的样子,凑近了她,轻声道,“藏的东西拿出来。”
“什么东西?”白小时假装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一脸茫然地回道。
第1108章 白子纯喜欢他
“想继续受惩罚,还是把东西拿出来,你自己选择。”厉南朔面无表情地回道。
白小时不想再被这个接吻狂魔吻下去了。
这才几天?算上不亲嘴亲脸亲额头的,他都亲了多少回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皱了下小眉头,随后乖乖,指向自己包的方向。
虽然她自己都还没来得及打开看,顾易凡送给她的是什么。
厉南朔亲眼看到了,顾易凡和白小时坐在河边小凳子上面的时候,顾易凡手上拿了什么,塞进了白小时手里。
顾易凡这件事,今晚不可能就这么过去了。
他松开了白小时,伸长手臂一捞,轻松将旁边她的包捞到了手上,打开,找到了里面一个盒子。
上面还缠着一条恶心的丝带。
厉南朔敢打赌,里面还塞了小纸条。
虽然后来,他不讨厌顾易凡了,但是现在他又跟自己抢白小时,所以他又开始讨厌他了。
掏出这个小盒子的同时,厉南朔周身的气压就变了。
白小时甚至有一种,捂住自己眼睛的冲动。
她都不敢看里面会是什么,厉南朔打开礼物之后,又会是什么反应。
有点怕怕的。
厉南朔不动声色地抬眸,扫了眼白小时,看到她痛心疾首地别过脸,望向了别处。
他解开丝带,打开盒子,看了两秒,随即合上了。
白小时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偷偷瞄了一眼。
还没看清楚,就眼睁睁看着,厉南朔手腕轻轻一抬,手上的小盒子,准确地落入到了隔着至少五米开外的,小小的垃圾桶里。
还是空心球,发出“咚”得一声,完美。
“你……”她一下子急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垃圾桶。
“然后,我们来说一下,顾易凡跟你的问题。”厉南朔继续朝她轻声道。
见白小时有想去垃圾桶捡回礼物的样子,搂在她腰上的手,隔着厚厚一层毯子,牢牢扣住了她。
不等她反抗,径直沉声问她,“你知不知道,你爸从好几年前开始,就在外面给白子纯办生日宴,请朋友过去捧场?”
白小时不知道厉南朔为什么要这么问。
一提到白子纯,她的脸色随即有了明显的变化。
隔了几秒,抿紧了小嘴,点了下头。
宁霜跟她说过,三四年前,白子纯隆重的生日宴,几乎将半个阳城的名流,全都请过去了,没有给宁家一点点面子。
就是那回,把外公气得够呛,病倒了。
那天,她放学回家时,看到满屋子的狼藉,还以为家里遭了贼。
一个人都没有,整个屋子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后来才知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外公生气砸的。
她问宁霜,外公到底因为什么,甚至气到住进了医院?
宁霜说,外公那么自尊骄傲的一个人,但凡伤及到他自尊的事情,他生气,都是正常的。
但是白小时不信,她跟外公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了,鲜少看到外公发火,甚至连板下脸来骂人,都很少。
但是从那天之后,大概至少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她都没看到过白濠明。
而且宁霜自己主动从文工团退出转业了,南区的军区大院,也写上了大大的“拆”字。
白小时这才明白,是父母之间,出了很大的问题。
班里的同学,有时候会在暗地里,指着她,偷偷地笑。
她跑去问言家比她大几岁的哥哥,问他,“言哥哥,你知道我外公出什么事了吗?”
言家的老爷子,跟她外公关系最好,想必会知道些什么。
对方没有直接说明,而是看了一眼内屋,道,“你可能有跟我一样的困扰吧。”
言家有个私生子,从小就在言家,跟着正室一起生活。
白小时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深意。
所以同学们笑她,是因为那个在外面的,她名义上的妹妹。
她又跑去对宁霜说,“妈,你实话跟我说吧,外公是不是被陆友心和白子纯给气的?”
宁霜见瞒不住了,才向她坦承,说了那个令宁家和白家,同时尊严狠狠扫地的,那个隆重的生日宴。
白濠明从来没有,为白小时筹备过一次生日宴。
白小时甚至觉得,只要白濠明看着她的时候,不露出那种不耐烦的神情,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所以,她从小到大,待在白濠明身边的时候,屈指可数。
她以前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爸爸,跟别人的爸爸不一样,为什么别的同学,老是嘲笑她没有爸爸。
长大了,就逐渐明白了,是因为白濠明不爱她跟宁霜,他心里,只有外面那对母女。
想到外公去世那段时间的伤心事,白小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厉南朔不说还好,一说,就尖锐地,戳到了她的痛处。
她不知道厉南朔为什么,要把这种不堪的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