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做事,不能容许一点点的偏差和错误,十分钟若是放在战场上,也许可以造成一个小国的毁灭!”
海叔叹了口气,回答,“不过副官跟在少爷身边也有一年多了,不会罚他太重的,可能会被贬到其它地方。”
厉南朔也太霸道了吧!
他们耽误了时间,是因为白子纯死缠烂打,怎么能把错全都推到副官身上呢?
白小时心里一瞬间满是愤怒和愧疚,立刻掏出手机给厉南朔打电话。
厉南朔坐在车后座,听见手机震动,看见是白小时打来了,接通了,打开免提,放在旁边座位上,继续签署手上的协议。
“厉长官,今天都是我的错,你能不能别惩罚副官?”电话里传来白小时焦急的道歉声。
“你不是军人,不用遵守军纪,他是一个十几年的老兵,这点办事能力都没有的话,难道不应该回炉重造吗?”厉南朔皱着眉头,冷冷回了两句。
“可确实不是他的错!我今天下课的时候本来就多拖延了几分钟!”
“你确定要替他求情?”厉南朔抬眸,犀利地望向前座坐着的副官。
副官低着头,一个字也不敢说。
“……”
白小时想到,今早在车上时,副官和她说,厉南朔知道她昨天被撞的事,命令他处理了那个撞她的女生。
然后,昨天撞她的那个女生,果然没来上课,厉南朔如此做事风格,恐怕她再多求几句,副官的下场会更惨。
“那我挂了。”她轻声回了几个字。
“杯子洗不完,不允许回学校。”厉南朔又重复了一遍,伸手,按下了挂断键。
军人做事,容不得优柔寡断。
“属下明白,是属下的问题。”副官不等厉南朔说话,自己动手,摘下了肩膀上的肩章。
今天早上出门之前,厉南朔清清楚楚交待了,纵火想烧死他的敌人,已经混进了阳城,白小时任何时候都有可能会被攻击,必须保证她按时回来。
厉将军说的很对,假如白小时就在操场上那十分钟里遭到了攻击,谁能保证她的安全?
第17章 和他对着干
白小时想要偷懒,几百个杯子,齐妈说必须洗满三遍,厉南朔要是看见有一点点污渍,大家都要倒霉。
她蹲在那里,心里窝着火,没有吃饭,从一开始拼命刷杯子,已经蹲了三四个小时了。
然而才洗了一百多个而已。
厉南朔喝酒的杯子还不尽相同,喝红酒一种,喝伏特加一种,喝白兰地又是一种,林林总总,大约有十几种不同的,高脚杯还分矮中高。
“变态!莫名其妙!诅咒你今天摔个大马趴!狗吃屎!牙都摔断了才好!”她一边擦着洗好的一百多个杯子泄愤,一边嘀嘀咕咕骂着。
齐妈端着给她热过一遍的饭菜,走到她身边,回道,“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他为什么要这样?十一点半到帝国大厦的餐会,车程不过十几分钟而已,难道赶不及吗?”白小时忍不住问齐妈,“他一向如此独裁吗?”
齐妈朝她笑了笑,“今天的聚会性质不一样,那里有他想见的人。而且少爷性格本来就自律,自从十五岁那年被选去军区深造,就更是自我约束的紧了,三年没有回家,回来后就成了这样。”
白小时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齐妈。
“白小姐还是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再继续洗吧!”齐妈又劝,“早上就是吃了再多,现在都已经下午两点多了,肯定饿了。”
“不吃!”白小时还是憋着气,越想越觉得窝火。
齐妈期间又来劝了好多回,白小时就是无动于衷。
一直洗到天色漆黑,她才擦干了最后一只高脚杯。
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头一阵阵的发晕。
齐妈赶紧来扶她,白小时却轻轻推开了她的手,摇了摇头,“我没事,现在我洗完了,可以回宿舍了吗?”
下午的时候,来了一个新副官,姓宋,开着车来的。
看起来没有之前的副官平易近人,之前那个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可爱,还带着孩子气。
白小时看见新来的宋副官笔直地站在门口,心里想要和厉南朔对着干的心思,像是一只咆哮的兽,要冲出来了。
“送我回去。”她硬撑着,走到宋副官跟前,冷冷吩咐。
“长官吩咐了,白小姐必须吃完晚饭才能走。”宋副官看了眼白小时的脸色,回道。
白小时冷冷笑了起来,“我不吃,我减肥还不行吗?我减肥关他什么事?”
一边说着,一边自己往外走。
“白小姐如果这样,我和齐妈还有海叔,全都要受罚。”宋副官跟在白小时身后,沉声提醒她。
“你是在威胁我?”白小时扭头,目光凌厉地看向宋副官。
“不敢,白小姐是长官重点保护的人。”宋副官立刻低头。
他这样,白小时又觉得自己是在欺负他,是在害他。
可她实在咽不下心里这口气,一个巴掌拍不响,厉南朔怎么不罚白子纯?
她气得都要爆炸了,在原地来来回回,扯着自己的头发,走了十几圈,只觉得头更加的晕。
还没想出到底是走,还是逼自己吃晚饭,忽然后背窜上来一阵凉意,紧接着,虚汗瞬间就冒了出来,她还想吐。
她打算回别墅,在厕所里吐,可还没走几步,双腿一软,不自觉地倒了下去。
第18章 可怕的暴君
厉南朔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白小时还昏迷着。
军区里最出名的医生许唯书,得到厉南朔传唤的消息,一个小时之内就赶来了,比厉南朔早到了一步,正在给白小时挂水。
厉南朔不由分说,走到床边,握住白小时一只冰凉的手,另一只手去探了下她额头的温度,她发烧了,很烫。
“她头上的伤虽然不是很严重,但出了那么多血,你今天还让她洗那么多杯子,让她不吃不喝洗了十个小时的东西,她能不晕倒吗?”
许唯书一边甩着手上的针管,一边低声道。
“不吃不喝?”厉南朔扭头,看向站在床边的齐妈。
齐妈心里一慌,立刻朝厉南朔跪了下去,“我劝了很多次,白小姐都不肯吃!”
“所以,你意思是她的错?”厉南朔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不是不是……”齐妈慌忙摆手,“白小姐可能是因为副官的事,心里还窝着气,所以不肯吃。”
厉南朔脸色更加黑沉,“你这是在怪我?”
齐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支吾了一阵,抬手就给了自己两个巴掌。
“不吃饭是我的事,为什么把过错全都推到别人头上?”白小时被两人的说话声惊醒,一睁眼就看见齐妈在打自己,立刻推开厉南朔的手,坐了起来。
“白小姐,这是少爷吩咐下来的任务,我没有做好,确实是我的错!”齐妈立刻唯唯诺诺替厉南朔说话。
厉南朔就是他们的天。
他是闵湖的最高执行长官,他庇护着一方百姓,行事霸道一些无可厚非,可他对待家里的仆人都如此严厉。
厉南朔紧抿着薄唇,双眸紧缩,犹如一双黑曜石,灼灼地盯住了白小时。
“你要我洗杯子,我洗好了,我吃不吃饭,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完美完成你给的任务。”
此刻,白小时竟然丝毫不惧怕他,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直直地和他对视。
“所以,洗完了杯子,我可以回宿舍了吗?”已经将近十点,再不回去,宿舍大门就关了。
没等厉南朔回答,她心里只觉得越来越烦躁,顺手就拔掉了点滴瓶,下床穿鞋。
对着这样一个暴君,不仅是恐惧,更多的是憋闷。
他们怕他,可她不怕,大不了就是这条命了,反正欠他的钱也还不起!
没有人拦她,没有厉南朔的命令,谁都不敢拦她。
她顶着昏昏沉沉的头,走到门边。
“你今晚要是敢从这里出去,秦苏苏立刻会被关进军事法庭。”他声音虽然平静,却带着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预兆。
“为什么?”白小时握住门把的手立刻松开了,猛地转身。
苏苏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会对她的事置之不理!
“你说为什么?”厉南朔仍旧是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漠,“她胆敢把一个军官的日常生活发到网上,供大众消遣,就得为此负责任!”